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刚落地,夜木便是随着也落地了。子莜回头,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太能看懂这个男人了。
“魔君,子莜非常感激您,但是这是我招惹出来的事情,还是不麻烦魔君了。”子莜说着,右手渐渐抬至空着,便是一道红光大现,古琴出现在了跟前。夜木看着,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拿着古琴游刃有余的对抗着幽冥。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想着自己今后是不是都可以吃软饭了。
“不看着你,幕烨会找本君的麻烦的。”
子莜回头,看着这个男人。很熟悉的感觉,非常的熟悉,只是说不上来,感觉他同幕烨太像了,就如同一个人一样,“魔君还怕我的夫君吗”
“怕,他不高兴了,没人给本君跑腿大战了。”
子莜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魔君,说实话,您同我的夫君,真像。”
夜木看着她,血红色的衣裙,如同初见那日一样。
子莜啊子莜,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虽然不是非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了。”
“这样就好”。说着,子莜的双手在琴弦上快速的波动着,“魔君便是在一旁观战就好,很快就好。”
夜木默默的站在一侧,没有说话,四周升腾起血红色的水汽,两人升至空中,天族的人开始不断的发射出剑雨来。子莜还未做什么,两人便是被一道强有力的屏障护住了。
“多谢。”
夜木微微笑了笑,“不必,这种程度而已。”
子莜快速的波动着琴弦,阵阵琴声,竟是要叫人撕心裂肺。夜木的一只手搭在了子莜的肩膀上。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了子莜的体内。子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灵力,难道说
”你是为了我们魔族而战,这些灵力,是需要的。“
夜木缓缓收回了手,子莜看着他的面容,大半都被面具遮挡了。”为什么,要戴面具“
手指轻柔的抚摸上了面具,笑了笑,”哪儿来的什么为什么。“
“那,等战事结束了,能摘掉给我看看吗”
子莜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对的,如果是对的,如若是对的,那该怎么办
“好。”
本来,我就想要告诉你了的,子莜,很快,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们一家人,从此好好的在一起。
夜木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天族人的身上。“断洪,本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你现如今就退兵,本君可以不计较。”
断洪看着空中,那一红一黑,冷笑着,“魔君,断洪说了,只要战神同我们走,我们便是马上离开。”
“你们当本君没有脑子吗,现在哪儿有战神,现在没有战神,只有魔族的将军夫人。”现如今,还不能说,还不能说,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很快,很快就好了。
“魔君,天族的人可是听说战神已经死了,怎么现在,变成魔族的将军夫人了”断洪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魔族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无谓的挣扎,断洪将军,本君想你心中也是有数的吧,如若你不使用这么卑劣的招数,你们造就已经是尸体了。哪儿来的资格同本君在这里鲛绡。”夜木的拳头攥的很紧,他压抑着自己,压抑着不要冲动。
断洪的脸色也不好看,“魔君是要为了她一个人,同我们天族为敌吗”
“本君说了,她现在是天族的人。”
夜木的声音坚定有力,不容拒绝。
子莜看着站在斜前方的这个男人,之前,他还是世子的时候,他们见过的。那个时候,她便是知道,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君主。只是,为了她一个人,不值得。“主上。”
“你闭嘴。”夜木压低了声音。
他知道子莜想要同他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会答应,倒是不如就不要听的好。
“这是我的事情,不能连累魔族的人。”子莜还是坚持着说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跟前的这个人给她了十足的安全感。“不然,我对不起魔族,今后,也没有办法在魔族生活了。”
夜木冷冷地看着她,带着愤怒和无奈。
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随便你。”
子莜微微一笑,只是在这个空隙,一道白光快速的击打而来。夜木下意识的便是转身挡在了子莜的跟前。
一个瞬间,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子莜只是感觉,自己投入了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太过于熟悉了,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
为什么要替她挡。
夜木微微抬起头,看着子莜,松开了她,子莜抬头看去,那道光,是针对她的,“魔君,您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说着,便是快速的捏了一个诀,夜木被一道红色的屏障包围,被送远。
夜木看着子莜的背影,想要挣扎,却是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这是天族为了杀了我而发明的,对你们,只是暂时的浑身无力,只有达到我的身上,才会有所效果。”子莜回头笑了笑,看着夜木,“魔君还是同魔族的子民呆在一起比较好,不是吗。”
无数道白光袭来。子莜快速的波动着琴弦,在跟前设立起了屏障,在设立好的同时无数道红光对着天族发射而去。
笠墨接住了缓缓落地的夜木,“主上,怎么样。”
夜木摇了摇头,“我没事,那道光是针对子莜的,对我们只是让我们暂时浑身无力而已。快告诉琳儿,让弓箭手掩护子莜。快。”
“是,”笠墨叫来一旁的人看着夜木,自己便是快速的跑开了。
夜木看着空中,那飘荡的红色衣裙,便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所以到最后,他根本就没有力量保护她。
琴弦一根一根的断裂了。无数的白光击打到了她的身上,这一次,比上一次不痛多了。
子莜的周身,升腾起有别于血红色的淡金色的光芒。
彼岸之花,间隔于生死之间。一生的功德积累,加上先太子弗修的破碎魄元和灵力,竟是生出了神格。自千古上神覆灭之后,竟是再次生出了能同他们相比的神格。
千万年的轮回,谁能想到,竟是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再度出现。
子莜的嘴角上扬,血顺着流了下来。
较之前同天帝那样的决一死战的时候不一样,她竟是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快乐。鲜血染红了琴弦,带着泣血的声调,一阵阵的声波,震裂了无数人的心脉。这是彼岸花的能力。
但,也会有所代价。
夜木站在下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力。那道结界,没有人可以打破。子莜,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其实你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了是吗。
所以,你才觉得我不在很好。不是怕我阻止你,而是怕你自己舍不得吗子莜,你是如何的狠心,又一次的想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子莜,为什么。
子莜看着自己周身,冷笑了一声,竟是没想到,到最后,她竟是生出了神格。“我生于忘川彼岸,是一朵彼岸花,我本以为我这辈子便是会在忘川彼岸度过,是先太子带我离开了那里,只是谁能想到呢。”
离开忘川彼岸,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但是,到现在,又怎么说的清楚呢。
“我曾经,受先太子邀约,登上天族。”子莜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空灵在大地上响起,“先太子当归视我为挚友,沐霖上神视我为姐妹,我自是愿意为他们二人奉献出我所有的力量。只是这两个人,先后离开了。天族的人,便是开始欺压我。为了天族,我付出了多少,为了你们这群小人,我又做了多少。你们欺骗我,欺辱我,想要毁灭我。今日,我便是要你们知道。便是天后杀尽天下的彼岸花,她依旧不能够好好的活着,也不能够得到愉悦。”
子莜笑着,琴弦上的血一滴滴的低落,落在了琴上再留下来,如同是血的瀑布一般。
“今日,我便是以万物之神的名义诅咒你们,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背负罪孽,不再享有登堂资格,天魔归属从此作废。”子莜一句话,毁掉了千万年前,上古上神订下的神契。
底下的人,发出了一阵阵的骚动。
子莜笑着,感觉自己体内的煞气开始渐渐的流逝了。看来,很快,她就要支撑不住了。只是这一次,感觉自己的心里满满的,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手不知疲惫的快速的波动着琴弦,再杀一个人,再杀一个,夜木他们便是可以少杀一个。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夜木和夜朝的面容。
还有她刚刚出生的女儿,听说,夜木给她取名叫乐儿。
多好,一辈子快快乐乐的,不要有任何的烦恼。
如此就好。
身子里的力气开始快速的流出去,很快,她就要没有力气维持住自己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会粉身碎骨的吧。
竟是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是摔死的。
她的一世英名只怕是也没了吧。
不远处,天族人的尸骨漫山遍野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口,还是很疼很疼。这里,或许,也有曾经跟着她的人吧。
但是,他们的战神,注定不能够跟他们一起回家了。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感觉自己的身子就要往下坠去了。
这一辈子,到最后,她也总算是做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