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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陆夭夭坐在榻上, 她的面前站着两位俊美非凡的高大男子。

    他们看着她,目光专注,深邃的眼眸或清冷如寒霜, 或带三分笑意, 皆饱含期盼。

    陆夭夭小小的一团,小胖手抓着小脚,仰着粉嫩精致的小胖脸, 晶亮的大眼水汪汪,萌萌的看着他们。

    陆清予的声线慵懒, 带着丝丝勾人心弦的磁性, “珠儿,唤声爹爹来听听”

    姚九霄的声音低沉, 清冷如人,“姝儿,唤父亲。”

    陆清予的笑容更深,“珠儿,先叫爹爹。”

    “父亲。”

    “”

    陆夭夭觉得, 自己遇上了人生最艰难的抉择。

    先叫父亲还是爹爹, 这是个问题。

    她还这么小, 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选择她只是个弱小可怜无辜又能吃的小宝宝而已。

    两位爹爹和和气气的说话,陆夭夭却莫名觉得, 这气场十分可怕,让她差点想抱住弱小口怜的自己瑟瑟发抖。

    她啃起小手手, 乌黑晶亮的大眼看着两爹, “啊啊啊”

    陆夭夭无辜脸,她只会说一个单字而已,她其实, 还不会说话呀爹爹们不为难宝宝了好不好爱你们哟

    虽然不懂小崽子说的意思,但从情绪里能分辨几分,陆清予微笑,“小崽子还不会叫人没关系,可以慢慢等。”

    陆夭夭顿时双眼亮晶晶,不自觉点头,对的对的,她还不会说话。

    至于以后还想不到太远,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陆清予笑得意味深长,“不如先把小崽子的名字确定了吧。”

    姚九霄赞同,紧紧盯着小崽子,眼眸认真。

    陆夭夭“”突然想起被两个名字时刻洗脑的恐惧。

    陆清予的声音压低,“陆曼珠。珠儿,就叫这个名字,喜欢吗”

    “姚玉姝,好不好”高冷的美人父亲用超级温柔的声音说道。

    陆夭夭左右摇摆,其实听多了,两个名字也可,要不就取两个名字吧

    “珠儿。”

    “姝儿。”

    陆夭夭“”然而就算她想两个名字都要,爹爹们也不允许啊

    她仰头看着两爹,企图用迷茫的小眼神萌混过关。

    陆清予笑容可掬,“爹爹知道你能听懂。”

    陆夭夭“”

    “珠儿很聪明,爹爹知道。”

    姚九霄没说话,他摸摸小崽子的脑袋。

    “你就选一个,没关系,不管你喜欢哪个名字,爹爹都很高兴。”

    陆夭夭“”爹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容别那么可怕啊啊

    姚九霄没说话,默默看着她,目光幽幽。

    陆夭夭看看父亲,又看看爹爹,这怕不是在为难她这个小宝宝。

    陆夭夭怒了,原地表演自己给自己取名。

    她小手一拍床榻,竖着小眉毛,稚嫩的小奶音凶凶的,“陆”

    姚九霄的脸沉了,陆清予笑了。

    “夭”

    陆清予的笑容凝固。

    “夭”

    姚九霄的冰脸由阴转晴,如春风融化。

    说完之后,陆夭夭突然很激动,她竟然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了虽然这个名字从她出生后就一直有记忆,但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清晰的说出了三个字

    陆夭夭挺起小肚子,骄傲的一扬肉肉小下巴,双眼瞅着两爹看他们的反应。

    陆清予和姚九霄沉默,两双眼睛默默看她。

    陆夭夭骄傲的小眼神变得小心翼翼,不好听吗

    她觉得很好听啊,就觉得自己应该叫这个名字

    良久,陆清予率先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陆妖”

    陆夭夭激动的挺挺小身板,“夭夭”

    “妖妖夭夭”

    嗯嗯陆夭夭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陆夭夭”陆清予的笑容意味深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珠儿很会取名字啊,这个名字不错。”

    陆夭夭露出个无邪的笑容,骄傲的小表情又出来了,小短腿忍不住翘了翘,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聪明

    姚九霄没有说话,不知是什么态度。

    陆夭夭高兴过后,抱着翘起的小短腿看向他们,心里惴惴,生怕他们都不认可这个名字,一定要她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出来。

    所幸爹爹们还算讲理,并没有提出异议,很快就接受良好。

    陆清予想着,还是跟他姓舍五入就是他取的名字了,一看就是他的小崽子。

    姚九霄则觉得,虽然不姓姚,但是名字谐音姚姚,他也很满意。

    虽然小崽子没选自己取的名字,但也没选陆清予取的名字,也因此,他没计较小崽子跟的陆姓。

    皆大欢喜。

    陆夭夭大松一口气,为自己避免了家庭战争爆发的可能性而沾沾自喜。

    然而她想得太天真,这,只是个开始。

    陆夭夭坐在兽毯上玩着七彩珠时,美人爹盘腿坐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然后挑高声音感叹,“都出生这么久了,居然只会说一个字,真是个小笨蛋。”语气十分嫌弃。

    陆夭夭顿时抗议“噗卟”不是小笨蛋。

    而且不止说了一个字她说了三个字

    之前还夸她聪明,现在又说她笨哼真是反复无常,自相矛盾。

    陆清予漫不经心地,“所以为了证明你不是小笨蛋,喊声爹爹来听听”

    陆夭夭骄傲的扭骄傲的昂起头,正想证明自己不是小笨蛋,父亲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幽幽看着她。

    她顿时瞪圆眼,义正言辞的拒绝,你让叫就叫,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卟啊”

    姚九霄走过来,将陆夭夭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陆清予站自身,拂一拂衣袖,散漫的走出去。

    素装银裹的世界中,一口大锅夺人眼球。

    姚九霄抱着陆夭夭走过去,在锅旁停下。

    不是肉汤的味道。

    陆夭夭好奇的探出小脑袋,父亲在煮什么东西,她仿佛闻到了从未闻过的焦香

    她想看看,然而上面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将大锅盖得严严实实的,她看不到。

    陆清予和姚九霄出门一趟,收获可不小,他们知道了很多小崽子能吃的东西,洞府里也存下不少,以他们的存量,把小崽子富养个十多年都没问题。

    在见到小崽子很喜欢吃灵蛋羹后,姚九霄让黄鼠狼精份灵简,将灵蛋羹的制作过程都记录下来。

    姚九霄看过教程,他充满自信。

    他觉得小崽子吃一颗灵蛋吃不饱,就准备煮两颗,但两颗的蛋液区区一个小碗装不完。

    他觉得小碗和大锅没什么区别,只有大小之分而已,于是他舍弃小碗,直接将两颗灵蛋敲下锅里,然后放洞府里的灵泉水搅拌,放天火烧。

    然后在灵蛋成羹状,七分熟的时候,将调料撒入蛋羹的表面,盖住盖子,用火炭的余温焖半盏茶的功夫,鲜嫩香甜的蛋羹就出来了。

    姚九霄的神情隐约看出有一分明快,他在陆夭夭好奇的目光下,揭开用古木削成的盖子。

    陆夭夭见到父亲好似带着炫耀骄傲的动作,更加好奇,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待热气腾腾的灰雾散尽后,她充满期待的定睛一看,然后看到锅底黑黑厚厚的一层焦炭

    陆夭夭扭头看向父亲,小脸迷茫。

    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姚九霄的脸色一僵,他看着锅底的一团不明物体,心中困惑,他明明按那小妖的制作过程进行的,为什么做出来的不是一个颜色

    陆清予过来围观看一眼,随即捧腹,发出肆意嘲笑,“姚九霄,没想到你真不擅长厨艺啊”

    烤肉不会,煮汤不会,这么简单的蛋羹都做不出来,啧啧啧。

    陆夭夭不赞同的看爹爹一眼,自己又不动手,就会在一旁哔哔哔。

    “坏”

    谴责完爹爹后,陆夭夭小手拍拍父亲安慰,父亲不要难过,别看这东西奇奇怪怪,说不定跟那黑泡肉汤一样,只是过分其貌不扬呢

    光看那肉汤,简直就是荼毒身心,看一眼就死去活来的人间至毒,谁能想到其无与伦比的美味呢

    做人做妖不能那么肤浅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这肯定又是一道美食

    陆夭夭让父亲给她舀上一碗黑糊糊,然后迫不及待的张开嘴,等待喂食。

    姚九霄严肃着脸,舀起一勺子黑糊团。

    陆清予蹲在一旁,看着一小一大一个敢吃一个敢喂,好心的劝解一句,“要不再考虑考虑”

    姚九霄的手一动,勺子递到陆夭夭的嘴边,她迫不及待的凑过去嗷呜一口,小嘴动动。

    片刻后,她僵住不动了。

    陆清予好奇的问“味道怎么样”

    姚九霄也想知道答案。

    陆夭夭僵直小身板,半天后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转转,哇的一声哭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味道

    先是甜甜的,然后是焦香的,再是涩涩的,接着是苦苦的,最后辣辣的

    她居然吃出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味道。

    陆夭夭哭得伤心欲绝。

    陆清予笑得前俯后仰,他就知道哈哈哈

    姚九霄抬眼,默默舀了一勺子,迅速甩进陆清予大张的嘴里。

    陆清予“”他的表情变幻,几欲作呕,恶心得想吐。

    姚九霄沉着脸,又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

    陆夭夭打个哭嗝,眼角还挂着泪珠,她的小嘴巴张着,看看父亲,看看爹爹。

    片刻后嘎嘎的笑了。

    断屏群山一片祥和安逸,陆夭夭和两爹过着鸡飞狗跳的日子之际,万里之外的荒野之地,一群身着统一制式的神秘妖精突然出现在雪地中。

    为首的头领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法器,此时荧荧亮起,闪烁片刻后,彻底暗下去。

    他沉声道“是这里。”

    头领的手一动,属下们当即以此为中心,四处散开,黑色的影子转眼消散在四周。

    蒙头领的神识探向四面八方,一片寂静的原野,荒无人烟。

    偶尔感应有几道缓而慢的呼吸,那是冬眠的异兽,除此之外没有一个妖物。

    不多时属下们一一回来,他们一无所获。

    头领低头拨弄手里的法器,已经毫无反应。

    这个法器只能探出他们要找的妖最后出现的地方,除此之外,毫无踪迹可寻。

    晚了片刻回来的一个属下探寻到些异状,恭敬的说道“头,千里外有间客栈。”

    头领收回法器,果断道“过去看看。”

    一群人迅速赶往客栈所在点,转眼出现在客栈外。

    银白遮掩住一切外露的痕迹,房顶的冰雪将灰扑扑的瓦砾覆盖,只有屋檐下露出原有的颜色,古朴而寂寥。

    凛冽的寒风吹开客栈陈旧的木门,被风摇晃着,吱呀作响。

    他们毫不客气的冲入客栈。

    客栈毫无生灵气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壳子。

    属下们将客栈里里外外搜遍,一丝残留气息也无,显然,连同客栈的主人,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头领的眼神明明灭灭,最后冷声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