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句话说得不对”红线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言烨再没理她,如此三番两次被晾着,红线也不是没脾气的, 转头便撂下这人跑了, 并发誓若再来竹舍找他她就是狗
而后一天一天过去,竹舍那边并无动静,红线这条小狗又哼哧哼哧跑回来,趴在言烨床头, 一声一声地讨饶求原谅, 足足好几日, 她才终于将言烨的情绪安抚好,两人的关系便再次恢复到原先模样。
只是长礼那边,听居远岱命令,派人沿途打听红线以往经历。但是传回来的信件中却对此人的来历、渊源皆含糊其辞,在所有人口中, 这女子一向来无影去无踪, 并且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乃凭空出现。
长礼愈查, 便愈惊心,倒不是他相信了外面传言中的怪力乱神之说,而是他从这些信息中察觉到红线不同寻常, 因为竟然连他们敛剑阁的信息网都查不到她的半分曾经,她身世藏得严密, 仿若当真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当日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居远岱,居远岱的面上只是愈发深沉,随后沉沉道了一句让他继续查下去,这件事便再次落入尘埃, 未掀起江湖半点风浪。
而正是这时,又一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闯敛剑阁。
这人一身鲜红长衣,窄袖纤腰,手扬一柄长鞭,哗一下甩上敛剑阁的大门。
紧接着便是敛剑阁中所有人耳边震耳的一声响
不一会儿,数道身影从敛剑阁内飞出,手持长剑将剑阁大门护在身后。
女子手中长鞭拖曳在地,直到见到人来了,她才抬眼,将倨傲的目光在所有人面上一一打量过去“据我爹说,那瞎子来了你们敛剑阁”
瞎子
整个敛剑阁中只有一位盲眼之人,女子口中所言何人,在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只是
“什么瞎子阁下面目皆全好生生一名女子,如何出口成脏,张嘴便是瞎子二字”倒是敛剑阁中几名年岁浅的弟子率先沉不住气,破口大骂。
林长乐目中无人惯了,这些年在银月教中林和泽将她宠着,整个银月教无人敢违逆她,是以她便愈发无法无天。
几名小弟子的骂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她并不在意,却依旧得理不饶人,直言回怼“我一贯如此喊他,怎的,你家主子没不乐意,你这狗倒先不乐意了”
小弟子被她骂得憋红了脸,敛剑阁中的好教养从没教过他现下情况该如何骂回去,他一旁的师兄见状,抬手将他扫至身后护下,截下两人话头“姑娘何人如此堂而皇之闯我敛剑阁寻我大师兄,有何要事”
林长乐回手,手中长鞭“啪”一声击打地面后被她收卷回手中“眼下瞧着,你是个能说话的吧”
她抬着眼皮,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瞧向这又冒头的一名弟子,道“你回你们剑阁将那瞎子喊出来,本姑娘有话同他交代。”
这弟子被林长乐言辞间的不客气引得眉头一皱“姑娘有何话不妨直说。”
林长乐瞥他“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回去喊那瞎子出来,本姑娘的话是要同他说,不是同你们说”
“啪”的一下,又是一声鞭响。
这群弟子长时间守在敛剑阁中,没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姑娘,但因此刻她未出手伤人,鉴于江湖规矩,他们也不好拔剑将她赶走。只是偌大的一座敛剑阁,这姑娘此番赖在这里闹事,于情于理都于敛剑阁的颜面有损,于是由他作主,安排了几名弟子回去禀报,让阁主定夺。
而没想到,这时间时日尚早,红线刚巧出门走在去往竹舍的路上,恰见几名弟子一面的神色仓皇,从敛剑阁大门的方向赶来,看方向,好似准备前往问剑楼。于是红线便留心观察了一会儿,顺手捏出个远望术,往剑阁门口望,此时的敛剑阁大门口,正有一名看似不好惹的女子持鞭同众弟子对峙。
顿时,红线看热闹的心就起来了,居远岱瞧了她整整两个月的热闹,这回终是她要瞧他的热闹了。
她心里将居远岱嘲笑完,便收回视线,转身钻进竹舍。
可万万没想到,这才不过片刻,方才路上她遇见的那群弟子从问剑楼出来,直接来竹舍找她,说此刻剑阁门外有一女子正寻衅滋事,居远岱说她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手熟得很,便将这次的事也一并交由她处理。
红线在听完弟子们的复述,额上的青筋便再未停歇过“你们说什么居远岱”
她狰狞地拧着一张脸,转头问她面前的这群弟子,她胸口涌上来的气险些就要压不住“他说我手熟”
弟子们不明情况,但居远岱便就是这样同他们交代的,于是当红线再问,他们便耿直地点头“是,阁主让弟子们来寻师叔,师叔此番得知情况,便随弟子们一同前去剑阁大门会一会那女子吧。”
红线气得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她手熟
她手熟还不是因他所致
若非在那些江湖散人前来闹事时,他拦下剑阁众人,命他们都不要帮她,她如何能练就这般手熟
他现下竟还有理了现在求着她让她去帮忙赶人时,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因她手熟
红线简直不要太生气。
气着气着,她忽而笑出来,笑的两边嘴角咧得又开又大。但因自己还在这群弟子面前,她还是尽量压住自己的暴躁,表现得亲民又和蔼“乖,你们莫要听那老头的,你们瞧瞧,瞧瞧你们眼前的师叔我,且只是一名柔柔弱弱连剑都提不动的女子罢了,如何能干这类赶人的粗活累活你们回去告诉居远岱,让他将这事儿交与他人吧,莫要来找我,这事儿谁都能干,唯我红线还就偏不去了”
说到最后,她渐渐压不住自己的气性,暴露出的凶悍将众弟子吓得好一阵噤若寒蝉。
直到好半晌过去,弟子们的恐惧下去,梗着脖子,将目光从红线身上移向一旁正坐于廊下的言烨,极难言道“师叔勿怪,阁主的原话是这样的,说此事因大师兄而起,若师叔不愿意前往解决此事,那便让我们劳烦大师兄,让大师兄去同那女子说道。”
两人听至此,皆眉头一皱,红线顿时来了疑惑“这同言烨又何关系”
弟子们回道“那女子闯门时,张口闭口喊的都是大师兄,说有话要同大师兄说,但那女子面上看上去着实不好说话,想来是来者不善,所以弟子们便都不准备让大师兄前去交涉。但依阁主意,若师叔不愿前往赶走那姑娘,那以剑阁与人为善的本则,还是需大师兄先去同那女子接触。只是”
只是他们大师兄眼盲,那女子那般不好惹,虽说他们大师兄武功高强,但怕就怕他会因对方是女子,不使全力而吃了亏。
然而此想法他们又不好摆上明面来说,怕“眼盲”二次伤及他们的大师兄,便只好舍近求远,去求红线“师叔,你瞧师兄他这般不方便,只一会儿的功夫,师叔打跑了那女子便就回来,不碍什么事的。”
红线听到这,正疑惑为何有陌生女子特地来剑阁找言烨,顺便回忆她方才所见到的女子面相,对照着现下江湖中那些有头脸的人物,想着到底是谁。现下这江湖,谁人不知言烨乃居远岱之孙,居远岱而今无比地将他捧着待着,他这般身份又有谁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指名道姓要见他
然而半会儿过去,她没有半点头绪。
另外,居远岱的举动也属实异常,他将言烨直接推到那女子面前,就不怕她来着不善吗
红线好一阵想,没想到女子身份,也没想出居远岱此举原因,侧眼过去,恰见言烨一面沉色地正思着什么,于是她只好抖了抖裙裾站起身,准备去帮他拦下这些“身外事”。
而正是这时,沉默良久的言烨忽然开口,问院中弟子们“你们所见,那女子是何面貌”
见大师兄开口问,众弟子一个个都按实回答“那女子一身红衣,手中武器乃是一柄长鞭,面貌、面貌”
他们找不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林长乐,想着想着,他们将目光转向言烨身旁的红线,将她认真端详片刻,才道“那女子面貌昳丽,却还是不及师叔这般顺眼好看。”
弟子们一双双眼睛朝向红线,年少不知事的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正疑惑的红线听到他们如此说,“嗯”了一声,突然回头新鲜地看回他们。
小子们,说话中听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线小子们,说话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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