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固的眉头越皱越深。
前线战事吃紧,日子本就是皱皱巴巴得将过且过着,试问哪一个不想拼了老命地活下来,好回头多看两眼家里的老母亲。
可眼下他们自己的老巢沭阳城,怕是已经经不起风吹草动了。
“三七,你看看这信笺的内容。”
“嗯发生什么事了”
三七接过去,读的哪里是字,分明是触目惊心的血书。
王上痴迷于道观之术,将寻得的老道士视为天之链接,日日不朝,谁谁不见,早就是荒废数月有余。
老道士以孩童为引做丹药,坑害百姓无数,坊间无一家庭敢放孩子独自外出。
城戚戚,人戚戚,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乃是不吉之兆。
盼复,盼归。
三七火气直往头顶上窜,要掀开天灵盖。
“公子”
“王上,不不不”
三七耿直惯了,王上的名讳岂敢直呼,“他,他怎的如此之糊涂”
“这么多战士,把命豁了出去便是为着保住遂国,往小了说,国家保住了,他们的小家自然也就安稳多了。”
“可若是他们身后的家人得不到善待,那他们还奋斗个什么,可不就是正在撤了咱们的这股劲儿吗”
说的严重些,三七想不明白,王上到底是为了救国,还是亡国
公子卿固等着三七将火气发泄完毕,这才将信笺收了起来。
“三七,此乃家书,你知万不可泄露出去的。”
三七点头,“公子,我们怎么办”
公子卿固语重心长道,“信笺上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三七,你且想想,既然咱们能收到这样的消息,想必二王子那里收到的,定然是比我们的厚的多得多。”
“公子说的没错”
“走吧,三七。”
“公子,咱们去哪儿是去见二王子吗”
公子卿固将信笺收入怀中,“总不能指望着他来同我们讲吧,他这个人向来傲气得紧,自家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怕是张不开嘴吧”
三七支楞着头想了想,“二王子平日滑不溜秋的,我可瞧不出来他有甚抹不开面子的,公子别是想错了。”
“许是二王子有旁的想法也说不定,算了,咱们还是当面锣对面鼓地同他说一说,省的日后怪罪我们。”
一个苦大,两个愁深,灰不拉机地立在二王子面前。
多日来的消磨,二王子脸上的精气神都快消失殆尽了,胡子拉碴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疲惫不堪。
“卿固,今日怎么舍得过来了”
“我可是听将士说,你可是整日地憋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想女人了么”
公子卿固挤了挤眉头,到底是将话压了下去。
算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争论的,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沭阳来的消息,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道。”
公子卿固说着,将怀里的信笺抽了出来,递给二王子。
“滋事体大,最好摒弃左右。”
二王子大手一挥,“尔等且下去,未得我召唤,不得踏入营帐半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