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上学的第一天呢,”慈和的声音说道,“加油啊。”
穿着单色的常服、上面打着几个补丁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弯下腰,伸出自己布满皱纹的大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
干燥的、带着粗糙的感觉拂过头顶,又裹挟着几分暖意,像是家里刚刚晒过的被子,有点阳光的味道。
小女孩愣愣的点了点头。
她脑后的小辫子随着动作,轻轻的翘了翘。
见孙女傻乎乎的样子,老人笑了起来。
她蹒跚着退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又重新上前,细致的将靠近领口那颗遗落在外的纽扣重新别好,“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日光洒落在老人苍白中夹杂着灰色的头发上,无论是笑起来时眼角弥漫开的皱纹还是她佝偻着的背部,都显示出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房间中空空荡荡,不,所谓的房间也只是被勉强搭起来的篷布,显示这个家庭拮据而窘迫的生活。
但是老人身上的衣服即使破旧,却打理的干净整齐,上面的补丁也看起来相当细致。
“奶奶,”女孩懂事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的。”
她拉了拉包带,“我定会很有礼貌的。”
“嗯,要加油啊,”老人慈爱地说道。
她咳了咳,将提前准备好的便当递给女孩,“去吧。”
小女孩将袋子提了起来,又看了眼这间屋子中唯一的张桌子。
上面摆着个半颗药也不剩的瓶子,空空荡荡的。
“那我就走了”小女孩说道,“我定会早点回来的奶奶要等我啊”
她用力朝自己的奶奶挥了挥手,就朝着小学的方向跑去。
放学后还有事情千万要早点回来啊。
“好恶心”
“丑八怪”
“滚回你的家去这里不欢迎你”
尖锐的呵斥,刺耳的声音。
白鸟真理子站在另一侧,有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她站在一队男孩的侧面,另一侧则是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垂下头,不住的低声的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
这两方似乎都忽视了站在边上的白鸟真理子。
“说响点”男孩哼道,“我听不见”
女孩握紧了拳头,似乎想把拳头砸到他的脸上。
她最终还是抿了抿唇,“对不起。”
女孩的退让并没有用。
更多的石子和土块被丢到了女孩的身上,男孩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伸手挡去,顺口呵斥面前的男生,“你们在干什么”
但那些石子和土块就这样穿过她的身体,往另一侧的女孩身上砸去。
两方并没有任何人对白鸟真理子的话产生反应。
她似乎只能作为外来者,看着这个既定的场景发生。
背着书包的女孩攥紧了手中的包带。
她似乎只想躲起来,想找个安全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充满恶意的声音几乎无处不在,女孩左右看了看,尝试跑离这个地方,却被面前的几个小孩堵了个结结实实。
面前带头的男孩面容模糊,却无疑是盛气凌人的。
“你要去干什么”他说道,“我让你走了吗上课的时候组队也是,我让你和我队了吗”
然后就是结结实实的脚。
躲闪不及,女孩踉跄着摔在地上。
“我回家”她艰难的说道,“对不起”
今天在课上随机被老师和他们分到了个组里,于是这些人就挑准了放学的时候来堵她。
好痛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还有事情没办完,三点多了该回家了。
小女孩挣扎着起身。
她要回去,奶奶还在等着她帮忙,她要回去。
再不回去,奶奶会很担心的。
看见她挣扎着撑起身体,路过的人本想扶一把,却被领头的男孩瞪了回去。
“谁扶她,就是跟我作对”他嚣张的说道,“更何况她可是个怪物小心你也变成怪物”
明明是相当稚嫩的孩童,却喷洒着恶毒的话语,“她那个奶奶,之前在另一块地方捡垃圾她肯定是捡垃圾捡回去的”
其他的小孩听见这句话,慌慌张张的收回了手,跑开了。
只留下小女孩勉强的撑着地面,半坐了起来。
“没人要的小孩”另一个小孩朝瑟缩的女孩吐了口唾沫,“肯定是个怪物,才被爸爸妈妈丢下的”
他嚣张的双手环胸,“我们才不和这种家伙组队大眼怪也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我们和她分在一起”
大眼怪,是他们给那个上课的老师起的绰号。
“真让人倒胃口”
“是啊,”另一侧的男孩说道,“她那个奶奶也是怪物家子”
本来瑟缩的女孩似乎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朝男孩扑了过去。
“不准说我奶奶”她抓住了那个男孩的衣领,“不准你”
从头发传来的、被拉扯住的剧痛,她吃痛的后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她的脸上,声脆响,惹得女孩的脸用力的偏了过去,很快就肿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老师厉声质问道,“开学没多久就打架,你想干什么”
“叫你家长来学校一趟”
“对不起,请原谅她一次,”老人低声下气的说道,“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十分抱歉。”
说着,老人伸手推了推边上的女孩,“快道歉。”
被陌生的人伸手推了下,她有点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似乎是教师办公室,对面站着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她身边的是佝偻着背的老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属于孩童的、纤细幼小的手。
眼前的桌子也高的不像话,似乎难以触及,让她有种异常的违和感,上面摆着张似乎在发亮的纸张。
这是哪里这是在干什么她是谁
她想不起来了。
但她总感觉无论是这里的切摆设,还是发生的事情,似乎都真真切切的在她的记忆里存在过,有种异常的熟悉感。
“退学,我们要求她退学,”对面的大人盛气凌人的说道,“绝不可能这样有攻击性的孩子不能放任她在学校里待下去”
他敲了敲桌子,“会带坏我家孩子的。”
听见这些话,老人又伸手推了推孩子。
“快说话啊,听话,”老人着急的催促道,“快道歉”
她下意识抗拒的退后了步。
她看着身边的老人,不由自主的说道,“我不要。”
“老师,你看看,这是道歉的样子吗,”另一个女声说道,“肯定下次还会再犯的,我们怀疑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道歉啊,”老人几乎是带着哭腔的恳求道,“快道歉你听话啊。”
她又弯下腰,几乎是乞求的朝对面的家长说道,“请你们别让她退学,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但是求求你们,别让她退学她不会说话,太小了,是我没教好真的很抱歉”
她哀求的话似乎起到了点作用。
看着老人的样子,对面的其中位家长叹了口气。
“算了,”他说道,“你让她道个歉,我们就不追究了。”
老人家松了口气。
“快道歉”老人再次催促道,“你听话,快道歉啊。”
老人声声并不严厉的催促,却带着些许绝望,让她也有点无措起来。
“对不起,”她脱口而出,“我知道错了,奶奶。”
虽然相当顺畅的喊出了“奶奶”,但她总有种颠倒着的混乱感。
这真的是她的记忆吗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吗她到底是谁,名字她叫什么来着
“我是,”她挣扎的说道,“我是谁”
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她似乎听见了谁在呼喊着什么。
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并不真切。
“白鸟白鸟”
这种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呼唤着,将她从那种窒息感中剥离了出来。
对,她是白鸟真理子。
她并不是这个小女孩,这个名叫拓海春绘的女孩。
白鸟真理子猛然从幻境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眼前非常紧张的伏黑惠,时之间还有点混乱,“伏黑”
“是我,”伏黑惠回答道,“白鸟,你还好吗”
他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刚刚进门,就突然停下了。”
白鸟真理子摇了摇头,“我还好。”
刚刚看见的场景让她总有种错位感,但又真实的可怕。
白鸟真理子很难不联想到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的切。
她小时候遭遇的、相差不大的事情
白鸟真理子稍微缓了缓,就和伏黑惠低声交流起了发现。
“刚刚我看见的,应该是拓海春绘的记忆,”白鸟真理子说道,“但是我不太清楚她为什么给我看这个,而不是直接攻击我们。”
她迟疑了下,“咒灵曾经是人的话,会拥有智慧吗”
如果是的话,这个咒灵是想告诉她一些什么呢
白鸟真理子动了动塞在口袋里的手,却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被她紧握在手中。
她和伏黑惠对视了眼,慢慢的将手拿了出来,摊开。
明显被裁切过的、四分之的纸张,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选择了高年级那侧的三人则是刚刚结束场战斗。
他们这路过来并不顺利,几乎每间教室都藏着只低级的咒灵,不是很难祓除,但非常浪费时间。
就这样,路战斗着走到了楼梯间。
“终于到了,”钉崎野蔷薇甩了甩锤子和钉子,“真是难缠啊,这些诅咒。”
即使是消耗了些体力,她的嘴也没闲着,“本事不大,事情倒是挺多。”
虎杖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旁的顺平则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水母式神。
正要抬步往上走,虎杖悠仁却听见了脚步声。
“有什么在上面,”他顺手把两个同伴一拉,“小心。”
穿着奇怪的家伙从楼梯那侧相当从容的绕了下来,对三人摆开了攻击的架势。
“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了,终于过来了,”胀相随口说道,“再不回去,家里的饭要没人做了。没办法,当大哥就是要这样什么都会些,才能成为包容的大哥。”
他似乎无意多说,挡在了楼梯口,“来吧。打快一点。”
这样生活化的言辞,让三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吉野顺平试探着问道,“你是人,还是咒灵”
胀相皱起了眉,似乎对他的话很不耐烦。
“当然是咒等等,”他目光突然定格在了虎杖悠仁身上,总感觉有几分别样的熟悉,“你是,是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与此同时,陀总还在蔬果店里选菜x
评论大消失是五条悟对大家使用了无量空处吗
蹦跶jg
今天也有加更我能多拥有一点评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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