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深深吸了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是真的被可爱到说不出话
片刻后,他伸出食指, 轻轻戳了戳阮眠奶乎乎的脸颊,低声问他“不准叫你奶团子,那要叫你什么”
薄砚问出这句话本也是心血来潮,想逗一逗身边这个, 连睡梦中都背着酷哥包袱的小孩,没想要得到什么回答。
却没想过了两秒钟,阮眠忽然皱着眉头拍开了他的手, 含含糊糊答“请叫我, 叫我酷哥还有, 酷哥的脸不能,不能戳zzz”
最后的字眼已经含混到几乎听不清了,显然是又睡沉了。
薄砚自小因为家庭缘故, 就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可现在对上这样的阮眠, 他却又像是一下幼稚了很多岁。
就像是小学时候总喜欢扯女孩辫子的小男生一样,薄砚忍不住又一次伸出食指, 戳了戳阮眠的脸颊,边还忍着笑意叫他“小奶团子。”
也不知阮眠是听到了这个称呼, 还是感觉到脸又被戳了,他皱着小眉毛,暴躁地又一次抬手, 胡乱捉住了薄砚的手指,之后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这下轮到薄砚难受了。
手指被阮眠握住也就算了, 阮眠这一翻身,倒是正正好好,翻进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抵在他胸口
薄砚喉结滚了滚。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可算体会到了
薄砚不逗人了,他基本不抱希望地,想要把自己手指抽出来,再把阮眠轻轻往一边推一推。
喜欢的人埋在怀里,摸得到却吃不到这种事情,是真的甜蜜又折磨
可他才轻轻一动,阮眠就像是察觉到了似的,把他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不说,竟还两条腿都搭了上来
就像只小八爪鱼似的,完全挂在了他身上。
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阮眠身上,除了一条一次性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
没有任何布料阻隔,阮眠细腻的肌肤,温热的体温,都不费丝毫力气地,传递给薄砚。
薄砚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发烧发烫,身形更是紧绷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薄砚觉得自己在要爆炸的边缘,他倏然舒出口气,身体骤然松懈下来,之后,抬起还没被阮眠“控制”的那只手,轻轻缓缓,落在了阮眠的后颈上。
捏了一下。
他的力道很轻很轻,就像在对待天赐珍宝,又像是怕惊扰什么,指腹流连过阮眠的后颈,又缓缓下移,一路顺过了阮眠后背的脊柱。
最后,停留在阮眠内裤的边缘。
轻轻摩挲两下。
薄砚蓦地阖了阖眸,没有再继续往下,而是猝然收回了手。
半晌,他狠了狠心,稍添了力道,把阮小八爪鱼眠从身上扒了下来,之后起身下了床。
阮眠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原本还算正常,就是梦到回到了幼儿园时期,幼儿园的同学叫他“奶团子”,阮眠很生气,在梦里教训人,告诫别人不准这么叫他。
可画面一切,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小男生。
小男生虽然也还是个小豆丁,却冷着张小脸,像个小型制冷机。
阮眠越看越觉得,这台小型制冷机眼熟。
当他走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阮眠才一下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小薄砚吗
小薄砚竟然,竟然戳他脸,还叫他“小奶团子”
阮眠这下更生气了,可他还没来及发脾气,小薄砚竟然就变身了,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大杆子
小阮眠惊呆了,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深深吸引一般,忍不住双手双脚并用,挂在了杆子上。
可挂了没多久,杆子就忽然晃了晃,把他晃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杆子还自己长腿似的消失了。
阮眠瞬间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下意识伸了个懒腰。
这一伸懒腰,阮眠才发现了不对。
这张床为什么这么宽敞,薄砚薄砚怎么和梦里的杆子一样,消失了
阮眠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还急忙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他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薄砚的身影。
浴室的门掩着,里面却没有晕出光亮。
阮眠飞快下床,随手披上浴巾,连拖鞋都没顾上穿,就走到了浴室门边,小声叫了一声“薄砚”
他话音落下,才隐约听到浴室中传出轻微的窸窣声,好像还隐隐夹杂两声低低的喘息。
真单纯小直男阮眠瞬间急了,他也顾不得薄砚回不回应他了,伸手就把浴室门拉开了,边还火急火燎道“薄砚你是不是又犯”
可“胃病”两个字,卡在阮眠喉咙口,在他看清里面情景的刹那,就再也没能出口。
薄砚,薄砚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
他头发洗过,难得没有做定型,额前发丝略微凌乱垂下来,遮在眼前。
给薄砚原本冷淡的长相,平添两分不同以往的,称得上疯的气质。
尤其是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布满了没来及遮掩的,丝丝缕缕的情欲。
而他面前,正摆着阮眠之前看过的那个粉色大箱子。
此时箱盖大开,露出里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阮眠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薄砚腿间一瞬,就再也控制不住,仓皇转身逃出了浴室,还因为太过紧张,关门的时候差一点夹到了手。
阮眠觉得自己现在脑袋都乱成了一个毛线团。
他不知道为什么薄砚会睡到半夜起来,起来做那种事情,更不知道被自己撞见了,薄砚又会怎么想
反正阮眠是觉得尴尬透顶了
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烧。
正想干脆当作无事发生过,悄悄溜回床上,浴室里却忽然传出了薄砚的声音。
他的嗓音此时染着浓沉的哑意,是与平日的冷淡极致不同的感觉,“阮眠,你是要进来用卫生间么”
明明与薄砚还隔着一扇门,可阮眠却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就像是过电一般。
薄砚的嗓音,让他全身酥麻。
“我我不用”阮眠大声应了一声,抬脚就想往床边跑。
可他才动了一下,薄砚就跟有透视眼一样,又叫住了他“阮眠。”
阮眠脚步一顿,故作镇定道“干干什么”
“阮眠,”薄砚又叫了一声,嗓音听起来更哑了,“叫我名字。”
阮眠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可他迟疑一秒,还是小声叫了“薄砚”
薄砚低哑“嗯”一声,“再叫一次,好不好”
阮眠垂在身侧的手指莫名蜷了蜷,还是听话叫道“薄砚。”
“呼,”薄砚轻吸口气,“再叫”
阮眠原本就耐心有限,更何况现在尴尬得头皮发麻全身发烫,没两下就急了,忍不住一叠声喊道“薄砚薄砚薄砚薄砚”
他话音落下,薄砚这次没再讲话,可浴室里的窸窣声却分明扩大了。
阮眠被像被定住了似的,涨红着一张小脸立在浴室门边,像尊小雕塑。
直到听见薄砚很明显的一声低喘,紧跟着响起淅沥水流声,阮眠才蓦然回神。
他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兔,一溜烟飞跑回了床上躺好,还干脆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两分钟后,阮眠听到浴室门被拉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床边。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床边轻微陷落,薄砚躺了下来。
他们睡的是水床,有人上下都会带来一阵波动。
阮眠被这阵波动搅得更是脑袋发懵了。
“阮眠,”薄砚低声叫他,“生气了”
阮眠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样的心态,就是莫名不想搭理薄砚,于是他没出声,还又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抱歉,”薄砚自我满足后态度倒是良好,认错认得很干脆,“我刚刚没把住,做得过火了。”
阮眠其实倒没觉得有什么过火,比起生气来说,他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的害羞,还有迷茫。
于是犹豫一秒,阮眠还是被好奇心战胜,缓缓把脑袋探了出来,却并不看薄砚的眼睛,闷声问“你你刚刚为什么,为什么不停要我叫你名字”
这下换薄砚滞住了。
半晌,他浅褐色长眸微微眯了眯,半真半假 ,模棱两可道“因为因为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
阮眠“”
耳朵尖的红晕愈扩愈大,阮眠又飞快把脑袋埋回了枕头里。
他觉得心脏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薄砚一说话,他的心脏就跳得像揣了一百只兔子
毫不意外,这个后半夜,阮眠失眠了很久。
其实也没有特意去想什么,就是觉得乱,很乱,非常乱。
原本被他完全忽视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好像被无限放大,变得异常明显,比如
薄砚的呼吸,薄砚的体温,薄砚身上的淡淡香气
这所有看不见摸不着的,此时却都扯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阮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知道一睡着,就做了个梦。
这次的梦里清清楚楚,只有薄砚一个人。
薄砚额前散落而微湿的发丝,薄砚深沉而满含情欲的眼底,薄砚粗沉的喘息声
在梦里都无比清晰。
阮眠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他一动不敢动,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顶着红透了的耳尖,蜷起了双腿
片刻后,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阮眠保持着双腿蜷缩的姿势,缓缓向另一侧翻了个身。
旁边空空荡荡,没有薄砚的身影,浴室的灯亮着,阮眠长出了口气。
等待身体的异常慢慢自行消退,阮眠忍不住摸过手机,点开百度,忍着极度的羞耻,在搜索框中,一字一顿输入一行
做梦梦到同性,然后石更了,说明什么
可谁知他才刚刚点下搜索键,还没来及看回答,浴室门就忽然开了,薄砚走了出来。
阮眠大概是做贼心虚,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到了,手跟着一抖,手机竟就直接飞了出去
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还正正好好,飞到了薄砚脚边
最最要命的是,薄砚自然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
至于阮眠
阮眠脑袋一阵轰鸣。
天旋地转后,他陷入沉思,究竟是自己藏进床底下好,还是把薄砚按进床底下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乖崽,妈妈再次笑得好大声
我来了,久久久等
给小可爱们解释一下,因为三次元家里的事情,昨天赶路来深圳了,今天一直在忙,见缝插针码字,短期内的情况都是每天见缝插针码字,所以每天更新时间和字数可能都不太稳定,但一定会尽力保证日更,如果有特殊情况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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