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家焱妃
听得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大祭司美眸微微一缩
“想不到连阴阳家,都沦为了秦人的走狗。”虽然身处西域,但并不等于大祭司就没见识。
相反的,她在这西域之中是少有的博学。听得对方的身份,心中警惕之余,面上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焱妃微微一笑,并不动怒,道“随便大祭司怎么说,今日能领教一下大祭司的本事,焱妃不虚此行。”
哗啦啦
话音未落,一根雪白细腻的玉指探出,对地面之上无处不在的鲜血点了一下,滚滚鲜血汇聚在一起,违反常识的飞起,落在了焱妃的玉手之中,化作点点血红色的锥子,对准了大祭司矮小的身躯。
“久闻阴阳家方士狠毒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声冷笑自大祭司的口中发出,这位侍奉九天玄女的女巫,也是毫不示弱的施展出了自己的一身法术修为。
轰隆
无形无质的力道汇聚在一起,天地灵气凝结,化作了一面盾牌,挡在了大祭司的身前。
鲜血所化的锥子击打在了大祭司面前的盾牌之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伴随着这一声巨响,盾牌与锥子同时消失,交手所产生的余波飞溅而出,向四周袭去。
一声声惨叫响起。
大祭司与焱妃,都是法武双修的奇女子,将武学与法术合而为一,震荡之下,稍微靠近那么一点的士卒,无论敌我,尽皆死在其下。
蒙恬骑在战马之上,见得大祭司被焱妃纠缠住,纵观全局,整个战场之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充斥着怒气的暴喝响起,传遍了整个战场。
“杀啊”
“干掉这帮楼兰狗贼”
楼兰战士与秦军将士同时反应过来,口中发出了一声声怒喝,再次厮杀在了一起。
整个战场之上,杀气四溢。鲜血飞溅,残尸乱舞,天地间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杀机之中。
苍穹之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已经躲藏在了一片深沉的云彩之后,就像是明月也无法直面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秦军大营,化作了一个恐怖的战场,杀气四溢,三千秦军自外围包围楼兰战士,楼兰的金甲战士,在整个西域固然算得上是一支数得着的强兵,可与秦军相比,委实差距不小。
尤其是,最有战力的大祭司被焱妃牵制住的情况下。
远处的绿洲之上,留守的一千左右金甲战士,迟迟都没有见到计划之中的火光。
反而听到无数喊杀声,无需多言,相继赶来支援。
两千多楼兰金甲战士与三千秦军厮杀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原本的一场夜袭,变成了一片混乱。
若非蒙恬事先让人点燃火把,那这一战势必将变成一团乱麻。
激战之下,秦军的骁勇善战远非自命不凡,养尊处优的楼兰战士所能比拟。
外围,蒙恬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关注着整个战场,稍有半点破绽,在他高超的指挥艺术之下,必定会马上被弥补。
战局,已定
唰
确定楼兰人已经再无半点翻身机会,蒙恬猛地抬起头来,眺望着远方楼兰国所在的绿洲。
一丝担忧在虎将的眼眸之中浮现
公子,接下来,就看你那边的了
楼兰,最中央,祭祀大殿。
这里,乃是楼兰供奉九天玄女这位创世神的所在,神圣庄严,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大殿之内,一名俏丽健美的少女,怀中抱着可爱的小貔貅,泛着小麦颜色的脖颈之上,悬挂着楼兰世代供奉的圣物女神之泪。
传闻,轩辕黄帝战胜蚩尤之后,九天玄女有感自己先后挑选的两个勇士之间的搏杀,悲伤不已,怅然流泪。
一滴眼泪,最终化作了一颗宝石,成为楼兰,这供奉九天玄女的国度之中的圣物。
作为女神之泪的化身,小黎有着敏锐的感知,美眸挑动,一丝担忧浮现。
踏踏踏
怀中抱着小貔貅,小黎一直守护在这祭祀大殿之中,哪里都不敢去,感知之中,远处传来了恐怖的血腥杀戮。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传递到了小黎的耳中。
“这里就是供奉九天玄女的大殿”伴随着脚步声一同袭来的,还有一个轻佻的声音,“那我可要见识一下。”
“不知,传说之中的九天玄女娘娘,欢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公子。”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这是在敌人的地盘之上。”
“一个不小心,也许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了。”
“用不着担心。”声音越发响亮,透过祭祀大殿之外存在的点点缝隙,传递到了殿中。
“楼兰能打仗的,全都跑到我的大营之内送死去了,只剩下一帮老弱妇孺,难道还对付不了吗”
“公子说得有理”
咯吱
小黎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小貔貅,眼神之中射出了一丝戒备,暗自做好动手的准备。
原本紧闭着的殿门发出了一声脆响,被一把推开。
唰
两道身影出现在了小黎的面前,走在前面的是一名漆黑华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支修长的战戟,长达七尺的战戟在殿内不灭的灯光之下,闪烁着莫名的光泽。
嬴子和的身后,则是一名年纪与他相差仿佛,却带着几分阴鸷的少年,双手早已经废掉。
本应接着一双臂膀的双手是一对青铜铸成的鬼爪,锋锐的爪子异常的灵巧。
嬴子和与公输翼推门进来的同时,正好与小黎和她怀中的貔貅打了一个照面。
一丝凝重浮现在了小黎的脸颊之上。
反观嬴子和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还非常自来熟的举起一只手对她打起了招呼
“女神之泪,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嬴子和,是当今秦国秦王政第六子,封爵长安君。”嬴子和带着公输翼一步步走了下来,自我介绍起来,“我身后这一位,是公输家传人公输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