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的屋子处在山洼的中间,门前有一大块空地,空地的前面就是一眼见底的山下景象。
地处高势,佟双喜觉得那些星星都离着自己近了几分。袁家屋子里正热闹地吃着晚饭,佟双喜一人出来透透气,却是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喜,你在这里啊奶还让我们过来寻你呢”袁曼、袁枝姐妹二人笑着走到了佟双喜跟前道。
佟双喜看着她们姐妹二人手挽着手的模样,笑着道“山上的星星真好看。”
“这还不算好看的呢,等哪日让叔带着我们去山顶上看星星,那里的星星看着就像能摘下来一般。”袁枝笑嘻嘻地道。
“就你胆子大,要是被爹娘知道了,肯定是要骂叔的。”袁曼点着袁枝的头笑着责怪道。
袁枝伸了伸舌头,就不再了什么了。
佟双喜不愿意让大人们担心,就跟着袁曼姐妹二人进了屋去。
秦老能与秦二狗子已经喝得红了脸了,袁老头带着袁家的几个儿子虽也喝红了脸,却是没秦老能和秦二狗子那般地醉了酒。
袁许氏拉着王婆子吃菜,两个老妇人年纪相当,自是有话的。
袁家的几个儿媳妇也是你一句我一句地一边着,一边吃着,很是热闹。
“我家那个孽障让王妹子受累了。”
袁许氏真心实意地端起一杯酒敬王婆子道。
王婆子忙端起酒杯,忙推辞不敢。
“喜的三舅舅是个能干又勤快的,他在那里帮着我们婆孙三人不少的忙,可不能这么。”这也是王婆子的真心话,有一一,无论这袁家这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婆子心里都是记念着袁安的好的。
“哎这个孽障啊”
袁许氏听了王婆子的话,忍不住地叹息一声,然后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王婆子知道袁许氏是有话要了,果然。
“你看我那三媳妇如何”袁许氏问王婆子道。
王婆子看了一眼正与两个妯娌话的袁家三媳妇道“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好媳妇。”
袁许氏又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们家大房二房这么多的孩子,却只有三房无一男半女。”
王婆子的确是奇怪,这话却是不好出口的,此时见袁许氏主动提起,王婆子自是问上一句“为何”
袁许氏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尽,然后就道“这都是我们袁家的孽债啊”
这话王婆子不好去接,只等着袁许氏自己继续往下。
“喜的娘,我的闺女袁春,其实并不是我生的,是我从姐姐家抱养的。”袁许氏徐徐地着,根本顾不上王婆子满脸的惊讶。
“我那时候连着生了三个儿子,就稀罕起闺女来,这人啊,都是这样,没什么就想什么,那时我姐姐家里正巧生了个闺女,就送给我家养,我高兴坏了,生下来刚三就抱了家来了。
“我见到春妮的时候,心里高兴啊,粉嫩嫩的一团,比我那几个子稀罕人。那个时候啊老三袁安刚满三岁,这个妹妹简直就跟他的眼珠子一般,整日看着,碰也不让两个哥哥碰。”
起这些,袁许氏就想起一个人儿抱着另一个人儿话的情景,此时想起来也觉得心软软的。
“春妮爱笑,人又聪明,家里人都喜欢她,就是后来生的老五,也是成日地四姐,四姐地跟在春妮的身后。”
“可是家里最疼春妮的还是老三,只要春妮落了眼泪,我家老三那就是吃不着睡不香的,我们私下里还偷偷笑话这春妮就是这老三的克星,可是谁想到啊”
着,袁许氏后悔自己当初的粗心。
“后来,老大老二大了成了家都搬出去了,只留了老三、春妮、老五在家里。
“后来老三与春妮也大了,家里就给老三了门亲事,老三知道后,转脸就去那姑娘家退了亲事,气得他爹拿着鞭子抽了他一个晚上。”
“后来村里就开始传出话了,什么老三和春妮好上了。”
想起这些,袁许氏此时都想撕烂那些胡袄饶嘴。
“春妮虽是我抱来的,那确实也是我的闺女啊,老三和春妮那是亲兄妹啊,怎么可能。”
“我和他爹就寻摸着赶紧给老三了亲事,成家后搬出去就好了。可谁知这孽障啊”
王婆子此时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果然
“我和他爹给他了好几门亲事,他不是嫌姑娘个头,就是嫌姑娘太瘦,弄到最后,媒人都开始记恨我们家了。
“我和他爹就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回他这辈子就想看着四妹过一辈子。
“我和他爹心里又生气又害怕啊春妮可是他的妹子啊,这要是传出去,不仅是他,就连春妮这辈子也要毁掉啊”
王婆子理解袁许氏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在村里那是啊,地不容不愿啊
“后来我私底下试探春妮,春妮却是一脸不知事的模样,我和他爹这一颗心才算安了些,知道这是老三一饶心思,我们就寻思着,老三这里行不通,就给春妮赶紧个人家,春妮也到了年纪了,到时候成了亲,时间长了,老三也能歇了这心思。
“这个时候,东头徐家的大嫂给了门亲事,就是那佟家老二。”
王婆子虽是佟王氏的堂妹,对佟家的事情却是不太了解,对佟掌财与袁氏的亲事更是不清楚,只知道这袁氏的家里头是猎户。
“春妮与佟家老二一眼就对上了,我和佟家就商量着年前把亲事给定下了,来年就成亲可谁知这老三啊,却是不让,硬是不愿意这佟家,是这佟家的人看着不敞亮,让我们重新给春妮再门亲事。
“我们那个时候只以为这是老三的托词,就没理会他这话,正巧佟家上门想早些成亲,我和他爹就同意了,谁知,春妮到了那佟家之后,没几年就就去了”
到这里,袁许氏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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