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之国,我国的这个代称,已是往日云烟。过去武士们曾心驰神往的蓝天,已经布满了异乡的飞船,武士们曾威风凛凛走过的街道,现在被外国人大摇大摆地踏着,这就是我们的世界。
这就是我们的城市。
“都说了傻子,不是那个,是那里那里”因为他的冒失,被惹怒的店长大声喝斥他的声音传的整个店铺都听得见。
“混小子,如今黑猩猩都会干这个亏你还是个人呢都在这儿干了一年了为啥还不会啊”伴随着店长尖锐话语的,是那即将要戳到他太阳穴的指尖。默默忍受着滔滔不绝的口水喷射,他弱弱的反驳了一句,“对对不起,我只学过剑术”
而在他这么说了以后,立马便被店长铁拳修理了,“你小子,还惦记什么剑不剑的”
“武士跟剑早就亡了你小子打算自称武士到什么时候啊”店长双手叉腰,嘴里吐出恶毒的讽刺话语,字字戳在他心窝里。
他单手撑起上半身、抬手擦了擦嘴角的伤痕,随即听见店里的客人语气轻飘飘地劝说,“喂喂差不多算了吧,店长。”
是天人。
“喂,少年”抽着烟的豹子模样天人隔着老远在喊他,“不用你收银了,给我来杯牛奶。”
他闻言应声,“啊,是这就来”
在他离开后,店长在后面说道:“老爷,您这么惯着他我很难办啊”
“没,看到最近的武士感觉有点可怜。”说着他它抽了口烟,“我们刚来这的时候,不管什么事武士们都要找点事。这下子,就像少了吵架的伴儿,挺寂寞的。”
新八端着牛奶送过去,却没想到被那豹子天人绊倒,他猝不及防摔在后面的餐桌上后牛奶洒了他满脸,随后因惯性倒在了地上,背后是那些天人的嘲笑声,“就忍不住想多管闲事了。”
在那些嘲笑声中,志村新八爬了起来,扶了扶眼镜。
20年前,突然降临到江户的外国人,天人。因他们势力崛起,武士就逐渐衰弱,剑跟地位都被夺走,我们丢弃了荣耀和一切。不,不光是武士,只要是住在这个国家的人,肯定已经
“喂。”
随着店长被揍飞为开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道白底蓝花和服的背影上。
武士
“你小子搞什么,废刀令之下还敢佩戴着木刀”那些天人大声斥责着。
“叽叽喳喳地,吵死了。发情期吗你们这帮混蛋。”他举起手中的杯子,“睁大眼睛看着,你们这一闹把我的巧克力芭菲”
银发武士愤怒的一木刀砍在了最前头的那天人头顶,“都给打翻了”
“你小子,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大夫说我啊,血糖值太高了。被我家老婆管束着,我一周只能吃一次芭菲啊”话落,银发武士冲了过去将那些还站着的豹子天人全部砍翻。
这男人,说是武士太粗暴。说是小流氓眼神又太正直。
“跟店长说一声,芭菲味道还不错。”
目送对方骑着小电瓶车离店而去,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诶等等
那家伙是不是把麻烦都丢给他了
另一边
“啊,果然不行。没摄取足够的糖分就感觉心烦好不容易找了个帮忙买菜的借口出门,要是被家里那婆娘知道了真恐怖。为什么阿银我想偷偷吃点甜食都那么难”骑着小电瓶独自嘀咕的坂田银时听到身后极速接近的声音,侧头。
“喂喂”志村新八奋力在他身后追赶着,手里握着染血的木刀,“居然让我背黑锅你这家伙都怪你,害得我这里一团糟”
“你这小孩真老实,来还我木刀的不用了,反正是修学旅行一时兴起买的。”
“才不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警察那儿脱身的”新八愤怒吐槽。
“都说不是我了,因为是武士就没人听我讲话。搞到最后,连店长都说是我干的。”
银时抠鼻,“被炒了吧,这是”
“不会用收银机的店员,就像不会做炒饭的老妈一样没用。”银时这话,新吧唧立马吐槽了,“你把母亲当什么了啊”
“打工被炒了而已有啥好吵的。”银时无所谓道。
新八嚷嚷着挥起洞爷湖向银时砍去,“如今没有地方再雇武士了啊我明天起要怎么活下去啊混蛋”
银时一个后翘刹车,新吧唧被致命打鸡了。
银时将电瓶车调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死眼镜。别以为世上只有你不幸,这世上啊,也有把纸箱当家住的武士,你就不能活得积极点吗”
捂着自己的受损部位,新吧唧艰难说道:“我才想问你知道什么叫积极吗”
“知道了就被缠着我了。我还要去买菜呢,再不买菜回去,死得就是阿银我了。”银时说完,就再次骑上了电瓶车正要离去。
便利店的叮咚声响起,“啊呀,阿新”
听到身后的声音,新吧唧回头,“嗯”
“你在这干什么呢没上班吗”温柔的微笑,令人背脊发凉的话语。
新吧唧惊吓脸,“呃姐姐”
银时回头打招呼,“啊你好。”
刚刚还一脸温柔微笑的女子瞬间变脸,一脚踹在了自己弟弟脸上。“不去上班在这儿逛荡什么呢呆子”
那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人肉疼,“你知道这个月情况有多危急吗咱家需要你那点鼻屎大的工资啊”
新吧唧拿手挡脸,“别打了,姐姐”
银时偷偷溜走
“会搞成这样都怪那个男的啊站住”志村妙听言,顺着自己弟弟的叫喊跟着往身后望去。
银时回头道别,“抱歉,我还要去买菜呢,再不回去”然而他回头的时候,他后座不知何时坐上了人。
志村妙抬起头,对他扬起名核善地微笑。
银时:“”嘴角抽搐。
恒道馆道场
银时鼻青脸肿的正跪在道场空地上,“不这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也是那个初次登场嘛,就闹得有点过了”
“我太得意忘形了,对不起”士下座,标准九十度弯腰。
志村妙扬起名温柔的笑容,“要是道歉就能了事,这世上就不存在切腹了。”举起手中的刀刃,“托你的福,我们家道场都要开不下去了。”刀刃叮地一声,反射出冷冽的寒芒。
解除锁国后这20年来,天人们从各个星球过来,江户发展得都快让人认不出了。另一方面,武士和剑曾经有权有势的人家,如今正在接二连三地灭亡。
“我们家道场也是。在废刀令的煽动之下,门生走得一干二净,如今就靠我们姐弟俩打工,勉强维持着。”说着,抹去眼角的泪,“即便如此,我们也一直拼命努力至今,想守住父亲留下的这家道场。”语落,志村妙拔刀就向银时砍去,“都怪你这呆子,现在一切都完了”
新吧唧连忙拦住激动的姐姐,“冷静点,姐姐”
银时:“你的姐姐,是被大猩猩养大的吗”
志村妙:皿
她连连向银时挥刀,吓得银时往后缩。
“且慢且慢,冷静点虽说不能切腹吧,我还是会负责的。”银时递出一张名片。
“这是啥,名片”
志村妙和志村新八都看了过去。
「万事屋 坂田银时」
下面还有一串联系电话。
“这世道,还挑啥工作啊。我这生意,只要有人委托就什么都做。”起身拍了拍自己和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是万事屋的阿银。有什么麻烦我都会帮你解决”
然后银时便被姐弟俩混合双打了。
“是你给我们找的麻烦给我介绍工作工作”
“冷静点工作我介绍不了但我有个让你面试不紧张的咒语”
“不需要”x2
“啊”
阿银的惨叫声。
被修理了一顿的银时被姐弟俩丢弃在一旁,这时空荡荡的道场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志村新八看向倒地的银时方向,“电话”
这是他特地给自家老婆设置的指定电话铃声满脸鼻血的坂田银时猛得睁眼,垂死病中惊坐起,这利落的动作吓了新八一跳。这家伙还能动么
从和服的衣领处掏出手机,接起电话额角沁出冷汗来,“那那个对不起,亲爱的我路上出了点点意外,看来要晚点回去了。啊什么意外就是出了个小车祸。受伤呃”他摸摸自己鼻青脸肿的脸,“就是一点擦伤,没事。不要担心”
亲爱的
新吧唧才注意到坂田银时接电话的那只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说起来这家伙之前在店里的时候就提过自己有老婆话说这种家伙还有老婆他还以为是无业游民的废柴大叔那他刚刚说的「万事屋」也是正经事业不是框他的
“喂”
道场口传来的声音将姐弟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今天可该还钱了。我已经忍不了了”哥布林模样的天人走进这家道场,“烦死了”
看来是催债的。
银时额角蹦出井字,微笑着与电话对面的老婆说,“阿心你稍等我一下”
随即银时脸色一变一脚将哥布林天人踹飞,“呀卡吗洗,没看到别人在打电话么,要保持安静啊,混蛋”
轰
“社长”被带来的小弟大喊。
世界安静下来,银时他继续打电话。“没有没有你也太操心了,真的没有受重伤。嗯刚刚就是拍走了个苍蝇。啊嗨嗨我会把菜买回来了,不会再忘了的。我会早点回来的,不用担心。嗯嗯,挂了,拜拜”
志村新八吐槽道:“踹飞了什么人你都不知道,还若无其事接着打电话”
银时挂断电话望去,“你说什么呢。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毕竟是自己当时玩命追到的女人,不宠着惯着,还算男人么”
志村妙觉得这话很是理,“你也不是什么一无是处嘛,是个好男人。”
银时抠鼻,“那当然了,我的老婆可和你这猩猩养大的女人不一样。她是个温柔美丽又贤惠端庄的大美人,当年可是人见人爱的校园女神级别的人物,我可是拼了浑身解数才从一帮饿狼里追到手的。”
被叫作猩猩养大的志村妙额角青筋暴起,她举起手中的刀刃,“想死么”
“我才想说你们想死嘛”被踹飞的哥布林天人被手下扶起,捂着鼻子的位置咬牙切齿道。“欠债不说,还打催债人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还钱卖掉这道场也得给我还钱”
“请等等”
“烦死了”哥布林天人怒道,“我从你们老爸那一代等起都要等秃了”
“已经够了吧,对这种欠了一屁股债就翘辫子的老爹,还讲什么道义。这种破道场,就撒手吧”然后他的脸再次被妙姐揍了一拳,正好与银时踹了一脚的那边对称。
之后志村妙和新八便被哥布林天人的手下控制住了。
新吧唧:“姐姐”
“混账,别以为是女的我就不敢动手了”哥布林天人恼怒起身擦了擦自己的脸,握拳向志村妙挥出
“hat's”
他握拳的手被抓住了,往后看,是刚刚那个踹他的银发武士。
“差不多就算了吧,虽说是大猩猩养大的,毕竟也是女人。”银时板正着脸道。
哥布林天人扯了扯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动不了。“搞、搞什么啊这家道场还有门生啊”
“一个二个的真是算了,道场就算了”银时主动放手举起,他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下们放开了志村姐弟俩人,他向志村妙走去,“话虽如此,你得把这钱给我赚回来。”
“我啊,最近开了一摊新生意。”他举起一张宣传单,“叫高叉泳装涮涮天国。”
新吧唧瞪眼,声音都变调了,“高、高叉泳装为、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高叉泳装了。”哥布林天人道,“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空中游廊。如今江户不是不让开吗,但在天上开,那帮官差就管不着了,爱怎么搞都行。”说着他还挺得意的,“一边拜见高叉泳装一般涮涮涮从刺激的角度来抓住客人的心。”
哥布林天人幻想着那些黄色废料的事情,一边眼睛瞟向志村妙,“我已经从各种星球找了许多美人了,如果你来的话,我可是相当欢迎哦”
“嘛换句话说,卖道场还是卖自己。你要选哪个”他这句话刚落,新吧唧立马恼了。“开什么玩笑姐姐怎么可能跟你走”
“我明白了,走吧。”
瞬间被自家姐姐背刺的新吧唧:“欸”
哥布林天人笑了,“哟,还真是个孝顺的闺女啊”
新吧唧:“这姐姐为什么要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吧喂,姐姐”
志村妙:“阿新,你说的没错。守护这家道场,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痛苦。可是,丢掉它也很痛苦,已经不能再挽回的东西,不管是拿着还是丢掉都很痛苦。”
想到父亲还在的时光,她与弟弟的剑术比试,她微笑着回头,“反正都会痛苦,我想为了守护它而痛苦。”
志村妙跟着那哥布林天人离开了。
目送姐姐离开,新吧唧在回到道场后才发现
“话说,你还没走啊”
“而且还在人家家里动真格地做起蛋糕来了”
银时:“没,我这人得定期吃甜食。家里老婆管得严,我只能到外面自己偷偷吃。”
新吧唧:“那好歹做个简单点的啊”
吃完大蛋糕的银时问坐在走廊发呆的新吧唧,“你不去追你姐姐吗”
新吧唧回神,“我才不管她呢,她自己决定要去的。”
“姐姐果然是父亲的女儿,俩人一模一样。”他忆起父亲病在床的情景,“父亲也是个把道义、人情,成天挂在嘴边的老好人。人家就利用他这点,让他背了一身债死了。”
“怎么就这么笨啊”他抿了抿嘴,“搞完表面功夫就死了,我真受够了。”
“现在这世道,留着这种东西只会碍事。”他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我要活得更聪明点。”
银时:“是吗。不过啊”
“在我看来,可一点儿都看不出你聪明啊。”
新吧唧背对着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银时起身,拿上自己的木刀洞爷湖,“武士出手,不需要什么理由。”
新吧唧闻言,望向身后的银时。
“有想守护的东西,拔剑就好。”
银时问新八,“你喜欢你姐姐的吧”
新八沉默的点头,泪无声的流下。
*
“完蛋了”
银时望着远处那染成一片橘红的海平线,脸色渐渐变得不好。
“菜还没买。”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活在电话对面的女主:
托腮看钟jg
阿娜达怎么还没回来
鼓脸伐开心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