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姓白的家伙无论男女
都不要靠近, 会变得不幸。
今天的解庭南再次深刻地印证了这一点。
少年被这么一问倒是笑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般地反问“真奇怪, 你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猜测”
“分明这里只有五十二个人不是吗。”
“所以才说是功能牌, ”白唐活动活动肩膀, 随口回答, “功能牌和身份牌不能相提并论,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 这个副本的结束条件并不是完成主线任务那么简单吗”
解庭南轻轻点了一下头, 并没有消除半分戒备的神色。
“嗯, 我怀疑”
“通关这个副本, 还需要两个游戏道具。”
解庭南“你是指大小两张鬼牌”
“对,”白唐毫不避讳, 眼底一抹探究的微芒转瞬即逝, 有些感慨般地道, “所以我才觉得你开局拿了张好牌。”
解庭南抽抽嘴角“我说过我手里有鬼牌吗。”
“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在这儿,人一死什么秘密都不会有”白唐咧嘴一笑,总让人有种嗖嗖凉意。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暂时不会真的和你大打出手,且不说我能不能打过你,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和你反目成仇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退一万步来说, 看在这小子还有心来“救”自己的份上,她并不介意再和对方分享一些信息。
白唐将目光淡定地移开,又有些飘忽不定。
解庭南面无表情“你最好是。”
“噗你小子,这股较真劲儿能不能改改。”
解庭南垂下眼没说话。
白唐没想到的一茬,他想到了。
先前蒋维曾经和他说过, 这身份牌都是随机发放的当然大部分jqk三者的牌都给了实力更为强劲的人。
先拟一个假设,假如鬼牌的夺取也要通过杀人的方式的话
把“开局必死”的ace和“有可能是通关道具”的joker放到同一个人身上,如若这个“幸运儿”不是他,那那家伙已经被鬼怪杀死在了第一天的晚上。
只有亲手杀死对方才能夺取扑克牌取而代之,如果那人是被鬼怪杀死的,那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拿到鬼牌。
也就意味着,没有人能通关这场游戏。
“黑桃的驻扎点的类似于军事要塞的地方,对吧。”少年转移了话题,目光又落在身边白唐的身上,语气有些毋庸置疑的味道。
“我刚刚偷偷地看了几眼,你们要塞里面应该还有监狱”
他看到的其实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破败堡垒。
只是那小小的窗口,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想象那是监狱。
诚然,如今的他对面前的女人还满心戒备,但小心谨慎是一回事,要大胆出击寻找线索也是一回事。
他不喜欢无功而返。
“确实里面有一个监狱你问这个做什么”
少年言简意赅“找线索。”
他原本也没打算去黑桃的阵营找线索的毕竟他的主线任务听上去和军队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可就在登上围墙往里看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监狱,条件反射地就觉得兴许可以摸到一些线索。
于是说干就干。
“行吧,”白唐忍不住笑,也没多问对方到底在找什么线索,“你怎么这么人小鬼大呢。”
解庭南“我成年了。”
白唐“知道了,成年人。”
解庭南
怎么听着你好像在阴阳怪气我。
都说不同阵营的人主线任务都不一样,他突然有点好奇了起来。
白唐的任务会是什么呢
就像红心代表的是牧师,黑桃的象征便是士兵。
士兵
好吧,根本想象不出来。
总不能是阻止灭国吧,都被灭了几百几千年了。
“来,走这里,”白唐在前头带路,小心翼翼地拨开遮挡的砖木,“这是我很早之前发现的近路,更别说这雾越来越浓了,挡人一绝。”
“暂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里,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解庭南大步跟了上前,“你确定你们阵营的家伙不会留人驻扎”
“驻扎个屁,人都没剩几个了,”白唐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淡。
“其他的都忙着在追杀我呢。”
少年哑然几秒。
他们一路抄小道来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潮湿又阴暗,比公主那条暗藏的甬道里散发出来的气味,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解庭南干脆燃起了火,跳跃的火光中静静环顾四周的环境。
白唐问他“你要查什么”
“嗯”少年也犯了愁,地牢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墙上挂着的还带着斑驳血迹的刑具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这里会有那种记录册吗”解庭南问道,比划着,“就是那种登记了罪犯的罪名身世啊之类的东西。”
他想从中找一个人。
白唐沉默了一会儿“好问题。”
“我想想,我记得这后面有一个”
女人说着动起身来,很快便从一堆垃圾一样被扔到角落的杂乱玩意儿中拎出两叠落满了灰的册子,许多页都因为潮湿而破烂了,甚至蛀了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解庭南的表情一言难尽。
白唐捂着鼻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我刚刚随便翻了一下,时间跨度还挺大的。”
少年道了声谢,只得按捺下崩溃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册子,又搁到一旁空了的桌面上,直接翻到了中间。
“哦哦哦”被夹在臂弯中的人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在无比寂静的地牢里显得分外清晰,甚至还带起了一圈回音。
“这是哪里呀,好臭哦。”
解庭南“牢房。”
“咿呀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
“你也变臭了哦”
“给你找爸爸。”
汉娜沉默了
爸爸臭,她不想要爸爸了。
“汉娜。”
“嗯”
解庭南的手在某一页骤然顿住。他盯着纸上晕染开来的墨迹,还可以依稀辨认出上面的字符,眸光微沉,嗓音轻柔。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汉娜短暂地愣了几秒,“汉娜就是汉娜哦。”
少年此刻显得十分耐心“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
“姓什么汉娜就是汉娜”女孩清脆的嗓音戛然而止。
“汉娜是汉娜弗莱迪哦。”
“汉娜弗莱迪”解庭南轻声念了一遍,她说的没有错,这和那份登记上面的名姓是完全吻合的。
那也就是说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纸上男人的名姓上。
“威廉弗莱迪”
死因是涉嫌谋害王国公主。
他被请入王宫古堡的那一年,恰巧是汉娜弗莱迪死后的第三年。
而他被斩首的那一年
又恰巧便是王国被敌国彻底倾覆的前一年。
而这份记录上面非常清楚地写着,这威廉弗莱迪原本是一名厨师,所做的菜在整个王国都远近闻名,于是被国王请来,给他最疼爱的德洛丽丝公主做了专属的厨师。
哪曾想有一日,竟然被人发现他在公主的吃食里投放了不明药物,从此打入了地牢。
虽然这份记录上没有任何画像,但这么多巧合连环撞在一起,说这个人不是厨师他都不信。
而负责记录的家伙不知为何,像是对这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给公主下药的厨师充满了兴趣,甚至把行刑的过程都描写得十分详细,语言用词相当地风趣诙谐。
像在写一则冷笑话。
而搭配着内容来看,也确实相当荒谬了。
大抵讲的是,由于在牢中的厨师表现良好,公主也没有收到什么损伤国王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更为“光荣”的死法,斩首。
斩首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只有贵族才有被刀剑一剑封喉的资格,像威廉弗莱迪这种角色只能拿斧头砍。
而负责行刑的刽子手还是个新人小伙子,上场时拿斧头的手都在抖。
斧头看上去锈迹斑斑,钝得很,用这个砍也不知道多久能砍完,纯属是来折磨人的。一声令下,哪曾想刽子手甚至都不敢看,只能颤巍巍地将斧头高高扬起,一通乱砍
等到终于听到什么东西的掉落声,他才堪堪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压根没砍到人脖子,而是相当戏剧性地把人脑袋给开了瓢,砍掉了大半天灵盖。
记录官当成笑话来写,解庭南却看得不寒而栗,脑袋都开始跟着痛了。
草。
太草了。
明明看上去挺假的,钝了的斧头还能把人头骨给砍断了,这得要多大的劲儿。
但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原来厨师那疑似开颅手术做了一半就不做了的脑袋是这么来的。
这还是太吓人了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下子他就能基本确定厨师和汉娜之间的事情了。
白唐凑过头来“找到了”
看对方一脸震惊的模样,她还有点好奇少年到底看到了什么。
“嗯。”少年合上册子,顺手将其收进了系统背包,才简单地把刚刚自己看到的和女人复述了一遍。
他不在意,毕竟他们的任务并不相同,这点情报的分享对于不明前因后果的白唐来说,根本没有用处。
听完这相当耸人听闻的“威廉弗莱迪传”的白唐“”
“这也太”女人欲言又止。
“哼。”
女人话音未落,少年耳边却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低哼声,带点嘲弄之意,有些突兀。
虽说可以听得出是女声,只是这嗓音,怎么听都不太像是本音偏御的白唐那挂的。
更别说白唐还在说话了。
谁
解庭南愣了愣,下意识地扭头过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扭头,他就瞧见不远处大敞牢门边上,正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年轻女孩。
刚刚那里并没有这个东西啊
解庭南皱起眉头,眨眨眼再定睛看去。
哪有什么白裙的少女,只有一个戴着满身盔甲的骑士石像,手里的长矛似乎是真兵器,幽暗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难道又是他的错觉
那今天产生“错觉”的次数未免太多。
“哟,瞧瞧,我遇见谁了”少年还未得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从外头懒洋洋地响了起来,说着还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黑桃queen带着个红心阵营的小美人,在我的地盘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南崽好可怕的世界
打完疫苗后回家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然后垂死病中惊坐起发现该码字了呜呜呜呜呜
又困又累又麻,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明天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