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躺在床上,凤染有些睡不着。
景苍纳她为妾这事儿,最好的是结果是在逗弄她。不好的就是,真要纳了她,但却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晾着她,圈禁她,让她吃苦头。
景苍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事儿他完全做的出来。
而这个时候她有两种选择,一逆来顺受,谨小慎微的活着。二,奋起反抗,爱咋滴咋滴
对这两种选择,凤染心里隐隐趋向于后者。
不是说未来就是因为未知才美好吗而且,她这已经死过两次的人,还有啥可怕的。
大不了一死,死后不是再穿,就是投胎。这样的结果,比起憋屈的活着,好似更令人期待。
凤染正想着,忽听吱呀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闻声,凤染起身,是谁这么晚了到她房里来是景贤吗也就他能做出半夜三更来人家闺房做客的事儿。
虽然这所谓的闺房,只是厨房。
自从景苍来后,因为屋子少,凤染已从西屋被赶到了厨房了,也从睡床改为睡稻草了。这日子过的
如果奋起反抗的话,说不得还能混到床睡。
人民想当家做主,就是要反抗才行。历史,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凤染胡乱想着,看着进来的人,眉头逐渐皱了起,因为看身形不像是景贤。景贤好像没这么高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闻声,凤染神色微动,这声音有些耳熟
在凤染猜疑间,来人点亮手里的火折子,屋内亮起,瞬时也看清了来人。
莫离
原来是他。
“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对莫离,凤染下意识的有些防备,因为这人邪性的很,非善非恶,做事儿全凭自己三观,不管对错。
“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莫离说着,随手拎过那破了洞的椅子坐下,看着凤染,上下打量她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褪了毛的鸡,带着嘲弄,透着冷漠。
凤染抿嘴,心里觉得自己真特么衰,为什么遇到的男人都这么不是东西,就没一个真善美的。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
凤染“想呀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好消息,值得让师兄三更半夜的跑一趟呢”
听出凤染话中带刺,莫离轻呵了声,“你不是想念师傅吗我上次给你探脉的时候,发现你应很快就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闻言,凤染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腾的从草堆上下来,“你,你说我快死了”
要见亡父,总不可能是亡父死而复生,自然是她死。
莫离点头,“师妹变聪明了,都说临死大变样,这话倒是不假。”
凤染盯他一眼,抬脚从床上走下来,到他跟前,“你是在跟我逗闷子吗”
她最近出了心里偶尔不太舒服,可身体是相当的舒服,能吃能睡能蹦能跳,怎么就快死了呢
“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别的大夫给你把把脉,看看。”
听莫离这么说,凤染心头跳了跳,莫不成是真的
“你体内的毒已浸入肺腑,无药可医。上次,我不忍告诉你。可现在,你已时日无多,再瞒着你也无意义。所以”莫离看着她道,“在临终之际,你可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吗若是有,就说出来吧念在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一定帮你达成。”
都说一个人在将死之时,最能看清心里的想法。所以,不若试试,看看凤染心里到底中意的是谁。若真是本侯,那么,我定当从命。这是慕隐的原话,也是他的计策。
而莫离觉得可行。
凤染对慕隐痴念这么些年了,若不嫁他,怕是死不瞑目。
莫离这么想,凤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着转身走到她的稻草床上倒头又睡了起来。
莫离;
这啥意思
没有晕死过去,至少也该有哭闹吧现在这什么情况
不过,可能真是临死大变样,每个人都不一样,他等着看凤染接下来要如何
莫离看凤染一眼,起身离开。
凤染静躺,静躺,直到天蒙蒙亮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屋子,走到院子里,对着棚子下睡的人喊,“张大夫,张大夫,张大夫”
景苍的随行大夫,张子真被喊醒,睡眼惺忪的走出来,看到凤染,客气道,“凤姑娘,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凤染将自己手腕伸出来,“劳烦张大夫给我把把脉吧”
作为大夫,习惯性使然,看到手腕,张子真就搭了上去,觉得不妥要拿开时,忽然察觉到异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张子真的神情变化凤染看在眼里,抿嘴,“张大夫,如何”
“这个”
“请张大夫如实的说,我是不是已经毒入肺腑,命不久矣了”
张子真听言,脱口问道,“凤小姐已经知道了”
凤染
所以是真的又要死了吗
凤染“张大夫,你看我还有救吗”
“这个,应当是有的,只是老朽怕是无能为力。”说完,又赶忙补充一句,“但,别的大夫肯定有办法。”
安慰不要来的太明显。
所以,这次搞不好又要嗝屁了。
想到这个,凤染抬头望天,沉默。
张大夫看着凤染,神经绷着,等着凤染嚎啕大哭。结果,等了好大一会儿,张大夫绷的脸皮都发紧了,也没见凤染哭,就看她忽然仰天长叹一声,然后朝着景苍住的屋子走去
看此,张大夫心里暗腹这是找王爷交代遗言去了吗
正在熟睡的景苍,敏锐察觉到异样,瞬时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凤染犹如艳鬼一般站在他的床位,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透着景苍看不懂的诡异
“王爷”
“嗯”
凤染露齿一笑,阴恻恻道,“不知道王爷喜欢在上面,还是喜欢在下面”
景苍
凤染人之将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作天作地做空气,临死前一定要作够了,死她个轰轰烈烈
当凤染放弃求生,有人的好日子跟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