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波小姐对面坐的是个男人, 西装革履,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眼角有着细纹, 鬓发微微斑白。但这种年龄感不但没有损耗他的丝毫魅力, 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难言的魅力。
他们坐在一张桌旁, 桌上是精致的菜肴。餐厅里灯光暖黄温柔, 角落里有人拉着一曲缠绵又忧伤的小提琴曲。
上菜的侍者观察着这两个人, 他们这家餐厅是纽约的顶级场所,价格昂贵, 社会名流来来往往,他见惯了美丽的面容。
可是他还是被这位先生带来的女伴惊艳到了, 那个红裙的女子只是微微一撇道了声谢, 就让他魂销骨软。
带她来的那位先生是这里的常客,米国著名一家医药上市公司的老板。家财万贯, 热心慈善事业, 风度翩翩却妻子早亡, 是不知道多少纽约女子的梦中情人。
这时,这位钻石王老五也同样用那种惊艳中带着痴迷与深情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美人。
侍者正胡思乱想, 手里端着甜品。
那位先生见了冲他低咳一声,敲了敲桌面。
侍者回过神来,有些慌忙地把他的工作完成, 鞠躬退下了。离开之前, 他瞄到那红裙的身影, 想着真美啊,难怪连莫里斯先生都露出了这副表情。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位莫里斯先生痴迷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不像是在看一位爱慕的女子, 那是一种物化的、好像在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艺术品的眼神。
莫里斯先生朝对面的杜波小姐举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杯中的红酒轻轻荡漾,折射出暗红的色泽,杜波微笑“当然,我们是神秘界最有信用的势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
“敬最伟大的事业。”
“敬最伟大的事业。”
酒杯相碰,叮咚作响。
这场晚餐在这一声里宣告结束。伴随着阴谋与鲜血。
莫里斯按照礼仪送杜波出门,为她拉开车门。杜波坐进去,等到司机发动车之后,莫里斯问她,“小姐,我送你到哪里”
杜波用染着红指甲的手拂过莫里斯的腿,挑逗一笑,“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了车里。
司机惊骇的从后视镜上看到超乎常识的一幕,肝胆欲裂,“先生,这”
莫里斯没有说话,他看着杜波消失的地方。车在疾驰,窗外车水马龙流过。他突然开始笑了起来,刚开始是无声的微笑,后来嘴越咧越大,放声大笑,笑得浑身发颤。
他在后座哈哈大笑,用手捂着肚子,几乎躺倒坐垫上,状若癫狂。
莫里斯喃喃自语“神秘界,哈,太有趣了。原来这是真的,哈哈哈。”
司机看着他这副样子,一句废话也不敢说,专心的开着车,装作自己不存在。
米国的广大人民,纽约的市民们都知道莫里斯先生是个家财万贯,乐善好施的富人标杆,还外貌英俊。简直是人生赢家的模板。
但是司机作为跟着这位老板九年的心腹,他无比清楚,萨马拉莫里斯是个变态,心狠手辣。他的上一任就是因为在他心情太好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话,被莫里斯拖出去喂了狗。那个可怜虫的惨叫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莫里斯用他温和有礼的外表来掩盖他扭曲疯狂的内心,用他在慈善晚会上悲天悯人的大额支票来掩饰他手里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这个男人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
萨马拉莫里斯。萨马拉这个名字还有一层含义,就是传说中的恶魔之实。
莫里斯还在后座笑,眼睛里闪着神经质的光。
“喂。”他突然停下来,粗鲁地踹了一脚前面司机的座椅,“这会有意思吗”
司机不敢搭话,也不敢不搭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莫里斯也没有理会司机,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会的,一定会的。她看起来那么完美,力量的完美”
这边,暗流在纽约市的夜色里悄然涌动。
那边,伦道夫与可怜的艾伦已经被拷在了警察局里。这事发生的太猝不及防,他俩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机会交流。
艾伦想破脑袋都没明白为什么警察会突然闯进来,那具尸体上因为他们进行过检查,所有沾上了他们的指纹。
艾伦在心里仰天长叹,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希望肥猫在外面能作用。
在分别被压往审讯室的途中,艾伦和伦道夫对视上了一眼。艾伦试图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被旁边的警察注意到,从后面踹了一脚,“别挤眉弄眼的”
艾伦被压在冰冷的椅子上,对面的白色灯光直刺着他的眼睛,审讯开始了。
艾伦只能选择实话实说,他和伦道夫同时被抓,提前没有商量过口供,两边一审讯就会露馅。指望默契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把关于神秘的部分隐去不提,讲述了他调查卡佩案的经过。
对面的警察明显将信将疑,艾伦知道,他们需要做一个核查,法医也会进行尸检,那时候会再进行审讯。
眼看着警察们推开椅子准备离去,艾伦出声“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要联系我的律师,给我的同伴一起。”
私家侦探作为一个在灰色地带之间起舞的职业,基本都会有一个常联系的律师,律师们精通怎么钻空子,尽量花费小的代价,把身陷囹圄的侦探们捞出来。
就是要再欠一笔债了艾伦想。
打完电话,艾伦被关在了漆黑的审讯室里,椅子冰冷,连杯水都没有给他。警察们故意的,这也是审讯技巧的一种。
艾伦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清晨,他不想睡也睡不着,在看那段文字的时候听到的呓语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好像只要附近一安静,他的注意力分散就能听见,充满着恶意与疯狂。
但是艾伦睁眼四顾,附近什么也没有。
这就直接导致了他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眼睛里面全是血丝。进来送饭的警察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怀疑了。
艾伦咬了一口警察局的早餐,感觉带着一股不新鲜的味儿,牛奶也是凉的。让他有点反胃。
他那个合作的律师倒是个靠谱的人,接到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了。
他走到艾伦面前,他们隔着一个桌子对视,带律师进来的警察拉开门出去。
现在这里就是属于律师和他的当事人的时间,警察是不能旁听的。
艾伦问“情况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律师敲敲桌子,叹气“你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死亡时间当天你有不在场证明,卡佩的案子也有据可查。现在就是你需要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很久没有人住的房子里。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线索。”他皱起眉头,显得有点困惑。
“侦探的直觉。”艾伦只能这么解释。
“这显然无法说明警方,你需要一个更有力的说辞。我们来商量一下。”
律师交代完了艾伦,“你不用太担心,你可能会面临私自闯入他人房屋和破坏现场的起诉。但是只要运作得当,很快就能交钱保释出去。”
“那伦道夫呢,我是说,我那个同伴。”
“他很麻烦。”律师朝他抱怨,“那天他没有不在场证明,问他在哪里他就笑。还被搜查出来非法持枪。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些侦探就不能小心一点,就算为了我这该死的可怜的头发”
艾伦陪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大家评论区理性讨论哈,个人口味不同,有的朋友接受不了正常,解释了还骂也没办法。但是我们不要骂人啊,不要和那些爱喷的一样,hhhhh
“莫里斯”来源于拉丁语,意思是漆黑的。让我们欢迎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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