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晚狠狠地吸了口凉气：“当真？”
“自然是当真！”上官澈半撑着起身，笑说，“看你这样子，似乎还不大高兴？”
璃晚这一次是真的无语了，她自开始便以为这场婚事是个笑话，如今……
强打着精神，璃晚问道：“那珑佳帝姬？”
上官澈摆摆手：“如今珑佳帝姬算什么，你呀，还是想想到时候随我去了番地后，该如何对付我那后院数十个美姬侧妃吧。”
璃晚眨眨眼：“没回寰的余地？”
“眼下这情况，若我二人成婚才是上上策。不过……”
璃晚一听他的“不过”，还以为事情有所转机，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若是迎娶了柳沁为世子妃……”
“那我便自由了？不再被这桩婚事拘束，脱离了洛府之后，便想去哪里去哪里？”
“你想脱离洛府？”上官澈双眼亮了亮。
璃晚意识到自己把心事给说出了口，不过也无妨，双方合作关系，碍不到任何人，便说：“若你与柳沁成婚，依着我那被毁的一塌糊涂的名声，二夫人与老太君肯定要收拾了我来，前阵子便要逼着我落发出家，这还是王爷还在京城呢，若你们到时候一走，我便是众矢之的，莫说洛家，只说被耍了一遭的珑佳帝姬，那火气还不得全发我身上？”
“嗯，所以，到时候王府为着你的名声，自然会在迎娶柳沁之后，再度纳你为妾！”这才是上官澈的“不过”。
璃晚皱着眉头：“我世子正妃不当，跑去当妾？”
“所以，你如今也只有为妻为妾两条路了。”上官澈面色笑意越发无辜，可璃晚瞧得越发愤恨。
“好啊，你与王爷的算盘打的可真响！”
“这可不是我们的算盘，只怪真正握着算盘的，把你这株小草可忽略了，而本世子，不过是大发善心，不忍你年纪小小，便被生生折辱了去呀！”
话音刚落，上官澈便听见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儿，而洛璃晚正瞪着一双幽深得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看来洛姑娘是饿的狠了，来人，将洛姑娘的晚饭与我摆在一处吧，我们难得见一面，正好说说话。”
那个刚挨了训斥的婢女进来，白了洛璃晚一眼，说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洛姑娘，您好歹也是个女子，男未婚女未嫁的，传出去多不好听。”
她还要说什么，上官澈已经把手里的书砸在了地上：“够了没有，洛姑娘说的对，一群小妖精，还不赶紧去摆饭。”
那婢女不甘不愿地走了，璃晚却叹道：“我不过刚来啊世子，何必这么早给我树敌？”
“这里的婢女早早晚晚要被各自送回各自的主子那儿去，你要担心的可不是她们。”
璃晚一脸悲愤，心里怎么也没想明白，这算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她把自己卖的这么顺手了呢？
晚膳用的早了些，好在王府的厨子也不是吃素的，没片刻的功夫，便整治了一桌佳肴，因上官澈伤口刚刚愈合，许多肉类不能吃，辛辣也忌讳，所以桌上多以素色为主，大部分都是为了招待璃晚这个未来的世子妃——虽然大家仍旧觉得眼前这位上位的机会不大，可祁山王有所嘱托，是以不敢十分慢待。
菜香四溢，璃晚入席便口舌大动，动筷如风，没办法，她在天香楼只顾着明瑞姐弟俩了，自己都没怎么吃，现在更是饿的紧。
“厨子手艺如何？”
“倒是与天香楼的师傅们不相上下。”
上官澈做悲哀状：“那我不知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王爷与李掌柜心意相通，若是府里的厨子手艺好了，难免要教天香楼的师傅们两招，若是天香楼的菜品在王府见不到的，岂不是叫李掌柜与王爷离心？所以啊，这味道刚刚好，不出头，不拔尖儿！”
上官澈眉眼弯弯，含笑饮粥，筷子却少动桌上菜肴。
“可是，这府上的厨子啊，并非我们从番地带回来的。”
璃晚一愣，筷子也顿了一顿，不解道：“咦，是谁家府上这样气派，连这样好的厨子师傅都免费送来？”
“是啊，这样气派的事儿，除了皇宫里，可还没别人儿能这样阔气啊。”
说阔气一点都不为过，想那天香楼经营数十年，那里头的厨子们哪个不是手艺拔尖儿的？便是有那宫中退下的御厨，都被李掌柜请了去……
“那，是皇上送来的？”
“错矣。”
“那会是谁？”
“皇上可不会在这丁点小事儿上用心思，不过区区几个厨子，咱们皇上的心，可大的很呀！”
璃晚想了想，猜测道：“难不成是皇后娘娘？皇上虽不希望珑佳帝姬下嫁世子，可是皇后必定是极为愿意的，毕竟这样一来，祁山王的势力，便纳进了凤宫之下啊。”
“虽不中，却也不远矣。”上官澈喝着粥，眯着眼睛含着笑。
璃晚用帕子拭了拭嘴，却是吃不痛快了：“珑佳帝姬？”
上官澈抬了眼，扫了下她的神色：“嗯，这次对了。”
璃晚抿唇而笑：“那就怪不得了，她也知晓皇后的心意，自然要去讨好你。这几个厨子，一个帝姬掌控不得，可皇后却能命令他们何去何从了。”
“聪明！”上官澈笑道，“最近可还有与慕容雪走动？”
璃晚看了他一眼，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起别人，不知怎地，她都觉得有些异样，摇头笑笑：“多是琮鸢帝姬叫了我出去，常常遇上慕容雪。”
上官澈只是纯粹问上一句，听璃晚言，便道：“权贵妃病重，琮鸢想必也拘束地紧了，不得空出宫。”
“大概是吧。”
“你喜欢他？”
璃晚被这莫名一问，惊得脸红：“哪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