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也, 恭喜,真遗憾没有去成你的婚礼。”
医务室内,和莱也共事的校医笑着对他送上祝福。
校医叫卓尔西, 是个性格温和的雌虫,莱也和他这段时间相处的还算愉快, 他们平时偶尔会闲聊, 卓尔西昨天恰好有事,没能赶上莱也的婚礼。
“谢谢。”莱也笑着回应,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平时都是这样,不过今天这个笑容落在卓尔西眼里就有些幸福的意味。
他想起网络上那些事,安慰道“网上的话你不用在意,他们都是不了解你。”
今天莱也一路走来,可没少承受注目礼,他感谢了卓尔西的好意, 并没有在意那些事。
上午十点多,校医门外传来了吵闹声,按照平时来说,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上课。
一堆年轻雌虫们穿着统一工整的校服,两名雌虫手臂架着一个狼狈的雌虫, 雌虫汗水布满额头, 脸色惨白, 脚下步伐踉跄, 身后的骨翼无力耷拉着。
“卓尔西医生,你快来看看卡洛文吧”他的同伴呼喊着。
学院中的学生们受伤是常事, 但骨翼受伤的却不是很常见,卓尔西听到他们的呼救,已经先上前受伤的雌虫扶到了病床边坐下, 满眼都是疼惜。
下一刻,只听雌虫说,“卓尔西医生,训练室还有一个受伤的雌虫,他伤的太重,我们不敢动他。”
“怎么会伤成这样”卓尔西有些头疼。
莱也站在雌虫们的身后,这时才适时开口道“卓尔西医生,你去看看那训练室的学生吧,这里就交给我。”
以他现在走到哪都是聚焦点的体质来说,的确室卓尔西去会方便一点。
卓尔西看了他一眼,虽然只相处了两周,但他知道莱也的确是一只靠谱的雄虫,于是他放心把这里交给了他,带着急救箱走了。
校医室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几只雌虫面面相觑,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莱也一边取药,一边对愣在原地的几只雌虫道“你们还要回去上课吧”
听到他主动开口,雌虫有些紧张的回答“是、是的。”
莱也“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好好治疗他的。”
雄虫五官优越,下颌微杨,薄唇勾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冷峻的面容瞬间变得温柔又和蔼可亲,完全没有网上相传的坏脾气,倒是和学院里那些为他说话的学生口中相传的形象一样。
“那麻烦你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和受伤的雌虫说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的话,就离去了。
莱也帮受伤的雌虫处理了伤口,好在骨翼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实际上没有伤到骨头,大概过一周的样子就会好的差不多了,莱也在给他上药时,察觉到了他的紧绷和不自在。
他先是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的伤是怎么弄的,雌虫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被莱也的问话分了心,没有了那么紧张,到后来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莱也上完药,对他叮嘱了这几天不要使用骨翼和一些注意事项,雌虫在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中红着脸点了点头。
莱也让他休息一会,然后拉上了帘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无端想起了昨天银里的银色骨翼,展开的骨翼每一寸都美的像是艺术品,流畅的线条,优美凌冽的弧度,力度、美感具有浑然天成的野性。
莱也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一声。
一旦想起,那幅画面就好像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这节课快到休息时间的时候,卓尔西回来了,另一个受伤的雌虫已经被送往了医院。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陆陆续续有雌虫来病房探病。
探病是其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看他们这位新来的校医。
前两周莱也刚上岗的时候,也有过这样一次的待遇,不过可远没有这次夸张。
到了快下班时间,莱也收到了银里的在光脑上发来的消息。
银里雄主,你几点下班
莱也告诉他快了,银里又问他,需要他来接他吗,莱也回了句不用,那边没有再来信。
他不知道的是,银里此时就坐着悬浮车在学院门口。
银里刚赶过来,好在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他提前回家,他看着光脑上传来的消息,皱着眉坐在悬浮车内。
莱也的拒绝让他感觉到了冷漠,他想起上午听到的话,不禁陷入沉思,或许只是他的雄主比较害羞他确信莱也是不讨厌他的,否则早上不会特意为他叫了一份早餐。
银里推开车门下了车。
学院此时还没放学,没什么人,银里登记了入内信息,就被放行了。
道路两边种植着郁郁葱葱的树,这儿是帝国顶尖的学院,培养的都是未来虫族的希望,环境也很不错,银里当初就是以优异的成绩从这毕业的,对这里面的路线记得清清楚楚。
早在两周前莱也到这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莱也的医务室位于何处。
银里没有在路上多做停留,不过到达医务室门口时,又有些犹豫。
他的这番举动太自作主张了,他不确定他的雄主是否会生气。
在银里犹豫着准备转身离开时,医务室的门打开了,一群年轻的雌虫站在门口,正结伴着准备离开。
年轻的雌虫身强体壮,也许是刚从训练场上下来,一个个额角冒汗,三三俩俩身上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见到门外的银里,他们顿时一个个的灭了声。
银里工作时的军服还没换下,额角银色短发下,锐利的眉毛斜飞入鬓角,眸子冷淡,薄唇轻抿,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谨,即便他长得再俊美,也让人不敢多看,犹如天上的烈阳般灼目。
雌虫们如小鸡仔般站好。
“上、上将,日安。”
他们轮番问了好。
银里颔首,“日安。”
“上将是来接莱也医生回去的吗”
银里顿了一下,点头。
他侧过身,给他们让了路。
雌虫们脸上仿佛复刻着银里的表情,一个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安安静静端正的走了出去。
银里站在门口,门打开了,他听见了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声音。
“这几天繁重的训练就不要做了,好好休息几天,不用急于这一时,也要记得按时换药。”
银里走进去时,莱也正在叮嘱着那名骨翼受伤的雌虫,雌虫人高马大,红着脸挠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银里,他顿时激动又无措。
莱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过头去,对上了银里那张端着能给虫上坟的脸,顿时有些诧异,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银里沉默的看着他。
雄主果然生气了吗
雌虫看看银里,又看看莱也,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莱也见他不说话,道“你先坐会吧,再等我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银里看了眼,抿着嘴点了下头,乖乖走过去坐下等人,过程中目光一直盯着莱也,他的视线存在感并不强烈,却不容忽视。
莱也该叮嘱雌虫的都叮嘱了,他把药给了雌虫,雌虫本来还想和银里打个招呼,奈何银里气场太强,光是坐在那就让人压力十足,对于他们这些还从没有实践过战争的雌虫来说,有些不敢直视,敬佩而畏惧。
卓尔西先一步走了,这时不在,莱也走到银里身前,银里仰着头看他。
莱也倾身向前,银里也没躲,视线直勾勾的看着他,与方才有别人在时有了细微的差别。
莱也俯身和他距离拉近,银里这时才微垂下了眸,眼帘遮盖住了湛蓝色的清透眼眸。
医务室中陡然安静下来,一阵清香的气味扑进了银里的嗅觉,似淡淡的草木香,令银里一阵心神恍惚。
昨天夜里,他好像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似有若无的萦绕着他的鼻尖,包裹了一整夜。
雄虫身上都有这么好闻的气味吗
似乎有种清醒却又不是那么清醒的感觉。
窸窣的声音响起,莱也伸手钩住了他放在凳子后面的包,从银里身后抽了出来。
他本想让银里帮下忙,不过银里似乎有点不是那么乐意帮忙的样子。
包不小心划过了银里的骨翼,银里睫毛颤动了一下,往前一躲,撞在了莱也的胸口。
他背脊僵直,一动不敢动。
雄虫很脆弱,对待雄虫要小心,雄虫雄虫的心跳声
银里清晰的听到了莱也的心跳声,沉缓、浑厚,似在他的耳膜中鼓动着,他突兀的感到有些无措。
即便面对再危险的场景也始终能保持冷静理智,从没慌张过的上将在这样的小场面下感受到了何为束手无策。
莱也垂头看着胸口靠着的毛茸茸银色脑袋,抬了抬手臂。
这时,门外一阵慌乱脚步声传来,雌虫如旋风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莱也医生,我东西忘拿了。”雌虫声音渐低,微张着嘴唇看着医务室里和谐温馨的一幕,“对不起”
反应过来的雌虫举了个躬,转身“哒哒哒”的跑了。
悬浮车上,莱也多次看向窗户中的倒影,他身旁的银里垂眸,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的坐着,骨翼也安分的收好,没有碰到莱也丝毫。
莱也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瞥了他一眼,不笑时多少有些冷感,猫儿似的眸子透着一种恹恹的阴郁,他唇角绷直思考着,有些走了神。
银里的确像是在不高兴。
莱也对别人的情绪察觉很敏锐,虽然银里没有怎么表露,但莱也直觉感官告诉他,银里心里藏着事。
银里不是什么都喜欢说出口的性子,即便不高兴,他也只会在心里藏着,而莱也没想好从什么角度去询问,他比较喜欢的是有事当场解决,而不是一直拖到最后,那只会让事情从糟糕发展到越来越糟糕的情况。
莱也主动开了口“银里。”
他嗓音有些沙哑,沙哑中还带着一点点放松下来的慵懒,今天有不少雌虫受伤来医务室包扎,作为合格的校医,他叮嘱时说了不少话,今天是格外忙碌的一天。
“抱歉。”银里在他开口瞬间道,“我只是想去接你。”
莱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
他说“我知道,我只是突然见到你有点惊讶。”
银里抬眸,湛蓝眼底似有星辰“雄主,以后我能来接你回家吗”
他不能放任莱也和他越来越远,这让他有些焦躁,银里需要他的精神力安抚。
莱也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
当雌虫的精神识海不稳定时,他们的情绪也会变得忽上忽下,银里的身体常年处于战斗下的狂暴状态,这对他的精神识海伤害很大。
莱也道“当然,不过你来之前,记得给我发个消息,偶尔我会不在医务室。”
银里“我会的。”
回到家中后,莱也上楼去了书房,他闲来无事时,喜欢研究星网内站中的一些纪录下来的战斗,他的光脑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发消息来的是经常给他送餐的那个雌虫,莱也上午的时候问过他关于磁带的事,他回了消息,而莱也没看见,于是这时候又发了一条。
[订餐]恬森莱也先生,你还需要吗
[订餐]恬森如果你还需要的话,我会给你留着。
莱也需要,麻烦你了。
[订餐]恬森没关系,明天送餐时我会帮你带来的。
莱也好的,谢谢。
莱也收集磁带,并不是他感兴趣,而是在那本书中提到过这东西。
剧情中除了对他和银里的感情描写,还有一些令莱也感到奇怪的地方,比如
莱也从出生开始,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
但莱也可没有出生时的记忆,那时他还只是一只雄虫宝宝,虫族没有谁会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拥有记忆,而那本书中的开头就是这句话。
在之后提到磁带,是偶然有一次莱也在一家古玩店看到了这东西的模型
没想到这里也会有磁带,不知道会不会纪录着和那里相关的东西
他有时似乎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对一些从没有见过的东西表露出熟悉以及怀念的态度。
楼下客厅,银里正用光脑在处理着公事,这个光脑不是他平时用的光脑,他坐在客厅的沙发,家里的机器人开始打扫,到他腿边时,只有他大腿高的机器人额头亮着红灯,稚嫩的声音道“请让一让,我要扫地啦”
银里被迫打断,垂眸看了眼机器人,抬起了脚。
二楼出来喝水的莱也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靠在扶手上,喊道“银里,你要用书房吗”
银里仰起了头。
莱也在家比在外面随和很多,换了一身家居服的他看着多了许多生活气息,黑发凌乱,皮肤白皙,唇上沾着水意,勾唇笑起来的模样有些招人。
银里喉结滚了滚,到嘴边的拒绝拐了个弯“会不会打扰你”
莱也挑眉“如果你不觉得我打扰你的话。”
银里起了身,心间滚烫。
他的雄主是个善解人意的雄虫。
银里和莱也私下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天,但银里已经感觉到了莱也在家和在外的差距有多大了。
他随着莱也进了书房。
书房很工整,书架上摆满了实体书,莱也把书桌的位置让给了银里,他去茶几那儿坐着拿出了一副围棋,这是他很久之前买回来的了。
莱也也不知道他买回来做什么,他起初感觉对这围棋似懂非懂,而如今拿着书一边看一边学,也懂了大半。
其中战术和每一步的落子,都很有讲究。
不知不觉,天色渐沉,窗外繁星点缀,书房开了灯,莱也把茶几上的棋盘整理好,拿出光脑准备订餐,他看向银里。
白炽灯光打在银里的侧脸,银色发丝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莱也只看了几秒,银里就似有察觉的转过了头,眼底如利器般毫无情感的冰冷也在瞬间消散。
“雄主”
“你饿了吗”莱也转了转脖子,站起了身,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衣摆往上扯,劲瘦的腰肢露了半截,紧绷的肌肉线条浮现,他一无所知。
银里呼吸微滞,心跳似漏了一拍,点了点头“嗯。”
莱也打开了光脑“我来订餐,你想吃什么”
银里探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都可以。”
他端着手边的水杯喝了两口。
“辣的甜口的”莱也追问。
银里点头,一点也不挑,于是莱也就都点了些,差不多就停下了。
见莱也要出去,银里也起身了。
“雄主,你今天累吗”
莱也笑了笑“有点,不过还好,同学们今天都比较热情。”
银里想起那些受了小伤而包扎的雌虫们,眉头微蹙。
热情
莱也想了想,主动找了个话题“听说你以前也是那儿毕业的”
银里“是的。”
莱也不由赞叹“你很厉害。”
他对银里有一些了解,知道他从前过得不是很好,如今的上将之位,也是他一点一点用战绩拼上来的,作为一只战斗的军雌,银里是其中的佼佼者。
银里蓝眸闪烁了一下,面颊透着一丝绯红“雄主,这不算什么。”
莱也不知是惆怅还是感叹“我一辈子也无法做到你这样。”
他很坦然。
上天是公平的,雄虫的精神力很高,与之相对,他们的身体也很脆弱,而雌虫身体很强悍,精神力却很弱。
银里没想到莱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雄主,今后我会保护你。”银里道。
莱也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光脑上弹出了一则通话申请,莱也点了接通。
“你好。”
那边一段杂音,没有人说话。莱也看了眼通话申请,又重复了一遍“你好”。
通话突然挂断。
莱也皱了皱眉,谁在和他玩这种恶作剧
这个巧合不由让他想到了昨天的婚礼,他昨天看过星网上的评论,有言论在其中引导风向,以至于现在大多都是不看好他们在一起的,银里虽然是雌虫,但他在蓝星上的付出,大家都看得见,他是虫族的信仰。
其实在之前,大家都以为银里会嫁给慕德那是他的一个雄虫追求者,之前热烈的在星网上和他表白过。
莱也关掉了光脑,抬起头看到银里轻皱的眉头,他轻哂笑道“晚餐就快到了,下去吧。”
莱也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不见生气,眼中含着安抚笑意,上挑的眼尾似花瓣,饱含春意。
银里撞进他那双眼睛里,心跳不受控的蹦跶了起来,似一脚踩空后的惶然,垂眸敛眼,为莱也让路,自己跟在了他的身后。
过了片刻,下楼梯时,银里抬眸看了眼莱也的背影。
莱也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线条,他都记得,莱也是一个会锻炼身体的雄虫。
晚上送餐的不是早上的雌虫,莱也和银里吃完后,过了会儿上楼去洗漱,莱也从浴室出来时,银里坐在床边低着头,骨翼搭在身后。
他觑了眼莱也。
刚洗过澡的雄虫脸上红润,双眸都像氤氲着水气,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看过来的目光慵懒随意。
银里觉得这一刻,像极了他在战场潜伏断粮时,看到可口水果时的心情。
银里银发的发尾有些卷,昨天莱也以为是做的造型,今天才发现他的发尾是天生的卷,冷峻的五官因垂眸而显得温顺,似收了利爪装乖的猛虎。
“雄主。”他展开了他的骨翼,“今晚可以吗”
莱也站在原地。
他本以为银里和他在一起,是不得不走这条路,所以昨晚他希望他们能对彼此有过更近一步的了解,再进行精神安抚会比较合适。
而今天,银里特意来接他下班,接连的求偶行为,都不像是在走过程。
莱也好似也轻而易举就能接受了他这种行为。
银里见他没说话,走到了他的身前,抬起手为他解扣,骨节分明的手指戴着一枚银色戒指,很契合。
莱也抬起手抓住了他的手。
银里抬眸。
莱也勾着他的下巴,凑近轻轻落在他的唇角,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腕。
银里睫毛微颤,在上次的记忆中,雄主没有这么温柔的吻过他。
莱也放开了银里“银里,你选择了我,我也选择了你,希望以后你能够坦诚的说出你的想法。”
他似乎知道银里今天为什么不高兴了。
银里呼吸一滞,随后急促的轻喘了一声,莱也碰到了他身后的银色骨翼,骨翼远看很漂亮,而近看就能发现上面留着的伤疤。
银里骨翼往回缩了缩。
战斗时坚硬的铠甲,似在此刻被彻底击溃,骨翼的触感都变得很敏锐,银里又把骨翼展开,任由莱也观赏触碰。
在战场上,这是他们雌虫的武器。
雄虫没有骨翼。
银里听说过,有些雄虫很喜欢雌虫的骨翼,银里不知道他的骨翼好不好看,他有些忐忑,手臂不自觉的揽上了莱也的腰。
莱也每碰到银里的骨翼一下,他的身体都会颤栗,骨翼收回去,又展开,倔强不已,莱也不再逗他,揉了揉他的银发。
“雄主,我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不要那么累。”银里突然说。
莱也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银里在回应他的上一句话,他想起了出书房时,银里问他今天累不累。
他以为那是关心。
莱也失笑。
“我会尽量安抚你的精神识海。”他说。
银里抬眼,眼底神色潋滟,像蒙了一层雾,不见了那一贯的冷淡。
这样的他看起来可爱多了。
莱也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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