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欢说的话很急,很大声,白暖听着却气得浑身发抖“你只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你怎么就不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情苏冬欢,朋友是你这么当的吗用不着了背后捅一刀用的着了,强盗似的过来抢”
伸手猛地把包拽到她手中,白暖气的转身走人“你想疯你一个人疯去吧,苏冬欢,我不奉陪了”这都什么人呐
“你别走苏冬欢却伸手挡在了白暖的跟前,见白暖冷着一张脸,陌生人似的看着她,苏冬欢伸手又撩开了她刚刚遮挡住的耳根,带了哭腔“你看到了吧白暖,这是南钰清烫的,用烟头烫的。”
白暖想到了她可能遭到了什么不好的待遇,可她却没想到苏冬欢会被南钰清拿烟头烫。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白暖的脚步顿了下来。
心里掠过一道儿对苏冬欢的怜悯,可想起她的儿子来,她便没法释怀,只是冷声道“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苏冬欢,路是你选择的,谁也没逼着让你和南钰清在一起。”
白暖看着眼前疯婆子似的苏冬欢,只觉得好笑之极。曾经她可是得意洋洋的挽着南钰清的胳膊出现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招摇她的得意,招摇她成功抢走了南钰清的。现在成为这样,她却又跑过来说让她白暖赔偿她
这可真是她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唇瓣抿成一道直线,白暖微带着几许怜悯的看一眼苏冬欢“你让开,别拦着了,苏冬欢,我和你的友谊早已经成为过去,你也没必要把你的不幸全部推倒别人的身上。想要当小三,你就该做好被三的准备的”
话落,白暖不和苏冬欢说一句废话,扭头就走。
苏冬欢却是拿起桌上的白暖刚刚用过的咖啡杯对着自己的脑袋就“砰”的一下撞了下去。
血顺着脸颊从发丝间淌出,蜿蜒出一条红色的小河。
白暖被那声巨响吓着,回头便看到苏冬欢猩红着一双眼睛,瞪大着眼睛望向她。
苏冬欢见她望过来,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嘴畔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来,她道“白暖,这是你用过的咖啡杯,即便你叫人过来,所有人也只会相信我的。”
“咱们之间的恩怨太多了,你想要知道孩子的下落,我没告诉你,你怒从中来,拿着咖啡杯就砸了我,白暖,你说我要是把这些都告诉萧景庭,他会怎么样看你”
白暖难以置信的望向苏冬欢,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要把罪名都往她头上扣白暖嘴唇微微翕动两下,白着一张脸,她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大声道“疯了,苏冬欢,你真是疯了”她不痛吗为了把她拖下水,她还真下得去狠手。
伸手从包中掏出电话,快速拨打了一个号码,白暖向前两步,冷着一张脸站在了苏冬欢面前“我不是害怕你的威胁,苏冬欢,我是怕你真死在了这儿给我惹了麻烦”她略显粗暴的从苏冬欢的廉价衬衣上撕下一块儿,攥在手里使劲摁着了她的伤口处。
“出这么多的血,苏冬欢,你是想找死吗”白暖气的哆嗦着身子,看着米黄色的布料眨眼被浸湿,她唇色有些发白的道“找死你也别在这儿啊。”
早知道苏冬欢竟然会这么疯狂的话,她绝对不会停下来和她坐一块儿的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么。
白暖一边拖拽着苏冬欢往一旁的道路上走去,一边哆嗦着唇时不时的看苏冬欢一眼。
“我就知道,白暖,你不会真那么狠心不管我的。”作为曾经的好朋友,苏冬欢太清楚白暖的软肋了。看着清冷如霜的一个人,其实心眼最软了,而她,恰恰好的便能用到她这一点。
白暖气的咬牙切齿的,可看着苏冬欢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的脸,她却不能真狠心把人扔在这里不管了“你就是抓准了我这一点,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我的是吗”
回应白暖的是苏冬欢越来越无力的身子。
全身的重量都靠在白暖的肩膀上,有血液浸出来沾染到了白暖的衣服上,脸上苏冬欢虚弱的看她一眼,笑了一下“白暖,我如果真死了,你帮我收尸了好不好”
“闭嘴”白暖忍不住冲她吼了一句。有眼泪从眼眶内淌出来,不受控制的,白暖的鼻子都有些酸涩了起来,“你给我振作一点儿,苏冬欢,要死你也得之后再死,别现在死了给我惹一身的臊。”
若说刚才白暖的心还有几分讨厌与厌恨的话,这会儿听着苏冬欢的话,她却只感觉到了悲哀。一个女人不就是爱错了一个男人吗,至于这么作践自个的到这种地步吗
连生命都能拿来做赌注苏冬欢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呐。
白暖走的这条道路是直接通到酒店外边的,站在马路边,白暖正要招手打一辆出租车。一旁,萧景庭却走了过来。
看到白暖扛着一个半边脸是血的女人过来,萧景庭一愣,随即赶忙跑了过来“白暖,我车在这边,赶紧的过来。”他看一眼苏冬欢,随即一手帮着白暖把人扶到了车中。
白暖对着人点了点头“多谢。”
“咱俩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萧景庭说了一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便赶紧速度跑到前面,坐到驾驶座上,快速发动引擎离开了酒店门口。
医院内,苏冬欢已经被拉进手术室包扎伤口去了,外边的走廊上,白暖正郁闷的坐着。
萧景庭看一眼紧关着的手术室,又望向一旁低垂着脑袋,掩饰不住担忧的白暖,唇畔微凝起一抹温煦的笑意来“别担心,她肯定会没事儿的。”
“我不是在担心她。”白暖轻摇了摇头,抬头望向萧景庭,见他背靠着栏杆,依旧如在a市相见时候的温润模样,不觉压了压心口的烦躁,冲他也扯出了一抹疏冷的笑意来“不管怎么说,今天都要多谢你了。”
“还是这么疏离。”萧景庭轻叹似的说了一句,随即又转移了话题,闲话家常似的问白暖道“你怎么也过来b市了”他是循着白暖找去a市的,他这才来b市几天,白暖就也出现在了b市,萧景庭深深的觉得,这就是一种缘分。
白暖轻蹙了一下眉头,想了想,回道“和南赫凡一起过来度假的。”
心口处刚腾升起来的那点小庆幸突地被掐断了,萧景庭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凝结起来,“是吗那怎么没看到他”他双眸微眯着,紧紧的盯着白暖。
按着南赫凡那种霸道的态度,他会放任白暖远离他的视线,还
脑海中恍然想起苏冬欢的身影来,萧景庭又笑了起来“是和南赫凡一块儿度假,还是和朋友一块儿过来的”都是一个大学出来的,白暖的有些事情她还是挺清楚的。比如,她曾经有一个好朋友就叫做苏冬欢。
虽然苏冬欢已经改变了许多,可听白暖刚才和医生提起的名字,他还是很轻而易举的就猜出了是她。
白暖眼神冷了一分,带着几分不悦的看一眼萧景庭“虽然我很感激你的帮忙,但萧景庭,我觉得这些事儿我好像并不需要完完全全的都告知你吧”白暖猛地起身,有些烦躁的在手术室门口踱了几步。
安静的医院走廊上,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异常的响亮。白暖抿了抿唇,对萧景庭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救醒,萧景庭,你要是有事儿的话就先回去吧。”
这话,任谁都知道是一种赶人的说辞。萧景庭自然也很清楚,只不过,他却故意装起了糊涂。耸了耸肩膀,他笑道“没事儿,今天周六,我本来就计划着游玩的。但碰到了你,我觉得这比普通的游玩更有意义。”
白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又望向了手术室。
两人把苏冬欢送过来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白暖慌忙和萧景庭一块儿把人送来了急诊。
医生说她的情况有些不好,需要输血,并紧急从血库中调来了血液,之后,手术室内的情况她便不得而知了。
想着曾经那样趾高气扬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变成了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白暖便有些唏嘘不已起来。偏头,她望向萧景庭,眸光中带了一丝儿认真“萧景庭,你有认真谈过一场恋爱吗”
白暖这会儿有些迷茫。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吗好的时候得瑟张扬,不好的时候却能用死来威胁人
她现在想不通苏冬欢为什么会来找她,而且还这么态度激烈坚决的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威胁她,但她知道,南钰清之前是真爱过苏冬欢的,不然
往事一幕幕浮现,白暖脸色难看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她强行中断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抬眼望向了远处的太阳。
虽然是初冬,但正午的阳光还是很刺眼。
白暖轻眨了一下眼睛,觉得眼睛有些生疼,不知道是刚才哭过用手擦得还是因为阳光刺激的,此刻,她眼睛又发了红。
萧景庭看着白暖那双泛红的眼睛,心里不可遏制的轻抽了一下。搁置在身侧的手指轻颤一下,萧景庭下意识的想要抬起胳膊为她擦擦眼睛,可手抬了半截,他却又颓然的放了下去。
微微有些落寞的垂头,他随着白暖的视线也望向了远处的阳光。温暖的阳光照耀,却暖不了已经受伤的心,萧景庭声音微低的道“爱过,白暖,我从大学开始便一直的深爱着。”
偏头,他带着认真执着的看向白暖。
白暖恍然一下,突然觉得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脸色微微绷紧,她冷声道“我说的恋爱是男女双方两情相悦的那种,萧景庭,你不会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谈恋爱吧”白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的烦躁让她浑身竖了刺似的,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尖锐。
萧景庭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看着白暖转身,他轻叹了一口气“我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爱一个人了,那里还有其他的时间去恋爱”
“别说的你有多深情似的,萧景庭,你这样或许只会加深别人的痛苦而已。”
白暖清冷冷的回了一句,伸手,素白的手指指向了紧闭着的手术室门口,“你知道苏冬欢是怎么成了这样的吗萧景庭,她之前说是来酒店找你的。我不知道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可她却是实实在在被爱伤了心的。”
“不管是因为南钰清,还是因为其他的人,总归都是因为你们男人”
白暖说的这话有些偏激,甚至有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嫌疑,可萧景庭却是听进了心里,微扯了一下嘴角,他轻笑了一声,喟叹道“我倒真想要人为我伤心呢,只是没有那个本事啊。”
见白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萧景庭笑着双手撑在了栏杆上“我开玩笑的,白暖,你的意思是苏冬欢这样不是意外吗”他快速转移了话题。
“不是。”白暖脸色沉沉的重重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发出一声“嘎吱”声,白暖和萧景庭连忙回头。
白暖快走一步迎了过去“情况怎么样”
医生点了点头,但脸色依旧有些不善。上下打量一下白暖,眸光定格在她脸上好一会儿,见她眸中的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医生才沉沉叹了口气“她很快会被送到病房,但我觉得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们说一声,先过来办公室吧。”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一旁空着的椅子,道“坐下说。”
白暖抿了抿唇,随即摇头道“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她怎么了”
看医生脸色很凝重,白暖心里掠过一层不好的预感,神情间也不觉笼了一抹紧张的忧虑。
萧景庭看她这么紧张,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别着急,白暖,先听医生怎么说。”他示意她先坐到了办公桌前的凳子上,他则站立着敛眸看了眼前正打量着他的医生。
看医生眸中掠过审视,萧景庭眉梢微挑了一下“是她的情况不太好吗我感觉你看我们的视线很奇怪。”
医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检查单推到了白暖面前“病人全身上下有多处烫伤,打伤,青青紫紫的全身几乎都是淤青。我想问你们一下,她最近是不是遭受了什么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