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人已经扔下去了”
“绳子绑死了吗确定不会挣开吧”
“放心,打的是死结,那麻绳遇水后越挣扎越紧,这小子就算水性再好,被捆住了手脚,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嘿,不是自称浪里小白龙吗老子看你这回还怎么浪”
“这可怪不得咱们,谁叫他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宋家那个小霸王。”
“就是,咱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没能投生到有钱有势的人家”
“这么长时间了,那小子肯定挂了。行了,不用在这儿守着了,走了。”
哒哒哒的柴油机轰鸣声响起,茫茫江面上一艘渔船乘着暴雨和风浪中急速起航,很快就消失在黑黢夜色中。
敖丙是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这一觉他睡了很长时间,骤然苏醒,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晃神,不知今夕是何夕。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激动和错愕。
自从被封印之后,他的魂魄就被困顿在江底,浑浑噩噩地沉睡着,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么有节奏的心脏跳动声了。
这会儿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在周身的筋骨脉络中循环流动,鼻息间呼出的温热,是如此的熟悉和陌生。
哪怕知道他夺舍的不过是一具凡夫俗子的身体,但是敖丙却半点都不嫌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欣喜若狂了。
阔别了数千年,他终于可以脱离这该死的封印,离开这个桎梏他数千年的陈塘江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具身体当前的处境不太妙。
这会儿他正沉身水底,周遭都已经被淤泥所覆盖,他的手脚被绳索反绑于身后,甚至就连嘴巴都被布条封得死死的。
再从这具身体那残留的记忆里面扒拉了一圈,敖丙就忍不住一声嗤笑。
这具身体是被人敲了闷棍被扔到陈塘江里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得罪了人,因为沉入江底长时间不能呼吸,一命呜呼之际,才被敖丙钻了空子。
原身的那些恩怨情仇暂且不提,这会儿敖丙更在意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居然也叫敖丙,而且不只是名字,这家伙甚至连长相都跟他有七八分相似。
这就让敖丙不得不多想了。
在陈塘江困顿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想过夺舍,但因为被封印在锁魂阵里,哪怕每年有不少凡夫俗子因意外而落入江中,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肉身沉入江底,不论他想尽多少办法耗尽多少修为,从来没有哪一次夺舍成功过,慢慢地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之后,他就变得佛系了。
可这一回,他根本没费力气,甚至人还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地挣脱了锁魂阵的束缚,还顺利夺舍成功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敖丙十分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跟他有什么特殊渊源,但他在原主的脑海里搜罗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只能作罢。
罢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生怕再一耽搁,他这好不容易逃脱出来的三魂六魄又被那锁魂阵给吸回去了,到那个时候他就真是连哭都来不及了,也顾不上再墨迹,敖丙赶紧想办法回岸上去。
不过他如今没了仙骨龙筋,连一身修为也尽数被毁,眼下靠着这凡胎肉身,一时半会儿的他还真没办法将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给挣脱开。
好在他的本命珠还在,虽然这些年为了护住他的魂魄,这珠子在锁魂阵中受尽磋磨,早已经光芒暗淡,神力近消,但作为龙珠的本能,避水还是能做到的。
有这珠子在,眼下即便他夺舍的这具身体沉在茫茫大江中,仍然呼吸顺畅,半点都没有受到江水侵扰。
利用龙珠,敖丙操控着这具身体慢慢往上浮,最后漂到了水面上,然后顺着浪头一点点地往岸上挪。
他的运气不错,在水面上不过漂浮了两三个时辰,天色刚刚大亮,就遇到了一艘捕鱼的渔船,船上的老渔夫看到水面的异样,立刻就将渔船朝着他开了过来,然后手忙脚乱地将他从水里面拉了上来。
打渔的是两口子,看到敖丙被捆绑的绳索和被封住的口鼻,立马就意识到不对,在老渔公帮敖丙解开布条松开绳索的当口,他的妻子一边气愤地喊着“天哪,这是谁干的,也太歹毒了,这是谋杀,必须要报警”,一边就要往外掏手机。
敖丙愣了一下,从原主的记忆里翻了一下,才明白这位老妇人口中所说的“报警”是什么意思。
但他并不想让这对救他的渔民夫妻卷入到这些是非里来,于是摆摆手拒绝道
“大叔大婶,不用了,这事儿等我上岸了之后自己去处理,能不能烦劳你们送我回岸上”
那对渔民夫妇对视了一眼,看敖丙一脸镇定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的样子,也不好再劝,夫妻俩重新将渔船又往回开,将敖丙送回了岸上。
一路上敖丙都一直盯着船尾的那台哒哒哒轰鸣且冒着黑烟的柴油机猛瞧,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新鲜与好奇。
哪怕已经融合了原身那些七零八落的记忆,脑子里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概念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从来没接触过这些机器的敖丙,仍然觉得十分费解。
没有神力又不是法器,这玩意儿到底是靠什么驱使船只这么快速在水面上航行的
这个问题一路困扰着他,若不是顾虑着这对老夫妇救了他的命,只怕他这会儿就要把这台柴油机当场给拆了一探究竟了。
好在不到半个小时渔船就靠岸了,敖丙问清楚老渔公的名字和住址,又郑重地对老夫妻道谢后,才从渔船跳回了岸上,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盯着船尾的那台发动机,那蠢蠢欲动的眼神看得老渔民夫妻俩都有些发毛,赶紧开船跑了。
他倒也没急着回去,这会儿天色还早,这边又是市郊,附近都没什么人家,所以他就在岸边找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树林坐下,然后开始整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讯息。
这个新世界没有神仙没有法器,在这儿法宝咒术一概不管用,飞机汽车电脑等异世界文明充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建国后不许成精,换言之,这个世界连龙族也没有了。
敖丙也尝试着驱动本命珠想要在身体里运转周天,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世界灵气异常稀薄,根本不具备修炼条件,这也就意味着,他想要引气入体重新筑基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而他所取代的这具身体,是津市一所普通大学的大三学生,原身每天上完课就在市中心花鸟鱼市场的一家卖观赏鱼的店铺兼职打工,平时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但这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昨晚上店铺关灯打烊出来之后,却在回学校的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敲了闷棍,最后还被人心狠手辣地扔到了陈塘江里。
修行之人是非常讲究因果的,哪怕这个世界并不适合修炼,但敖丙既然将这具身体夺舍,肯定还是希望原身能放下生前的恩怨,直接投胎去往轮回道,这样他夺舍这件事才算圆满结束,而不至于粘上因果。
可要让原身心甘情愿去投胎,就必须得完成原身的遗愿。
这具身体临死前憋屈又愤懑,最想做的就是找到谋杀他的幕后凶手,并将这人绳之以法。
若此刻夺舍的敖丙还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东海三太子,要找个杀人凶手对他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现在龙困浅滩,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凡人的龙三太子有些方,一时间也禁不住挠了挠头。
因为他在原身的记忆里翻了不知道多少遍,愣是没能找到怀疑对象。
得,看样子他还得先回到原身的学校,跟原身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和打工,至于找到幕后凶手这事儿,只能徐徐图之了。
长长叹了一口气,敖丙有些无奈地从树林里走出来,顺着郊外小路往大马路那边走去。
原身虽然在津市上学,但对市郊这一带却并不熟,他还是找了个晨起在地里忙活的老伯问了路,才找到了附近的公交站。
原主的手机还在口袋里装着,但手机早就因为在江里面浸泡了一晚上不能用了,唯一庆幸的是,原主有随身带零钱的习惯,所以敖丙在其中的一个内衬口袋里找到了被水浸泡得皱巴巴的十几块钱,不然这会儿就算到了公交站,他也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
坐着公交车回到市区,又转了一趟车才回到学校,无视周围同学老师们看他的异样眼神,敖丙穿着一身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一路坦然地回到了原身所住的男寝宿舍,一推开门走进去,三双眼睛就齐刷刷地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我去,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率先开口的是宿舍长侯启元猴子,一看到敖丙这一身狼狈的样子,惊得手里的泡面都快掉了。
叶良玮也有些担忧地围了上来“你昨晚上没回来,我们打你电话也没打通,出什么事了”
敖丙摆摆手,笑道“有点小状况,不碍事,就是手机泡水了,电话联系不上,没啥大问题。”
赵鹏飞的眼神微闪,用半开玩笑半探究的口吻问道“你这别是昨晚上偷香窃玉干啥坏事儿去了吧”
敖丙朝着赵鹏飞那儿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接茬。
倒是猴子和良子笑骂开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昨晚上姜学妹联系不上老三,差点把我们几个的电话都给打爆了,你这话要是让她给听到了,老三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说着,猴子就把他的手机给递了过来“你赶紧给姜学妹回个电话吧,人家一晚上都没睡,差点要去报警了。”
敖丙接过手机,脑子里扒拉了一圈,才反应过来猴子口中的姜学妹是谁。
姜琦,原身的女朋友,两个人是在大一开始谈恋爱的,谈了两年多了,本来处得还算不错,但半年前,原身母亲因病住院,手术费都是几家亲戚东拼西凑垫的,原身家境普通,经此一事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于是原身只能半工半读,一边上学一边兼职赚取学费生活费,以此来减轻家中负担。
但如此一来,谈恋爱的时间就骤减,这也导致了女朋友姜琦的不满,这段时间两个人经常吵架,矛盾不断。
不过,想到昨晚上原身失踪,这个女朋友紧张焦急到差点要报警,敖丙觉得还是应该主动打个电话去安抚一下,不管接下来他跟这个便宜女朋友是个什么走向,起码应该跟人报个平安,得让人心里有数。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边电话一打通,他才开口说了不到一句,对面那道女声就语气尖锐地打断了他的话头,厉声质问道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等你到几点说好了等你来付钱,结果我就在那儿干等着,整个包厢那么多人看着,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我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都知道我虚荣心作祟打肿脸充胖子,要不是有人及时帮我解围,我这会儿还被扣在餐厅里,关于我吃霸王餐骗吃骗喝的事儿今天就要在学校传遍了”
敖丙不由得皱眉,他略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昨晚上是姜琦的生日,姜琦预定了一家高档餐厅宴请室友和几个好朋友,但当时原身还在观赏鱼店打工,就跟姜琦说好了让他们先吃,等鱼店打烊之后他就赶过去结账。
但没想到才刚下班走出花鸟鱼市场,原身就被人敲了闷棍,根本没能赶去餐厅结账。
本来敖丙听猴子说原身这个女朋友昨晚上急得快要报警,还以为这个姜琦是真的在担心原身的安危,哪里想到这女人只在乎自己的脸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说,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原身是个抠门恶心的渣男,敖丙倒是有心想要解释几句,但那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在歇斯底里地谩骂了一通后,那女人扔下“分手”两字,然后干脆利落地就将电话给挂了。
敖丙
虽然莫名其妙地背了口黑锅,还一大早地就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得知姜琦要分手后,敖丙反倒是微松了一口气。
堂堂三太子虽然活了上万年了,但谈恋爱这种事儿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本来就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原身的这个便宜女朋友,说句不厚道的,这姜琦主动提出分手,反而正中敖丙下怀,他简直是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郑重声明本人不支持代孕,代孕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而是对弱者裸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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