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愈发膨胀的五条悟, 白鸟真理子不忍直视的挪到了靠近蝴蝶忍的那一侧。
“其实我不认识他,”她这样和蝴蝶忍说道,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脸颊, “他好怪,是不是”
“欸, 白鸟”
五条悟随意的坐在白鸟真理子身边, 双手竖着比了几下,惊讶的说道,“真的吗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几天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白鸟真理子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真的吗”她怀疑的问道,“但是我们明明之前才见过”
五条悟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
“骗你的哦。”
白鸟真理子忍无可忍的抄起桌上的杯子,拿起凉水就往五条悟身上泼。
这个混蛋捉弄人的手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五条悟笑眯眯的站在原地, 水被瞬间张开的无下限挡住, 沿着无形的边缘流了下来。
“根本泼不到哦”他有点欠打的说道。
白鸟真理子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 本打算找根木棍追着五条悟打, 手腕却被蝴蝶忍握住了。
她有点疑惑的低头,就看见蝴蝶忍温和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坐下来, 不要生气了。
白鸟真理子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五条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根本不知道向着哪里去了。
呼了口气,白鸟真理子慢慢的坐了下来,决定把已经溜之大吉的五条悟抛在脑后。
“蝴蝶小姐, ”她问道, “怎么了吗”
蝴蝶忍把玩着手中的药瓶, 微笑着说道,“我记得你提过,他很喜欢吃你做的甜品,是吗”
她指的显然是之前闲聊的时候,白鸟真理子提到自己会做甜品,并且带了一些过来的事情。
白鸟真理子有点茫然的点了点头,“对的。”
甜品怎么了吗难道要断了五条悟的甜品也不是不行哎就像是赛马券一样
白鸟真理子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正打算向着蝴蝶忍道谢,却发现这位温和又善良、柔软到极点的虫柱,将手中青瓷色的药瓶轻轻放在了桌上。
她将口袋里的十个纸袋摸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我觉得,”以为这些全都是烘焙材料,白鸟真理子艰难的说道,“可能,用甜品把他撑死不太可行。”
不但不可行,这家伙绝对会压榨她,让她以后也做这么多的五条悟这个混蛋
蝴蝶忍抿着唇笑了起来。
“泻药,”她纤白的指尖轻点其中一个褐色的袋子,习以为常的说道,“做的时候撒进去,吃起来是豆味的。”
蝴蝶忍一包一包给白鸟真理子介绍着,而白鸟真理子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她有点艰难的开口,“可是,这个,那个”
蝴蝶忍看着满脸茫然的白鸟真理子,以为她是担心不起作用、会被五条悟的特殊能力挡住。
“他既然能把你做的甜品吃下去,”她仔细的给白鸟真理子分析,“那么,你刚刚泼水的那个保护罩应该不会阻止食物。你只要做的时候下进去就可以了。”
她笑得温柔纯善,“别担心,不伤身体的。”
白鸟真理子摸了摸纸包,居然真的有点心动。
这全都是五条悟这个混蛋的错。绝对
她想了想,还是把这些纸包推还给了蝴蝶忍,“算了,我暂时用不到不过说起来,蝴蝶小姐,这附近有景色很漂亮的地方吗”
白鸟真理子过来几次,基本上都是过来找认识的人,然后在屋子里坐一坐。
正在把纸包收入口袋、感觉有点可惜的蝴蝶忍看向白鸟真理子,又笑了起来,“有的哦。白鸟打算什么时候去”
白鸟真理子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明天下午”她说道,“怎么样,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蝴蝶忍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她轻快的说道,“正好香奈乎明天有空,我让她带你去吧,怎么样”
五条悟从蝴蝶忍和白鸟真理子那边溜出来,就干脆在四周晃荡了起来。
他随意的双手背在身后,踏在这条由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那只白鸟真理子编的草蚂蚱仍旧安分的呆在五条悟的口袋里,微微摩挲,还有点温热的感觉。
五条悟将那只蚂蚱提溜出来,借着月光又看了几眼,又小心翼翼地将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是五条先生啊,”正在折返跑的炭治郎看见正闲散漫步的五条悟,停住了脚步,“晚上好,五条先生。”
乖巧靠在墙边、看着哥哥炭治郎的弥豆子也转了过来,看着五条悟,眨了眨眼。
“哟,是你啊,红头发的小孩,”在原地站住,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这么晚不睡觉我们来玩抛接饭团游戏怎么样”
他非常自然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从产敷屋耀哉桌上拿来的两个饭团,向上抛了抛,“来吧来吧,很好玩的哦”
跑了回去、站在墙壁后侧的炭治郎眨了眨眼,看着五条悟形单影只的样子,恍然大悟,“啊五条先生是因为没有人陪着玩,感到很孤单对吗”
他笑了起来,“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一个人很寂寞呢。”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鬼会说这种话啊。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微微弯腰,顺势点了点头,“是的,确实呢真的是非常孤单的那种。所以说,你要陪我玩吗”
炭治郎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沙袋,又想了想今天自己给自己加量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有点歉疚的说道,“真的很抱歉,五条先生,我在训练,现在不能陪你玩游戏了。”
他想了想,善良的建议道,“不过我记得似乎伏黑先生还没睡,就在边上的屋子里。也许,五条先生可以找他玩一会”
就是,可能有点费钱。
被一句话堵的兴趣全无的五条悟“那也太没意思了。”
转开话题,他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炭治郎,厚颜无耻地说道,“大半夜还要加练吗鬼杀队的要求好严格啊不像是我们高专,我们高专只会心疼学生呢”
坐在屋子里、把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的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
炭治郎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啦。”
他挠了挠头,耳坠随风微微转动,“其实是我自己在加练我和其他人还差的很远呢,真希望早点能出去杀鬼”
五条悟唔了一声。
“杀鬼很重要吗”他故意问道,“说起来这个,真的不考虑跟着我去高专那边吗”
见刚刚还在笑着的炭治郎沉默了下来,五条悟又补充道,“虽然说你没有咒力,但是你的身体素质很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入学咒术高专”
他似乎仍旧笑着,但带着点意味深长,“高专有助学金。哦对,我们这边对人对鬼一视同仁哦”
炭治郎摇了摇头。
“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五条先生,”他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更想留在鬼杀队。”
五条悟欸了一声。
“你拒绝的可是最强兼最帅的指导”他猛地贴近了炭治郎,愤愤不平地控诉,“我不比你们这边的柱帅气很多吗你放弃了一个多么美妙的、和帅气如我的老师接触的机会,给你三秒钟,快收回这个答案”
炭治郎笑了起来,“我知道五条先生很强的。”
他很认真地说道,“但是像是报仇这样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做比较好。虽然现在可能实力还不够,我会努力的。”
五条悟耸了耸肩,平视着他,“如果不能呢”
他说道,“如果永远不能你会后悔吗”
炭治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后悔。”
他笑着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哪条路更好,但是总要试试看。不一定每个选择都是正确的,但是我希望我能把它变成正确的所以说,真的很抱歉,五条先生。”
“哎呀,真的吗”看着满脸坚持、似乎从未动摇过的炭治郎,五条悟又重新直起了身体,“那好吧。”
他笑眯眯地说道,“虽然说不怎么赞同你的做法,单论性格的话,倒是不怎么讨厌啦”
“不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喜欢你了,”五条悟若有所思地说道,“真是有趣。”
她是真的很偏爱体贴又善良的人啊。是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吗
炭治郎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白鸟小姐是很好的人,”他平和地说道,“我觉得我也许永远也还不清她的恩情了。”
五条悟看了炭治郎一眼。
“那就记住她吧,”他说道,“记住她,不要忘记。”
丢下这句话,五条悟将满脸愕然的炭治郎丢在了原地,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背着手,沿着过来的路往回走去,月光静悄悄的洒在他的发梢,一时竟是和他那头灿灿如白雪的发丝熔在了一起。
白鸟真理子看向去而复返的五条悟,“你怎么回来了”
她看了看五条悟身后,有几分怀疑地说道,“听见我要出去玩了想都不要想,不会带你的。”
五条悟摇了摇头,“没有哦我觉得差不多应该回去了而已”
他左看看,右看看,“欸,白鸟要出去玩吗真的吗真的吗我也要去”
白鸟真理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你说得对,五条,我也觉得应该回去了。”
五条悟哇哦了一声,“虽然说我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但是被白鸟夸了还是让我有点害羞呢”
他捂住了脸,“真的有点害羞哦”
“你真的会害羞吗”白鸟真理子别过了脸,一点都不相信,“这句话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吧。”
她身边同样别过脸的蝴蝶忍保持着客气地微笑,默默的点了点头。
“啊,白鸟好过分原来你们是这样想我的吗”五条悟捂着胸口哀嚎,“那么你们不想挑战一下极限吗”
作为一个丝毫不知道谦虚为何物的人,他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说道,“来吧作为最强兼最帅,请务必让我感受一下被夸奖到羞耻是什么样的滋味”
白鸟真理子被这句话噎住了。
她站起了身,敷衍地说道,“走了走了,确实应该回去了。”
和蝴蝶忍礼貌的告别后,白鸟真理子就带着五条悟往存放着木箱的那个房间走去。
乌云从远处飘来,遮住了月亮,将原本带着几分明亮的夜晚蒙上了一层不透气的黑色幕布。
晚风吹拂在庭院中的小径上,飘飘荡荡,将种植在丛中的花草吹的摇摇摆摆,似乎喝醉了般摇曳起舞,时不时有萤火虫在其间穿过。
一路上五条悟都没怎么说话,倒是让白鸟真理子有点不习惯起来。
将手揣在口袋里,白鸟真理子偏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五条悟,才发现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眼罩,正注视着遥不可及的天空,似乎有些出神。
“怎么了吗,”白鸟真理子有点疑惑的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五条悟回过头来,朝白鸟真理子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看上面,”他轻声说道。
天色太黑了,白鸟真理子看不太清五条悟的神色,于是她有点茫然地依言看向天空,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五条悟的注意力,让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是夜色沉沉,星光黯淡。毫无意外的,她一无所获。
“怎么样,”五条悟站在白鸟真理子身边问道,“看到了吗”
白鸟真理子有点疑惑摇了摇头,突然有一只手猛地按在了她的头上,揉了几下。
“骗你的,”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说起来,白鸟,你也太有趣了吧”
白鸟真理子面无表情的将五条悟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拉了下来。
“不要像揉宠物一样揉我的头发,”她白了五条悟一眼,“而且,你知道我几天没洗头了吗”
本来以为这句话能吓到五条悟,却发现他拍了拍手掌。
“哇哦,好恶心好可怕我要离你远点那是不可能的”五条悟声音欢快极了,“我知道,白鸟昨天刚洗过头”
白鸟真理子觉得自己太失策了。
她瞪了一眼五条悟,自顾自地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只有伏黑甚尔懒散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见一前一后走进来的白鸟真理子和五条悟,他挑了挑眉,也顺势注意到了白鸟真理子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伏黑甚尔“噗嗤。”
白鸟真理子“我还在你面前啊还能笑的更大声一点吗你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