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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四颗奶团子
    阮眠作为一个标准酷哥, 在射击这项一听就很酷的活动上,倒是真的有那么两分天赋。

    薄砚手把手带阮眠开了一枪后,阮眠就开始自己尝试, 一梭子弹打完,他竟然就已经能打到最内环了。

    换子弹的空隙,阮眠忍不住转头看薄砚,眼睛亮晶晶的, “薄砚,我厉不厉害”

    薄砚还没开始打自己的,就一直站在一旁看阮眠打, 见他一枪比一枪准, 也跟着挑了挑唇角, 毫不吝啬夸奖,“很厉害,很酷。”

    阮眠满意弯起了眼睛, 他想起什么, 又忽然道“薄砚, 我想看你打。”

    薄砚可是参加过射击比赛的人,虽然不是专业比赛, 但那也一定很厉害了

    薄砚挑了挑眉,“行。”

    话落, 他就利落架好了护目镜,又在一旁的红色按钮上按了两下,像在调整什么。

    之后, 摆站姿上子弹架起枪,薄砚一系列动作,驾轻就熟一气呵成。

    看着身形挺拔, 手握长枪站在面前的男生,阮眠有那么一瞬间晃神。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薄砚与射击真的绝配,说不上两者中究竟是谁为了谁而生

    冰冷枪支与薄砚的气场简直就是浑然一体,真的酷毙了

    阮眠是被一声枪响震回神的。

    伴着这声枪响,随之响起的,是玻璃瓶碎裂落地的声音。

    阮眠猛然偏头看去,这才惊讶发现,薄砚打的是活动靶

    还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活动靶,而是一个个飞速旋转的啤酒瓶

    可薄砚却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每一枪都堪称快准狠,发发必中,不浪费一颗子弹

    一梭子弹打完,面前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一个酒瓶幸免,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碴。

    阮眠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着,看起来有两分傻气,但却傻得很可爱。

    薄砚放下枪回过头来,见他这个表情,就绷不住笑了一下,刻意谦虚道“酷哥,怎么样,我枪法还行么”

    阮眠回过神来,操着他那把奶声奶气的嗓音爆了句粗,语气夸张,“这何止是还行这是太行了好吗薄砚,你这简直专业水准”

    薄砚以前常来这家射击馆,类似的夸奖,或者比这更胜一筹的吹捧,他都听过很多了。

    可他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愉悦。

    薄砚眼含笑意,垂眸看着阮眠,忽然道“我这么行,你要不要再沾一沾好手气”

    阮眠一顿,一时间还没太明白薄砚的意思,就见薄砚忽然朝他伸出手,还摊开了手心。

    思维瞬间就被拽回了之前,被薄砚手把手带着开枪的那个刹那,阮眠睫毛颤了颤,莫名就多了两分迟疑。

    可薄砚却像无所觉一般,依然伸着手,耐心等待阮眠的回应。

    阮眠闭了闭眼,一咬牙,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薄砚的手心上。

    就就男孩子搭个手而已,不是太正常了吗

    酷哥面子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丢了

    可谁知道,阮眠才勉强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薄砚却突然收拢了手指。

    薄砚的手比阮眠的要大不少,手指还都很长,这样一收,就把阮眠的手完全拢住了。

    阮眠本就不牢靠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觉得心脏跳得好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蹦出来

    可偏偏薄砚还没有罢休,他修长食指竟然又在阮眠的手背上,轻轻滑了一道。

    瞬间激起一阵酥麻触感。

    阮眠手一颤,他就跟触电了似的,猛然挣脱开了薄砚的手,抬头竖起眉毛,凶道“你你做什么”

    薄砚眉梢轻抬,一脸无辜,“不是说了,给你传递一下好手气吗”

    “那那握一下就好了,”阮眠莫名不太敢看薄砚的眼睛,顶着泛红的耳朵尖发脾气,“你还,还摸我做什么”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嗓音中染上两分淡淡笑意,“不是故意摸你,我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全方位无死角沾到好手气么”

    就很振振有词。

    阮眠这下说不出话了。

    他合理怀疑薄砚就是在匡他还想占他便宜,但他没有证据

    射击这项运动真的很有魅力,它能够让人集中心神,摒弃掉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经打过了凌晨十二点。

    阮眠还在兴致勃勃换弹夹,薄砚忽然摘了耳机和护目镜走过来,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今天就到这,好不好想玩下次再带你来。”

    阮眠停下动作,抬头看薄砚,语气里是满满的意犹未尽,“可是我还没玩够,你累了吗累了在旁边等我一下”

    “我不累,”薄砚唇角勾出两分无奈笑意,“但是需要休息,你也一样,打太久了会造成肌肉紧绷。”

    阮眠顿了顿,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大概是一直在射击,手臂长时间保持在紧张状态,现在已经不自觉轻微发颤了。

    阮眠轻叹口气,还是摘掉了护目镜和耳机,可语气还是很不情不愿的,“那好吧”

    薄砚探手过来,动作自然给他捏手臂缓解,笑道“就这么喜欢”

    阮眠立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喜欢射击本身,倒不如说是喜欢射击能够带来的,短暂的放空感。

    显然,薄砚能懂他。

    没再多问,带着阮眠往外走,薄砚道“下次想来随时和我说。”

    阮眠点头,又想起什么,“那个,我还没付钱,是怎么收费按小时”

    薄砚不轻不重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不收费,你算是算是”

    可沉吟两声,薄砚却都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其实是想说“家属”的,可现在人还没追到手,这词出口,怕适得其反。

    倒是阮眠自觉接过话头,笑着问“算是走后门,对不对”

    这听起来好像和“家属”差别也不大,薄砚一勾唇,“嗯”了一声,“对,就是走后门。”

    两人都走出射击馆大门了,阮眠又突然问道“我们不用再跟,跟那个花臂大哥打声招呼了吗”

    “不用,”薄砚摇头摇得很干脆,“他晚上很忙,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可阮眠在有的方面是真的太单纯了,他竟然傻乎乎问了一句“忙什么算账”

    他依稀记得一般开商店的,晚上下来都要算账,开射击馆大概也是同理

    薄砚脚步一顿,脸上难得显出两分愣怔,片刻后,他闷笑一声,摇头道“不是,忙些成年人该忙的,你还想细听么”

    阮眠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了,他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了”

    薄砚没再逗他,而是从口袋里摸出烟,自觉和阮眠拉开了一米距离,但还是征求意见道“我抽一根,行么”

    他烟瘾不算大,但之前在射击馆里待了这么久一直没抽,出来了就还是想抽一根。

    阮眠没犹豫就点了头,“行,我不介意。”

    他其实对烟味不算特别抗拒,况且现在是室外,又已经很晚了,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薄砚抽一根烟实在算不得过分。

    得到准许,薄砚才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边,薄唇轻抿着,摸出打火机点烟。

    阮眠忍不住站在一旁,看他点烟的动作。

    不得不说,薄砚长得酷,无论干什么看起来都很酷。

    天色已晚,火光映着薄砚的侧脸明明灭灭,在夜色中莫名勾勒出两分,温柔却又略微落寞的轮廓。

    看了两秒,阮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是嘴巴快于脑子,忽然脱口道“薄砚,我我也想尝一尝,烟是什么味道。”

    薄砚夹烟的手指微颤一下,侧头看过来,“你确定味道不太好,会苦,还可能会被呛到。”

    阮眠其实说出那句话,理智回归,就已经后悔了,可却又被薄砚一句话激出了酷哥包袱,他绷着小脸道“我我又不怕苦,也不怕被呛到”

    薄砚垂眸看了看他,没再劝说,而是从烟盒中又抽出一根递给阮眠,“就尝一口,剩下的给我。”

    阮眠看了看薄砚手指夹着的烟,又去看他叼在嘴边的那支,半晌,他没接,而是抬手指了指薄砚嘴边,小声道“我我就是尝一口,没必要浪费”

    反正,反正他们都已经共用过一个勺,还共喝过同一瓶水了,现在再共吸同一根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薄砚呼吸滞了一下,他深深看了阮眠一眼,顿了两秒,收回那支没被阮眠接受的烟,取下嘴边半燃着的烟,直接喂到了阮眠嘴边,哑声道“往里吸就好,不要吸太大口,容易呛到。”

    阮眠垂下眼眸,盯着那支燃烧着的,近在咫尺的烟,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才微微张嘴,抿住烟的滤嘴,轻吸了一口。

    因为吸的少,阮眠也不懂什么过肺不过肺的,倒是没被呛到。

    烟雾只是在他口腔中打转了一圈,阮眠一张嘴,就跑了出来。

    “怎么样”薄砚仔细看着他表情,“是不是很苦”

    烟当然是苦的,苦得阮眠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个味道。

    可他唇瓣上残存的,却是被薄砚抿过的,微微泛着潮湿的滤嘴的触感。

    半晌,阮眠的耳朵尖更滚烫了,他偏开头,小声道“还行,也没那么苦。”

    薄砚倏然阖了阖眸,压住心底磅礴的欲念,若无其事般把那支辗转过的烟,重新叼回了自己嘴边。

    直到走到路边了,阮眠脑袋还觉得晕乎乎的。

    薄砚把烟头丢到垃圾桶,偏头问阮眠“挺晚了,是打车回学校,还是就近找个酒店住”

    一提到“酒店”两个字,阮眠脑袋里立刻就浮现出了薄砚之前说的那句话。

    忙些成年人该忙的

    阮眠一个激灵,义正言辞大声道“打车回学校”

    薄砚忍笑摸出手机,点开网约车的a,又提前打预防针,“不过这么晚了,不一定能叫到车。”

    薄砚一语成谶。

    时间晚是一方面,他们学校的地段太偏远是另一方面,两人在原地等了足足十分钟,无论是顺风车出租车还是快车,都没一个接单的。

    薄砚依然征求阮眠意见,“还等么”

    阮眠嘴唇动了动,正想说“算了”,就见薄砚手机屏幕一亮,弹出一条新提示

    有车主接单了

    阮眠满意了,“不容易,竟然真的等到了”

    薄砚轻“啧”一声,心底有那么两分遗憾。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机就响起来,车主打来了电话。

    薄砚划了接听,直接开了免提,手机中立刻传出司机一叠声的道歉“抱歉抱歉,我都已经躺下了,忘记关软件里面自动接单的选项了,今晚不接了,你们那边取消一下,行吗”

    阮眠“”

    这是什么过山车式打车

    薄砚淡淡应了声“行”,就挂掉电话,利落点了“取消”。

    “算了算了,”阮眠抬手抓了抓头发,这次不等薄砚再问,就直接道,“不回了,找个就近酒店住,明天再回”

    “行,”薄砚收起手机,一扬唇角,“旁边就有家快捷精选。”

    阮眠“”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薄砚忽然心情很好

    薄砚说的“旁边”,这确实不是夸张,就是旁边那幢楼,走路三分钟就到。

    也难怪花臂大哥一到晚上就忙,毕竟这么方便。

    前台小姐姐满面笑容,态度很好,“二位有预订吗”

    薄砚摇头,阮眠急忙问“双床房,就是标准间,还有吗”

    “稍等一下,”前台小姐姐看着电脑屏幕,点了两下鼠标,“我帮你查询一下。”

    一分钟后,她抬起头,笑道“正好就剩一间了。”

    阮眠下意识松了口气。

    可他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因为什么而紧张。

    也没有注意到,薄砚看着他,漾满笑意的眼底。

    房间在二楼,最角落的一间,两人进去之后,阮眠第一时间找空调遥控。

    海城位置靠南,夏天很长,即便现在已经快九月底,可天气还是很热。

    真的很热,没有空调晚上不能睡的那种。

    然而,阮眠拿着遥控,对着空调按了两下,空调却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了”薄砚走过来,“空调打不开”

    阮眠点了点头,把遥控递给薄砚,“你试试。”

    薄砚也试了两下,空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干脆抬手,把空调插头拔掉重插了一次,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这么短短五分钟不到,阮眠已经感觉到了房间的闷热,额头都出了一层细汗。

    “别急,”薄砚放下遥控,往床边的电话机走,“我给前台打个电话问下。”

    可巧的是,薄砚才刚刚走到床边,电话就响了,还正好是前台打来的。

    “抱歉抱歉,”前台小姐姐的声音传出来,“刚刚同事来告诉我,你们现在住的那间空调坏了,约了明天的维修,你们看要不要换其他房间”

    阮眠“”

    为什么住个酒店也这么过山车

    薄砚握着听筒,低声问“还有什么房型大床房”

    阮眠“”

    “实在不好意思,”谁知前台小姐姐继续道歉,“大床房原本也只剩下一间,但刚刚被订出去了,现在就剩下,剩下情侣套房了”

    阮眠阮眠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他妈

    究竟是什么命运的指引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薄命运偏爱我。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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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