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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团宠萌宝文炮灰08
    第一天没找到人,韩青芜也没气馁。

    毕竟周围地方那么大,她才找了一条大路两旁的村子而已,其余还有很多期待的空间。

    抱着这种心理,韩青芜第二天又摘了筐蔬菜带出去转悠着去镇上开卖,然后换回供销社副食品店里的一些东西,再到没去过的村子里兜售,顺便找找人。

    期间,有老乡买完东西不走,等其他人离开才遮遮掩掩问她收不收鸡蛋鸡鸭啥的。

    韩青芜想着等东西卖完反正也是空着筐回去,收点鸡蛋鸡鸭也不错,过后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倒腾到镇上卖掉换钱都可以,于是果断点头说收。

    结果这一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之前买韩青芜带来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人多,现在得知她还收鸡蛋鸡鸭等物后想拿自家种的养的东西换钱的人也不少,个个挤眉弄眼招呼她去家里详谈。

    毕竟开放的风气还没彻底放开,大伙虽然知道上头放开了政策,但私下的作风仍旧保守得很,即便想拿自家的农副产品换点钱也小心翼翼的,非得拉韩青芜进了院子才悄声商量买卖,不然搁外边除了打眼色外一点痕迹都不敢露的。

    韩青芜经历过前两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紧张的时候,特别能理解他们这样的做派举动,并不以为意。

    且她自个儿是明确地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没违法没违规,即使被人传出去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抓起来写大字报盖高帽之类的,反而认真计较起来还算得上是紧跟组织领导拥护国策的先进分子,完全不用担心因此而招惹来官方的麻烦,所以做的十分坦然。

    大家一看她这么坦然有底气,顿时误会她身后有什么依仗,不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的椽子,因此对于跟她兑换些东西更加放心了。

    他们信任韩青芜,韩青芜当然也不会让老乡们吃亏,直接按照镇上供销社和副食品店那边的物品价格压低一点点收购他们家中的各类农产品,喜得老乡们数着到手的毛钞笑逐颜开。

    最后一天下来,韩青芜没找到司刑一点影子,却带着满满一筐农副产品回了村。

    她回村的时候正值晚饭时分,夕阳西下,村里街上有不少人正端着碗吃饭,将将把韩青芜满载而归的样子看个正着,顿时奇怪不已。

    当晚,听闻消息的堂伯母就上门来了,还给韩青芜带了点自家腌的酸菜过来。

    韩青芜刚简单收拾了下,还没来得及做饭,见到这位长辈上门赶紧去开门将人请进来,接过酸菜不好意思道“堂伯母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进来坐坐吧。”

    “不算啥好东西,我就来看看你。”堂伯母笑着走进院子,打眼一扫就看见了自家的车子被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停在那儿。

    韩青芜没有察觉,把人迎进去倒了碗红糖水招待。

    堂伯母脸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神中显然对于便宜侄女的孝敬是十分受用的,喝着红糖水闲扯几句后终于扯到她这次过来的主题。

    “青兰啊,我咋听村里人说你这两天早出晚归的,倒腾了不少东西,你是有啥打算”堂伯母神色犹豫地试探着问。

    韩青芜喝茶的动作一顿,情知她贩卖东西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堂伯母耳朵里。

    不过对方知道就知道了,她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当下就将这两天干的事儿大致和堂伯母交待了一下,好让他们家都心里有个谱。

    堂伯母听了神情一震,不说目瞪口呆吧,那表情也是直接就僵在那儿了,显然是震惊得很。

    要知道她同样也是刚经历过这个世界的六七十年代,对于前些年的那些事儿印象深刻感触良多,同时也被吓得不轻,而现在贸贸然听到侄女正在搞投机倒把,可不把她震着吓着了。

    毕竟只要一想想那些时候经历过的乱子和风波,堂伯母就忍不住一个激灵,瞬间被刺激回神。

    回过神的堂伯母哆嗦着嘴,几乎是立马劝道“青、青兰,你要缺钱使唤跟伯父伯母说,哪哪能做那种事儿呢,前些年饿肚子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因为偷偷搞这个被抓走,最后落个家破人散都是好的,咱们可折腾不起呀”

    “伯母,那都是老黄历了。”韩青芜又给她倒了碗茶,温声安抚说“

    伯母放心,广播里几年前就说了上头政策改变,早已改革开放,现在是可以允许咱们老百姓做点小买卖,不用再担心因此被抓,反而还是支持组织领导呢。”

    “这个倒是听过,但那不只是说说吗,也没见咱们这片儿有人打头,你、你又何必当这个出头鸟,万一被人举报了出事咋办,到时候我们咋跟你爹交待啊。”堂伯母苦着脸担忧道。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韩青芜自个儿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能全部告诉他们,不过倒是可以解释说自己大了,不能光靠堂伯父一家,总要自己立起来才行。

    “这不刚退了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情做赚些钱,免得我待在家里胡思乱想。”韩青芜装出苦笑的样子。

    堂伯母顿时情不自禁地露出怜悯的神色。

    实话说哪有姑娘家退婚后没啥反应的,之前她见侄女没动静还以为她真的不在意,不由得感到有些怪异,现在再看却是知道她只是藏起来了,或者说逼着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不去在乎那些掀过篇的事儿罢了。

    韩青芜一脸对,我就是心里苦的表情,沉重地叹口气,撇过脸去看着很是执拗。

    堂伯母见此还能说啥,也跟着深深叹口气,再次确认问“现在做那事儿真的没关系了”

    “没有关系,上头规定可以做了,就是大伙被前头那些年吓怕了都不敢,我就是闲着又想赚点钱就试了试,结果还算不赖。”韩青芜认真解释着安抚。

    堂伯母看她说的不像假话就有些信了,而且之前七几年底儿的时候确实听过改政策的广播。

    据说现在南边沿海那里都彻底开放市场,开始风风火火搞经济搞建设了,应该不是能出尔反尔的假的吧。

    “真的话,那我就放点心了。”堂伯母拍了拍胸口,一气儿灌下碗红糖水才感觉稍稍缓过来。

    然后,她看着碗底残留的红糖渣滓出了神。

    韩青芜看见了就说这是她倒腾过程中留下的红糖,堂伯母喜欢喝的话,待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一包回去尝尝。

    红糖搁现在已经不算什么多稀罕的东西,但搁原主以前的条件肯

    定也不会舍得沏水喝,也就韩青芜来到后借着倒卖假公济私给自己留了点,不然她就是能吃得起也需要遮掩,麻烦。

    现在一切都有了借口出处,韩青芜就能大大方方地弄来吃喝了。

    况且出去跑跑不单单是为自己使用钱票找到了理由,还多多少少真有些进项,不至于让她真的坐吃山空,专等那人过来。

    堂伯母最后还是被说服离开了,带着韩青芜塞给她的一包红糖和两斤卖剩的糕饼。

    韩青芜恭恭敬敬把人送走,感觉对方走的时候脚都是打飘的。

    翌日早起,韩青芜做了酸汤面吃完,照常锁上家门骑车带筐地去镇上,村里的人看见她车后座那一筐满满当当的东西,忍不住就问她要干啥去。

    韩青芜从昨晚告诉堂伯母实情后就没打算瞒着自己做买卖的情况,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大事想瞒也瞒不住。

    “没干啥,就闹腾些东西去镇上换钱,毕竟是以后需要养家糊口的人,不想法子不行啊。”韩青芜云淡风轻道。

    听到的人却没她这么淡定,搞清楚她在做什么事后纷纷忍不住咋舌。

    “韩家这闺女,胆子这样大的吗”

    “还不是日子逼的,她一个女娃娃要顶门立户继承香火能咋地。”

    “不是说上头政策早就变了,现在做这个应该没事儿了吧。”

    “那谁知道呢,反正我家是不敢的,万一又来前些年那一出”

    身后大伙议论纷纷,韩青芜一边听在耳中一边骑着车子跑远了,将那些窃窃私语全抛在空气中。

    因为来过两次的关系,韩青芜对镇上的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了,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更多的镇上居民,知道哪里做买卖最方便,知道哪些人手里比较宽裕舍得花钱等等。

    所以这一会过去,她直接就骑到了早已在心中选好的一处位置,打算先卖上一波再到其他地方转转,免得灯下黑让某人成了漏网之鱼。

    然而等她到达地方时,却远远看到有人已经将她选的好位置占据了。

    对方貌似比她还先进还敢,不光弄了不少货物来卖,竟然还在那

    里支了个小摊子,一副正儿八经光明正大做买卖的模样,当然比她这个骑车子带筐的人吸引人的多。

    韩青芜看来聪明人也不少。

    不过即使好位置被占,她也没走,而是顺势找了个对面的地方停住车,自己也正儿八经光明正大地开始做生意。

    对方见此看过来一眼,有点警惕但没赶人,毕竟他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底气不足,不过人看上去厚脸皮的很,一点没有抢人生意的不好意思。

    韩青芜卖了两次货,和镇上的有些人熟了,停下车不用多吆喝,只要东西摆出来,看到的人自然会过来瞧瞧,不缺客源。

    与她的相比,对面的摊子倒是有点冷清,不过也有买卖做。

    韩青芜支棱着耳朵听那些镇上职工谈话的意思,才得知跟她竞争做这买卖的居然还不简单。

    人家原本是镇上的职工,因为家里实在困难才咬牙出来摆摊,被不少人明里暗里嘲笑,说好好的工人不当,跑来和乡下姑娘抢那点子家用钱,真是穷疯了,忒没出息。

    韩青芜不敢苟同,还有点佩服对方的勇气,虽然她的确被抢了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