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影从台子上携了方脸巾使劲搓了搓脸上的热汗。
“愣着做什么,快些坐下吧”
祁央只是吃惊,几日不见,公子忽变得如此豪橫,他甚是不习惯呢。
原先公子讲究精致,身上带着的帕子都是绣下名字的专属用具,而今他手里的脸巾,竟也是能用的惯的。
“公子受委屈了。”
公子影看了看手里的脸巾,笑道,“委屈,委屈什么”
“不过是方帕子,有的用便成了,哪里有那么多要求。”
祁央晃了晃神,转了个话题,“我查到些消息,是关于玉牌的。”
“哦,这么快么,说来听听。”
“我按着公子的吩咐,除了留下一份玉牌的模子外,将原物通过姬英的手传了出去。”
“按照咱们原先的本意,只要咱们闹出来的动静够大,就不怕别人注意不到。”
“公子不知道的是,那个姬英贪得无厌,一连跑了多家当铺,最后在最大的一家当铺将玉牌当了出去。”
“别家都没甚动静,唯独这最后一家,是偷偷摸摸地去了郊外的庄子上,中间连换了三辆马车,在城外画了一个大圈。”
“奇怪的是,马车最后是一个院子也没有进,转悠了一大圈竟兜了回去,连个甚接头的人也没有出现。”
公子影“啧”了一声,“看来咱们低估了这个对手了,咱们能想到的,他们又怎么会想不到。”
“我估摸着这一次是为了试探试探,万一是别人丢下的饵儿,那他们不就栽进去了么。”
“对,不着急,我们再等等的,我就不信他们能沉得住气”
“现在着急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我们在暗里,总比他们在热锅上走来的强。”
祁央就差拍手称赞了。
“我同公子意见一样,咱们才看出些眉目来,可不能急功近利,最好是能顺着这一个两个小喽啰,把隐藏在后面的大家伙钓起来的才好呢”
“不错,祁央你身手矫健,又惯会换装,这些天你便亲自盯着些吧。”
“得嘞,包在祁央身上。”
正经事说完了,祁央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公子,祁央都变瘦了。”
“你瞧瞧,我们眼皮子底下搁着这么大个香馍馍,竟是个能看不能动的玩意儿,这有甚意思,一点儿意思没有。”
公子影哂笑道,“什么香馍馍,臭馍馍的,满嘴的大胡话。”
“我又没让你饿着肚子,我可告诉你,别胡胡赖赖的,给我闯了祸。”
“什么呀,我什么什么闯过祸事了”
祁央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我哪是为着自己。”
“公子你看看,那山坳里堆了那么些个粮草,不是被屯着的小崽子们偷着拿了,便是自己吃了,沭阳城的百姓可都是饿着呢,若是能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
“祁央”
公子影摇了摇头,“天底下这么多百姓,那点儿粮草不过是杯水车薪,解不了多少渴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王上有所作为。”
“我想起来了”
祁央一拍大腿,“我们被这个老王八逼得到处躲藏,他却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
“不行,我得去瞧瞧,不能两眼一抹黑被他处置了,我得看看他葫芦里卖的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