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你想要刺激”
听完白鸟真理子的话之后,太宰治饶有趣味的看向她, “哎呀,几天不见,白鸟也这么”
“不不不不,”白鸟真理子连忙止住了他下面的话,“刺激的不要。”
她只是想找个靠谱的人问问看能干点什么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给她推荐刺激的项目她看起来变化有那么大吗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两点多,太阳斜斜的照进房间里, 即使开了空调也还是泛着不可阻挡的热气。
窗台上的绿萝没精打采的垂下了叶子,像是要被毒辣的太阳烤干了一样。
起身把桌子收拾了,碗碟全都堆进洗碗机里,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还是对自己接下来干点啥毫无头绪。
“好难啊, ”她犯愁的说道, “太宰君一般不工作的时候,会干些什么”
听她问到这个, 太宰治就来劲了。
“我吗”他掰着手指说道, “去楼下喝咖啡, 吃甜点然后用国木田的钱包付账, 尝试各种自杀方式之类的。啊, 说起来, 白鸟想尝试一下吗我最近找到了一种新的自杀方式,比之前还要有趣好多, 并且支持双人”
“喂, 白鸟, 你在听吗白鸟”
见眼神放空、心不在焉的白鸟真理子, 太宰治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白鸟”
“嗯嗯,哦,这样吗”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无意识的搅动着自己杯子中的咖啡,思维仍然停留在上一句话的位置,“那国木田先生好惨哦。”
那可都是钱啊,说起来武装侦探社的工资高吗既然是武装那就应该不低吧,里面的普通文员工资怎么样,估计比设计师高出好几倍吧,可恶,想到这里几乎要心动去应聘了啊。
“说起来,”白鸟真理子就这样自然的问出来了,“你们武装侦探社工资高吗”
看见太宰治谴责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抱歉抱歉,我刚刚没怎么在听。你在说什么”
“已经说到第三百二十七页的方法了哦,”太宰治回答道。
他顿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白鸟会想起来问我这个,还真是难得啊你终于想通了,打算试试看吗”
倒也不至于用“想通”这个词吧。
“这个还是不了吧,”白鸟真理子推拒道,“我可能不太适合尝试这种方法。”
顿了下,她又有点纠结起来,“有没有不那么刺激的,就那种不太刺激的事情”
“没有欸,”太宰治托腮说道,“哦,对了,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他笑眯眯的看向伏黑甚尔,“嘛,不过要带一个能打的人去才可以。”
白鸟真理子也转过头,看向还在专注于赛马节目的伏黑甚尔。
“那”她不太确定的说道,“那,甚尔,你能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吗”
伏黑甚尔没什么意见的嗯了一声。
“随你,”他懒洋洋的说道,“去哪里”
白鸟真理子沉默了一下。
“嗯横滨,”她转向太宰治,“你会带我们去吗,太宰君”
“当然了,”太宰治爽朗的说道,“我也很担心白鸟在我这里迷路的啊。”
他笑着说道,“我会带你们去那里的。”
“那就好,”白鸟真理子松了口气,“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她看了看时间,“三点左右可以吗”
太宰治笑眯眯的比了个ok,打了个请的手势。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回房间了。
她随手带上门,将出门需要的东西一件件塞进提包内,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又把这些都拿了出来。
谨小慎微的出门、带着一堆东西,顾虑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需要更多的洒脱。
白鸟真理子干脆只拿了手机和耳机线,戴上了鸭舌帽,把充电器和纸巾、雨伞都丢进了玄关处的篮子里。
她不干了。
好热啊。太热了。
白鸟真理子压了压帽子,拿着刚刚买的矿泉水,旋开盖子就往自己的嘴里倒。
她觉得自己决定在这种大热天跑出来,绝对是想太多了。
无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在这种夏日酷热的笼罩下,都比不过躺在床上吹空调啊。
要是前面有条河就好了,她现在肯定毫不迟疑的蹦下去,享受那种清凉的感觉。
抬头的时候,白鸟真理子发现之前还在不远处的太宰治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截了,身边只剩下了拿着灌空了另一瓶矿泉水,靠在树边等她动弹的伏黑甚尔。
见白鸟真理子看过来,他懒洋洋的抬起了眼,“走吧。”
伏黑甚尔往常就是这种懒散的样子,因此看起来这样毒辣的太阳并没有对他有太大的影响。
他那件黑的背心也没有一点被汗水润湿的迹象,紧绷绷的套在他的身上。
羡慕了一下这种体质的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好。”
“太宰君,”她加快了步子,跟上了放慢脚步的太宰治,“你说的那个地方有空调的吧”
“嗯,应该没有吧,”太宰治想了想,“不过挺凉快的。”
他有点探究的问道,“不过说起来,这么久不见,白鸟有让我大吃一惊啊是因为费奥多尔吗”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白鸟真理子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摇了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大吃一惊,但应该不是的,”她肯定的说道,“实际上,我其实没怎么和他交流。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啊,因为感觉你变了很多嘛,”太宰治转头看向白鸟真理子,“已经决定了以后要怎么做了吗”
他摸了摸下巴,“之前和五条君那边的学生一起出任务也好,到横滨来的蹦极也好,白鸟都只是对别人的想法做出选择,并且大多数时间是认同吧很少见到你有这么强烈的意愿想做什么呢。”
“啊,主要是昨天和五条君吵架了,因为一点事情起了争执”白鸟真理子简单的带过了这个话题,“没什么大事。”
她看了看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还有多久啊,太宰君。”
“快了吧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太宰治洒脱的笑了起来,“毕竟我也没来过几次。”
“啊”白鸟真理子呆住了,“但不是你说”
难道她又被骗了吗
“我开玩笑的啦。”
太宰治停住了脚步,“好了,到了。就是这里。”
白鸟真理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自己停在了一条小巷的门口。
这是一处偏僻、幽暗的巷子,密不透风,甚至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应该是最角落处满溢的垃圾箱很久没有收拾了。
里面挤满了面上凶悍无比、嘴里叼着烟的混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随便怎么形容都可以。
太宰治站在巷子的入口处,咂了下舌,“很久没来了,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啊。”
他自然无比的给白鸟真理子介绍,“白鸟,就是这里了。是不是很有趣”
这些家伙的耳边、手边,甚至背后都纹了奇怪的图案,看起来不但不像是个正经人,浑身上下还没有那种能够沟通的气息。
而随着太宰治这一句介绍,里面的人齐刷刷的朝巷口处看了过来,场面极其壮观。
“所以,不是,”白鸟真理子瞠目结舌的看向太宰治,“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在这么多人的视线洗礼下,她艰难的说道,“不那么刺激的刺激”
白鸟真理子可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现在头皮发麻,只想赶紧跑路。
“是啊,”太宰治双手一比,摆了个轻轻松松的手势,“就是这样。”
“只能勉强算是不那么刺激的刺激而已哦,”他含笑说道,“毕竟这里的混混,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嘛。”
“哈”为首的一人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小子”
这个人颇为魁梧,身高差不多两米,面部横贯着一条伤疤,看起来颇为凶悍,“来找场子的吗”
“啊,你要是打算这么想也没问题,”太宰治笑着说道,“毕竟也差不太多嘛。”
他跳到白鸟真理子的后面,“那么,伏黑君,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把手中捏的咯吱咯吱的塑料瓶丢进了那个垃圾桶中,不偏不倚的扔在了最顶处的位置。
“就他们”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行吧。”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巷口的位置也被人包围了。
被恶狠狠的视线包围的她满脸茫然的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发现自己夹在了太宰治和伏黑甚尔的中间。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找个“不太刺激的刺激”吗
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太宰治坐在一堆混混的身上,悠哉游哉的晃着腿。
他忽略了哀嚎着的小混混们,朝坐在下方的白鸟真理子问道,“开心吗”
白鸟真理子僵着一张脸,“并不。”
这一点、都不有趣
白鸟真理子麻木的坐在这个巷子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而没多久前,它还属于这块地的混混头子。
现在她的左边是一杯果汁,右边的桌子上则是被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杯冰沙,身后是两个电动的风扇。
本场唯一的劳动人士伏黑甚尔则是默不作声地叼着根冰棍坐在了最阴凉的角落,仰着头,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汗珠从他的下巴向下流去,慢慢滑落到脖颈处,再顺着因为嫌弃太热而拽开的领口往更下方滑落,纯黑的背心也被汗水打湿了,贴紧身体,勾勒出健壮的肌肉轮廓。
“你要过来坐坐吗,甚尔,”白鸟真理子尴尬的转开了视线,“这边有风扇,比较凉快。”
伏黑甚尔看了她一眼。
“行,”他答应了下来。
巷子里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静。
混混们欲哭无泪,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太宰治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喔,是国木田君啊,”他轻松的说道,“什么,什么工作我已经在了哦。”
“什么已经在了”对面传来国木田独步咆哮的声音,“太宰你这个混蛋绝对在骗人吧快给我回来别再摸鱼了啊”
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混混们,太宰治轻快的回答道,“是啊,全部都解决了”
“好了,我要去忙了再见国木田君”
还没等国木田独步反应过来,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三。二。一。
无心享受“供奉”的白鸟真理子清晰的看见一个人影从墙壁上迅速的跳了下来。
突然出现的橙发青年扶了扶帽子,大致的扫了一眼这里的情况。
“啧,来晚了一步啊,”中原中也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和坐在最中央椅子上、宛如众星捧月般被混混环绕的白鸟真理子对上了视线。
等下,这是什么情况
白鸟真理子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