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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颗奶团子
    顾孟平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忙道“还来得及,我上去换件短袖顺便放雨伞,你们回不”

    阮眠正要点头, 就听薄砚先他一步张口道“我就不换了,我还好,不热。”

    阮眠一顿,他嘴巴动了动, 又改了主意道“那我我也不换了,我也还好”

    顾孟平看了两人一眼,露出个意味深长, 又好像看破不说破的迷之微笑, 最后只说“行, 那我帮你们把雨伞带上去。”

    阮眠又下意识先看向薄砚,见他把黑色雨伞递给了顾孟平,才也把自己手里的伞递了过去。

    顾孟平拿着四把雨伞飞快上了楼, 阮眠三个人在楼下等他。

    阮眠太想补救一下由一场“天气预报”引发的血案, 不是引发的尴尬, 他在原地心神不定站了两秒钟,忽然转头, 看着薄砚单肩挎着的背包,开口道“薄砚, 你包重不重,我来帮你背”

    薄砚“”

    张陶“”

    “我包重我包重,”张陶先一步反应过来, 取下自己肩上背包就要往阮眠手里丢,“小阮,室友情室友爱, 你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偏爱小薄”

    阮眠“”

    张陶这个钢筋直男,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gay

    阮眠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一个不用替张陶背包的端水大师,就见眼前忽然多出一只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动,就把张陶的背包推了回去,“自己背,不要使唤他。”

    说完这句,薄砚就没再看张陶,而是侧头看向阮眠,薄唇勾了勾,之后直接伸手,去勾阮眠肩上的背包背带。

    薄砚这个动作太突然,阮眠一时间愣了,等他再回过神,自己的背包都已经到了薄砚肩上。

    阮眠这下急了,他献“关心”没献成,反倒又被薄砚关心了,这怎么能行

    “我”

    阮眠急忙伸手又要把自己的背包要回来,可他才开了个头,就被薄砚轻飘飘避开了,只听他语气自然道“我来背,我也想偏爱一下你。”

    阮眠瞬间就没了声音,整个人烫得像只小火龙,张嘴就能喷火的那种。

    薄砚他他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心怀不轨啊

    张陶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茫然看了看相亲相爱的阮眠和薄砚,又把自己往另一边团成了一个肉球。

    就就很弱小可怜还无助

    于是顾孟平下来之后,张陶就立刻扑过去勾住了他肩膀,“平平,快走,让我们也相亲相爱”

    顾孟平看了眼薄砚身上背着的两个背包,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笑一声,半是玩笑推了推张陶的胖胳膊,“相亲相爱我也不会给你背包。”

    张陶“”

    猛男委屈

    四人加快步伐赶到了教学楼,前脚进教室,后脚就打了上课铃。

    他们来得迟,只剩下最前面两排的空位了。

    薄砚原本走在阮眠前面,正要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阮眠往那里瞥了一眼,就忽然伸手,飞快拽了一下薄砚的t恤,小声道“我我坐里边。”

    薄砚脚步一顿,也没问“为什么”,应了声“好”,就侧身给阮眠让开了位置。

    阮眠急忙坐在了里面。

    薄砚坐下之后,老师就开始讲课了。

    他们这个老师是出了名的专业噩梦,很严格,还极其喜欢在课堂上点人回答问题。

    可薄砚却像是无所畏惧似的,还微微偏头,盯着阮眠看。

    阮眠注意到薄砚的视线,耳尖就是一烫,他咽下了一句到嘴边的“看什么看”,换成了更温和的“怎怎么了吗”

    “为什么忽然要坐里边”薄砚低声问,“不嫌晒”

    此时清晨日光透过窗玻璃,正好打在阮眠的侧脸上。

    他奶奶灰色的发顶被照耀出一圈漂亮光晕,侧脸上的细微小绒毛都清晰可辨,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很柔软。

    阮眠本想说“酷哥怎么会怕晒”,可想到什么,他微顿片刻,还是说出了真实想法,“当然当然嫌晒了,要不干什么让你坐外边”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逻辑好像很奇怪,可思考一秒,就不难理解阮眠的意思。

    “所以,”薄砚唇角挑了起来,“你是因为怕我晒,才让我坐外边的”

    心中所想被直白戳穿,阮眠耳尖更红了两分,他没出声,算是默认。

    “阮眠,”薄砚垂眸,喉结滚了滚,忍笑道,“其实有个东西叫窗帘。”

    阮眠“”

    淦

    他为什么又犯蠢了

    明明窗帘拉起来,不就谁都不用被晒到了吗

    阮眠顿时就像颗泄气的皮球,垂着小脑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起身拉窗帘。

    “逗你的,”薄砚又轻笑了一声,忽然伸手,凭借出色的臂展够到了窗帘,拉了过来,语气自然,“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被晒到,我也舍不得。”

    阮眠一怔,他忍不住抬起头,愣愣看着薄砚。

    有那么一瞬间,阮眠心脏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隐隐发现了什么,薄砚,薄砚难道也

    “薄砚”讲台上忽然响起老师中气十足的一声点名,“刚拉窗帘那个是吗从上课就注意到你了,眼睛就没离开过你同桌怎么了,你同桌脸上有知识吗”

    全班的目光,都因为老师这句话,或者更准确来说,因为这句话里的名字,立刻都汇聚了过来。

    阮眠又羞又臊,心里却又带着那么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滋滋,他顿时把脑袋垂得更低了,嘴角却又控制不住,微微往上翘了翘。

    可反观被点名的薄砚,神色倒是毫无变化,他淡淡应了声“抱歉老师。”

    见他态度不错,老师气消了两分,却还是忍不住又叨叨了一遍“那你说说看,你到底盯着同桌看什么看他脸上是不是有知识”

    像是没想到又会被问一次,薄砚微哂,他顿了一下,唇角抬了抬,才低声说“没知识,但他脸上有光。”

    他这句话出口,连老师都愣了一下,全班更是都静了一瞬。

    可短暂的静默后,紧接着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刻意压抑着的土拨鼠尖叫声。

    当然了,这里面还属阮眠最愣,最想尖叫。

    薄砚这句话乍一听上去,就好像是陈述事实,毕竟刚刚太阳就晒在阮眠头顶,他脸上确实有光。

    可阮眠却又分明觉得,薄砚讲这句话的语气,与平日里的冷淡有那么两分不同,就好像,好像他口中的“光”,不仅仅是指太阳光一样。

    然而非要说是指什么,阮眠却又一时想不出来。

    还是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他没再深究“同桌脸上究竟有什么”这个问题,而是伸手点了点投影幕,“薄砚,这句话怎么翻译”

    阮眠也下意识抬眼去看大屏幕,发现屏幕上的一句英文是

    a thgs e to those ho ait

    薄砚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答了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薄砚忽然心尖一跳。

    他下意识又偏了下头,与阮眠的目光对上,薄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蓦地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薄砚在想,自己这个“有心人”,是不是也终于,要等来上天眷顾了

    中午吃过饭后,薄砚照旧去吸烟台抽烟,往常这个时候,阮眠都是和张陶还有顾孟平先一起去教室的。

    但他今天,却不是很想让薄砚一个人去抽烟了。

    关于薄砚的性向,阮眠想要确认清楚。

    于是迟疑一秒,阮眠就把背包丢给了张陶,“张胖,帮我占个座,谢了”

    丢下这句,他转身就跟上了薄砚的脚步,一路同他一起到了吸烟台上。

    见阮眠跟上来,薄砚微愣了一下,“有话要对我说”

    阮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只是说“我我就是上来吹吹风”

    薄砚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多问,而是从烟盒中摸出根烟,叼在嘴边,可他正要点燃,阮眠却忽然伸手过来,从他手里夺下了打火机。

    “我”阮眠低垂着眼睛,并不看薄砚,打火机被他攥得很紧,他小声说,“我给你点烟。”

    话落,阮眠就微微歪着头,按动了打火机,火苗凑上薄砚嘴边叼着的烟。

    可薄砚并没让火苗真的碰上那根烟,因为他倏然抬起手,握住了阮眠给他点烟的手。

    “阮眠,”薄砚另一只手把烟从嘴边摘了下来,随意夹在指尖,眉峰下压,语气里却是少有的严肃,“你知不知道,给别人点烟,代表什么意思”

    阮眠手指一颤,打火机差一点就要从他手里滑落出去。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给别人点烟,”薄砚垂眸,望着阮眠轻轻颤动的眼睫,一字一顿道,“意味着臣服。”

    阮眠动作滞住了,甚至全身都开始跟着僵硬。

    他没追过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追人,只知道凭借一腔本能,想关心薄砚,想对薄砚好。

    可好像每次关心,不是在弄巧成拙,就是在用力过猛。

    所以,所以薄砚现在,是已经发现了吗

    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可明明还没弄清薄砚的性向,还没穿女装给他看

    阮眠脑袋乱成了一个毛线团,一片茫然间,他感觉到手里忽然一松,打火机被薄砚抽了出去,薄砚低冷的嗓音响在他耳畔,“阮眠,你记好了,没人值得你为他点烟,就是我,也不可以。”

    阮眠倏然回过神来,他的手快过了他的脑子,又一次从薄砚手里夺过了打火机,拇指颤动两下才打着,之后毫不犹豫,将火苗凑到了薄砚嘴边的烟头上。

    阮眠十八年来头一遭,为薄砚,点燃了一支烟。

    他本就比薄砚矮,此时火光映在侧脸上,显出两分真挚又虔诚的味道。

    阮眠知道自己藏不住了。

    在这个动作做出来的瞬间,就再也藏不住了。

    薄砚说了,给别人点烟意味着臣服,薄砚还说,没人值得他点烟,包括薄砚自己,也不可以。

    可下一秒,阮眠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你可以,你值得,我向你臣服。

    烟被点燃,薄砚叼在嘴边,却一时间都忘了往里吸。

    他就像是忽然化成了一尊雕塑,在火光明灭与些微烟雾缭绕中,狭长眸子直勾勾望着阮眠,一眨不眨,与阮眠对视。

    空气在这一瞬间都仿佛静止了,每一秒钟,更是都好像成了定格的慢镜头,被拉得无限长。

    就这样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又或许只是那么两秒钟。

    阮眠先回过神来,他仓促避开视线,放弃了任何试探,鼓足了勇气,轻声开口“薄砚,你你是喜欢男生吗”

    出口的瞬间,阮眠才发现,自己大概是因为紧张,竟连声线都在发颤。

    薄砚没有回答,他只是又盯着阮眠发红的耳尖看了两秒,之后忽然摘下嘴边的烟在一旁熄灭,又从口袋中抽出张餐巾纸,将它仔细包好。

    阮眠一时看愣了,不明白薄砚这是什么意思,可还没等他问出口,腰侧就忽然被薄砚的双手扣住了。

    薄砚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余地,就直接扣住他的腰,将他抱起来,放在了角落里的台阶上。

    两人视角腾然对调,现在,阮眠需要低下头和薄砚讲话了。

    薄砚把那支烟包好收进了口袋,又摸了一支出来夹在指尖,他仰头看着阮眠,眸色很沉,嗓音里染满了丝丝缕缕的哑意,“阮眠,再给我点次烟,好么”

    阮眠隐隐感觉到了薄砚的用意。

    他看着薄砚将新的一支烟叼在嘴边,手指蜷了蜷,再次按动了打火机。

    可这一次,火苗不需要再去将就烟头。

    因为烟头,自己凑了上来。

    薄砚仰着头,极尽虔诚地,将自己唇边的那支烟,凑到了阮眠手中的打火机边。

    终于点燃,薄砚深深吸了一口,他侧头吐出一个烟圈,之后又转回来,不闪不避迎上阮眠的眼睛。

    嗓音磨得极为低缓,就像是在对自己的神明祷告一般,低声说出了自己隐藏许久,在这一刻终于得以见光的心事

    “阮眠,该我向你臣服,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老母亲尖叫

    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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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