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早二房裴氏就听贴身侍婢提及了瑞安城中有关三夫人被害案的闲言碎语,其中一个侍婢听完,率先出口,并惊呼一声道。
裴氏未发言,只是冷眼瞥了一眼那吊眼侍婢,让其不必多嘴。
“这么说,现在整个瑞安都将矛头指向了琅徽院”裴氏含了一口清茶,在喉口咕隆两下,转头吐向另外一侍婢递上了痰盂内道。
“回夫人,恐怕已不是瑞安城了,今日清晨,衙门内传出消息,知县大人一早就去码头迎接从京都那儿来的官员。”
跪在下方的侍婢,又低声回报。
“这般听来,这三夫人的死还是惊动了王上”看着传递上来的糕点,裴氏随性捡起一颗桂花糕,左右看了一眼,说道。
“夫人应该明白,这回恐怕不仅仅是三夫人的死,应是大小姐成了凶手,让京都的人觉得失了面子。所以”
跪下的人,依旧小心翼翼的说话。
“哼,未来的小王妃么”
“是”一听座上之人口气忽而变得有些狠辣,禀奏的侍婢心生惶恐。
“即便是小王妃,也不可逃脱津南国的律法,除非,当今王上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土王帝。”裴氏轻蔑一笑道。
这句话说来,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幸而这话是在这琅徽院说出来的,若是隔墙有耳传了出去,那整个钱宅都可能因二夫人这句大逆不道的话,而株连九族。
“最近溪庭那院的小兔崽子,可有什么动作”将糕点一吞而尽,裴氏细小咀嚼,仪态端庄。
“瑞少爷好像一直都未曾出过屋门,更未出过溪庭院,只有一次知县大人前往探望,但是结果好似不理想”座下跪拜着的侍婢身形清瘦,从方才进屋到现在都未曾露面。
“也该是时候了,想想自己的母亲死在眼前,自己又亲眼看到了凶手,而这凶手却被一帮有眼无珠的人护着,任谁都会心生憎恶,也会熬不住的。”裴氏搓了搓手上沾着的些许糕屑,状似无意的说话。
“只是,濯翠院的宁儿最近好像有些神秘”座下侍婢又出一口。
“宁儿护主心切,有些奇怪的举动不足为奇。”提及宁儿时,裴氏依旧有些厌恶的皱眉,但随而又恢复以往神态,道“你最近小心点,不要随意来琅徽院了,不然让人起了疑心,便不好了。”
“是,夫人”座下侍婢缓声应答。
“下去吧”裴氏扶着额面,状似乏困的模样,摆了摆手,道。
在场一众人便随而退下去,在座下跪拜着的侍婢起身之际,裴氏揉着眉心道“在濯翠院呆久了,容易心生异变,我想你不会跟宁儿一样吧。”
“夫人待家母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怎会心生异变”方才起身的侍婢又直直跪拜下去了。
“倒是本夫人糊涂了,你不是宁儿,宁儿没有那般多的牵挂,而你有”裴氏自嘲一笑,又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是”
得了裴氏的话,侍婢抚着心口,稍稍疏了口气,起身便想着疾步离开,可走两步又觉不妥,便又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出了屋门。
宁儿为自家小姐四处奔波,婉儿亦是在帮着县衙里的人寻找那夜在戏院打算抢劫钱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