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见任明诚越说越激动,好似恨不得穿越回去扛着大炮把那些妖魔鬼怪都给炮绝了,情绪激动到坐在后排的人都抻着脖子往前看,低声道“任部长,先平复一下情绪。往事不可追,再生气再激动,发生的事情也挽回不了”
“可除了生气与激动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了啊就像这次,明明就是那些狗狗日的埋下的雷,需要我们的老百姓用命去填现如今的太平盛世都需要用命去填,都需要那么多的人命,之前的呢之前的先辈们英烈们呢”
“我们觉得那些牺牲的人是先辈,是英烈,这完全模糊了他们也是别人家的父母,是别人家的孩子,甚至是很多家庭的顶梁柱,独苗苗,更有许许多多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繁衍了几千年的血脉就被那些狗狗日的用极其残酷的手段灭绝了”
“好多十几二十岁,正值青葱年华的青年啊,就被那些狗狗日的残酷杀害了,这口气,能咽的下去吗如果能把这比账,这深仇大恨都忘了,还算是个人吗”
“我有时候都在想,那个巴掌大的岛国怎么就不海啸个百天百夜,把那些罪恶都直接沉在深海里呢血海深仇,必须得用鲜血与生命来还”
任明诚重重地拍在座椅扶手上,唏嘘嗟叹。
叶泠敛了脸上的神情,幽幽来了一句,“这笔账,迟早要清算的。”
“战乱时有枪炮火药来清算,和平时代有和平的清算手段。这笔账,我们不仅要算,还要算到他们肉疼生命的逝去太痛了,但古人对痛苦还有一中描述,叫生不如死”
“和平年代的打法太多了”
“围困之局,坏了他们的经济命脉,毁了他们的工业根基,先把他们养废,养成寄生虫,然后把供给给他们的养分都掐断,生生摧毁他们”
“绝杀之局,养废他们的年轻一代,让他们的年轻一代觉得未来没有希望,哪怕再拼,再奋斗,未来都是晦暗的。年轻人就是初升的朝阳,我们就把他们的年轻人都养成夕阳,从根源上把这个龌龊的民族养废,让他们那些狼子野心的先辈战犯们在九幽之下都别想瞑目他们想争一个独霸天下的盛世,我们就要给他们来个断子绝孙的必杀局”
叶泠眼前看的是机舱里的合金板,心里想起的却是修仙界中的一幕幕,有些实力庞大的宗门动辄百万弟子,统辖地域内的百姓何止亿万万可若是宗门之间起了纷争,亿万万百姓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修仙界中的千万载里,宗门兼并,新旧势力更迭阴谋阳谋太多了,哪怕她没亲身经历过几次,但史家书籍却是看过不少,明招会,暗招也多的是。
任明诚坐在叶泠的旁边,突然感觉身周冷气森森,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他搓了搓胳膊,见叶泠面目深沉,明明脸色没半分狰狞之处,眉眼还是原来那平淡的眉眼,却无端生出了好几分杀气,让人看了就心惊肉跳。
“叶泠你这反应,莫非你和琉球国有什么过节还是祖上有什么人被鬼子给残害了”任明诚问。
叶泠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杀气外泄,连忙平复了心境收敛了杀气,摇头道“没有,我婆家是北大荒的,就在乌江省,距离关东市不是很远,这次就差点遭了灾。”
任明诚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
叶泠道“任部长,我接受您的邀请,我愿意进入卫生部工作,我也愿意在卫生部科技司贡献自己的力量,尽己所能,在医疗卫生与百姓健康领域,为全国人民筑起一道科技高墙,守护全国人民的生命健康与安全”
回到京城后,卫生部出具的聘书很快就发到了京华大学药化系,摆放在了葛怀参的桌上。
葛怀参看着那加了大红本,脸黑成了锅底。
李久承老神在在地坐在葛怀参对面,端着手里的茶杯,用杯盖一点一点撇去茶水中的浮沫。
“你说这些蠢货他们给叶泠设的是哪门子的门槛以为自个儿在京华大学药化系拿了教职就了不起了现在可倒好,原本我还打算留下叶泠,现在看来,却不是我们留不留人家的问题,而是我们眼巴巴的贴上去,人家也不会再考虑我们了。老李,你说这是咋回事任部长怎么就想着突然要见个科技司这卫生部的科技司,究竟是干啥的”
葛怀参有些心忧。对于那个科技司,他心里有许多猜测,没一个猜测是对京华大学药化系好的。
李久承抬了抬眉毛,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老任的态度很明白了,这次去关东市的路上发生了点事儿,要不是小叶发现的及时,我们这些去关东市指导工作的人估计都得留在关东,估摸着这次关东的事儿给任部长造成的刺激太大了,任部长决定把手里的权利分一分。”
“本来老任就得管医疗政策制定、医疗科技发展、医疗应急事故处理这些,事儿多了,自然没精力做到面面俱到,难免会分身乏术。我听老任的意思,上面的大领导也是想让各部委明确分工,避免部委成为了谁谁谁的一言堂,也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儿,不要一个人瞎指挥。”
“所以啊,这卫生部科技司的职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应当是统管国内医疗卫生企业的研发任务、生产任务,公立医院这些医疗机构的医疗任务以及医药学院校的科学研究任务的。”
见葛怀参的脸黑成了锅底色,李久承又道“再给你透露个信儿,老任虽然没细说,但我听老任的意思,应该是先把科技这一块儿独立出来,让小叶放开手脚去做,做出了功劳算小叶的,闯了祸他给顶着。”
葛怀参的脸彻底黢黑一片。
他同叶泠的关系是不错,李久承同叶泠的关系也差不到哪儿去,可其它教授同叶泠的关系就平平淡淡了。那些教授卡着不让他给叶泠去高教部申请教职的事儿已经说出去了,叶泠也心知肚明,万一叶泠记仇,在科学研究经费的分配上卡了京华大学药化系的脖子,那京华大学药化系不就凉了
葛怀参看着摆在他桌上的那大红本,差一点都动了压住大红本不给叶泠的心思,可他理智尚在,知道就算不给叶泠,人叶泠一过年就会去卫生部报道,他根本拦不住,反倒会更给京华大学药化系招恨。
“老李,你跑一趟吧,探探叶泠的态度,看她对我们京华大学药化系有什么看法,又有几分的归属感”
李久承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茶杯,没好气地说道“合着蹭你一杯茶这么难啊,就喝点茶水,还得替你去跑个腿。”
“谁叫你和叶泠的关系最好呢我和小叶的关系说好不算好,说差也谈不上,肯定没你俩近,你就辛苦走一趟吧。”
李久承起身把卫生部发给叶泠的大红本拿上,“正好我打算找她聊聊抗生素的研发问题,她这次运用在炭疽杆菌上的技术,太新颖了。”
“如果把炭疽杆菌当成是一匹恶狼的话,我们常规的制药思路是找一些毒药,把这匹恶狼给毒死,可叶泠的思路却是放一头专门吃恶狼的老虎,让这老虎去把恶狼都吃掉。而且这个力量是此消彼长的,老虎吞食恶狼之后,老虎的数量会增加,就算恶狼数量也增加了,但终归是老虎克制恶狼,这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很快就对抑制恶狼起到决定性作用,这一手笔太有灵气了。”
“我想想自个儿之前的研究方案,都觉得呆板至极到可笑,我们的药杀不死致病菌怎么办加大浓度,减短服药间隔时间哎,同小叶的思路比一比,人家站在高楼大厦上,我们站在坑里,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次要是让我们用传统的方法治,估计就算最后能控制住,也得死不少人,最大的可能是控制不住,我们都死在那儿,因为这不是寻常的传染病,是炭疽杆菌。”
李久承越是这么说,葛怀参越是感觉到心痛,他感觉呼吸都是痛的。要是当初他压着一众教授给叶泠从高教部争取到教职名额,让叶泠留在京华大学药化系,京华大学药化系不就乘着这股风起飞了现如今呢,这股清风被卫生部择走了,而且还是用来卡各大医药学院校的脖子。
葛怀参最担心叶泠对京华大学药化系有什么看法,到时候甭管是软手段还是硬手段,只要来上几招,京华大学药化系就得伤筋动骨。
叶泠才没葛怀参想的那么小家子气,她深知前因后果一饮一啄的道理,也深谙人性的复杂,才不会同自己的母校因为这么点小事计较。
有那个同自己人耍心机的时间,做点实事不好吗
叶泠从关东这场突如其来的传染上意识到了花国的医疗卫生器械实力还是不够强,不说别的,单单是口罩和防护服这些,花国本土产的就远不如欧娘娘为春回实验室的那些意呆利产的质量好,所以她利用炼器技术制出了一件巴掌大小的法衣。
法衣又名无缝,在修仙界中最为常见,不仅可以避尘防水火,还有辟邪的功效。
叶泠把那件巴掌大小的迷你法衣放在手心里,殊途镜运转,一大摞厚厚的书出现在叶泠手上,这一大摞书居然是个系列书籍,名字叫精细纺织从入门到精通全品类,而在这一摞书的最上面,还有一个包袱。
打开那包袱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堆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碎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