“是,是,老奴记下了,定然忘不了小姐的恩典,细心做事儿的。”
“如此,还要多谢甄大娘帮忙留心着了。”
甄大娘笑容真诚,对于璃晚这样的女子,是实打实的从心里佩服,直觉认为,洛璃晚会是下一位梦老板。
“今儿梦老板来了呢,大娘可知道梦老板饮食上有什么忌口的吗?晚上我要延请大家在这院儿里吃顿饭,芳儿去了厨上,也主要为的这事儿。”
“哟,这老奴可知道,梦老板啊,可爱吃甜食了!不过对于饭菜来说,口味又要求很是清淡,寡淡的都尝不出盐味儿来才好!”
“是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可不是!不过,梦老板人好,往常要求厨上加餐,都或多或少有些赏赐——姑娘还不知道吧,梦老板是经营绣庄起家的,如今最大的凤凰楼,就在梦老板手中,可是间不得了的大铺子呢!”
璃晚笑着点点头,也不为甄大娘的浅薄而讥讽,在她看来,这样的妇人家最是淳朴实诚。
“所以说啊,那些赏赐都离不开绣品。哎哟,我们这些人家哪里买得起里头的一条帕子哟,可是每次梦老板不是赐个荷包,就是送个手帕,好看的我们平素都恨不得供起来,人人都以得了凤凰楼的物件骄傲的!”
“竟是这样大的名气啊-----!”
“那可不,也就是咱们这些在这里做事儿的娘儿们,别人,就是咱院里的小厮,都别想开口要上一条!”
“可我记着,凤凰楼的帕子,倒是还不算顶贵的呢!”
“哟,洛姑娘,您还觉得不贵?那都要顶上咱们半年的月钱了呢!不信您再出去打听打听,咱院子里的工钱还都是给多的,旁人哪有的福气!”甄大娘连说带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与璃晚话里话外的,也亲切熟稔了些。
“那我倒是不知道的,呵呵,以前还不知道沈叔叔在樊城还有家呢!对了,说句不该问得话,甄大娘可知晓,梦老板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甄大娘笑了笑,神秘道:“姑娘这是想问,梦老板为何到现在还不嫁人是吧?”
璃晚不好意思,只是羞赧低头,轻声道:“只是好奇罢了,因我也是走上了这条路,所以对情形相似的人,总要有股亲切感。”
甄大娘连忙摆手:“姑娘与梦老板可不一样!您或许不知晓,梦老板倒不是因为经商才落得现在这样没有归宿的。”
“不是吗?”
“具体的我们这些下人也知晓的不多,只是听人说,梦老板其实当初家境很窘迫,父母逼于无奈,将其送去一处府上做妾侍,可那户人家对她十分不好,她便逃了出来回家,谁知道那户人家何其心狠手辣啊,寻人不着,竟是带了打手去了梦老板家中,将其缠绵病榻的父母都打死了,若不是她那弟弟躲得快,估计这一家连个后都没了呢!”
璃晚嘀咕一句,竟没想到梦芯玫与她说的倒是实情,只不知她话里虚虚假假的,倒是叫她摸不准对方是何居心了!
“姑娘说什么?”
“哦,没什么,甄大娘在这儿都许多年了,可知晓其余三位老板的性子又是如何呀?”
“那倒是不大清楚了,余下的三位掌柜啊,都是男子,平时都挺严肃的,可轮不到咱们上前奉承。”
送走了甄大娘,璃晚这里已经来了几个女婢帮忙收拾院落,准备晚上的宴席。
等菜上的差不多,梦老板与翎羽姗姗来迟,而慕琉风却只是派了木樨过来。
木樨进了屋子,扭扭捏捏的,很是不知如何开口。
璃晚莫名,笑着问道:“慕公子怎么现在还没来?再等下去,恐饭菜还需要热一热了!”
木樨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住姑娘的盛情款待了,我家公子他……”
“怎么了,可是少爷不舒服?”翎羽蹙眉问道。
可在场的梦老板则是一脸的漠然无绪,至于洛璃晚倒也露出几分探究。
“不是,不是,公子身体好着呢。只不过……今儿听外头说起,说梦老板让洛姑娘搬进了主屋去住……”木樨抬头飞快打量了众人一眼,又匆匆低头,小心谨慎说道,“公子当时没想过什么来,却是松阳那小子一闹,立时明白了,那主屋是给老爷住的……而洛姑娘,少爷想不通洛姑娘与老爷是什么身份,更不明白为何偌大的家业落在了洛姑娘身上?”
璃晚确实还没有与慕琉风说过沈清将所有东西交给她的事儿,她本心想着,既然早晚要交给慕琉风,便没有必要在中间横生波折的。却没想,慕琉风现在什么都懂了,都知道了,心里……肯定很难过吧?!
大家谁都没想过来该说什么,倒是梦老板勾唇一笑:“哦?这样说来,是有人在背地里走漏了风声,以至于没几个人知晓的事儿,被少爷知道了?”
木樨看着梦老板避重就轻的刁难,轻微拧了下眉头:“梦老板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家产,本就是老爷的,而老爷又只有少爷这一个孩子……”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梦老板偏打断他道:“谁说家产是老爷……哦,不,是主上的?谁说的?”
木樨猛然吸入一口凉气,乍然而惊起:“梦老板,你别以为咱们家公子敬重于你,你便有这机会上窜下跳的,要知道,你不过是老爷的手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少爷!”
翎羽已经皱紧了眉头,诚然,梦老板的话是有些露骨了,可是,却也是不错的。可木樨却……太叫人失望了,原来少爷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德行?!还不把好好的一个公子哥,给往歪路上引嘛!
“木樨,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我自会与少爷说明白的!”翎羽无奈,挡在梦芯玫身前,与木樨说话,她可不能保证,梦芯玫还会不会说出更惊悚的话来。
“不行,既然是少爷派我来的,我自然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