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虎杖悠仁身后猛扑而出的肌肉男,吉野顺平大受震撼。
他还记得这个人,这个之前在钉崎野蔷薇的生日聚会当天陪着京都校众人一起来挑衅,却什么都没参与、专心致志在后面看直播的京都校学生。
当时吉野顺平临时要去趟厕所,看了他半天,但是一直有点不太敢出声打扰。
这个脸上有一道贯穿疤痕的壮硕男人却抬头看了吉野顺平一眼,相当礼貌的让开了路。
去完卫生间、弄了一瓶稀释的水母毒液,吉野顺平小心翼翼的挤过他身边,又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他发现,这个凶悍气息几乎要溢出来的男人,手机上的页面相当反差的是一位黑发棕黄瞳的双马尾少女。
那是曾经欺凌过他的那些男生最喜欢的偶像、一米八高的偶像小高田。
“高田”吉野顺平脱口而出,“你是她的粉丝吗”
听见这句话,沉浸在录播中的东堂葵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对,”他将手机中的视频暂停,感兴趣的问道,“你也是”
“啊”吉野顺平一时卡壳了,“嗯。”
他胡乱点了点头,开始后悔自己贸然开口。
“不错,很有眼光,”东堂葵赞许的说道,“高田就是这样充满魅力。难得能遇到高田的同好,你叫什么名字”
“吉野顺平,”吉野顺平谨慎的回答。
东堂葵点了点头。
他将手伸进衣服前胸的位置,摸了摸,似乎拿出了什么。
吉野顺平后退了一步,以为他随身携带了手枪之类的东西,但实际上,东堂葵摸出了两张票。
“我是东堂葵。之前我买了最近握手会的券,要一起去吗”东堂葵将票一折,递到了他手上。
吉野顺平僵在原地,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这时,伏黑惠喊了他一声,“吉野”
吉野顺平松了口气,硬着头皮匆忙告别了面前的人,往里面挤去。
而现在,可怕的记忆复苏了。
他被虎杖悠仁扛着在颠簸的山上逃跑,后面追着东堂葵,情况危险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东堂葵”吉野顺平忍住胃部受挤压而翻涌的眩晕感,“虎杖,你怎么撞上了他”
他勉强的将漂浮在前方的、泛着透明光泽的水母召唤到身边,向外围不断膨胀而去,尽量减缓东堂葵的速度。
虎杖悠仁快速的往小分队约好的聚集地点跑去。
“你认识他”他边跑边说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问完我喜欢什么人之后,就开始喊我挚友”
“啊,对,之前在钉崎的生日会认识的,”顺平回答道,“我也不太熟。”
得到先行一步的水母的反馈,他立刻焦急的说道,“前面是断崖停下,虎杖”
前方无路可退,虎杖悠仁闻言停了下来。
“看来只有迎击了,”他说道,“顺平,你可以吗”
紧追不舍的东堂葵也随着虎杖悠仁的动作停住了。
他站直身体,看见缩在虎杖身后的吉野顺平,更加兴奋了。
在东京校一共只认识了两个挚友,现在两个都在这里。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兄弟”东堂葵捏着手指,狰狞的说道,“太好了你们都在这里来一决胜负吧”
他大笑了起来,“三个人的友谊,才是真正的铁三角多么美好的时光,不要辜负了啊”
对面的两人都怔住了。
“他说的兄弟是谁,是你吗,虎杖你会分身你竟然是喜欢这种品味的挚友吗”
“我不会啊,应该是把你也算进去了不管了,先打吧。”
这句直白的“兄弟”把在监控室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哟,是葵啊,”带着眼罩的五条悟看着画面中的场景,饶有兴味的说道,“是一见如故吗蛮不错的欸。”
同样被震撼到的庵歌姬咳了咳,才向白鸟真理子介绍,“东堂葵,京都校三年级学生,一级咒术师。”
五条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把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眼镜转了一圈,又丢到了一边,“你的计划还挺严密的嘛,乐岩寺校长。”
乐岩寺嘉伸原本计划的一定是让东堂葵将虎杖悠仁直接处刑,可现在的奇妙发展,怕是乐岩寺也没想到。
这明显是揶揄的口气惹得乐岩寺嘉伸抬了抬眼皮。
“五条小子,”他慢悠悠的说道,“比赛还没结束。”
“哦,这样吗说起来,冥小姐也是你邀请来的吧,”五条悟转头去问冥冥,“冥小姐是站在哪一边的跟着老头子站队可不牢靠哦,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头子们就暴毙了,是不是”
他话中的意味颇深,似乎在暗示什么。
而被他点名的冥冥则是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滚了滚手中的硬币。
“老规矩,我站在钱这边,”她说道,“其余的什么能重过钱呢”
白鸟真理子屏气凝神的听着几人的对话,感觉颇有公司里两个部门主管吵架的气势。
虽然感觉好像很厉害,但是她除了拉帮结派、找人站队之外,什么都听不懂。
“欸”五条悟叹了口气,“但你可是把白鸟做的布丁吃了啊都没有心软的吗”
他抱怨道,“早知道应该把你的那份拿过来的太浪费了,这样我一个人能吃三份啊三份白鸟,你有没有后悔冥小姐就是这样不解风情啊。”
白鸟真理子
确实。本来一份都不打算给你的。
“那是她的人情,”冥冥笑着说道,“一份布丁而已。”
“继续看吧,”夜蛾正道沉声打断了两人的机锋,“比赛还没结束。”
冥冥笑了笑。
她上下指尖一碰,手中的硬币轻轻松松的被弹射了出去,掉在白鸟真理子的桌前,咕噜噜打转。
另一侧的三轮霞,正好走到了人质藏匿的位置。
她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在边上找了个树墩,坐了下来。
“路上一个人都没遇见,更别说和其他人打架了,”三轮霞丧气的自言自语,“电话中途还坏掉了,啊,什么时候能赚到钱买新的手机啊”
没睡好带来的困意和走了这么久的疲惫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啊,好困。不想杀人。”
三轮霞又坐了一会,才站起来。
“好打败他们,获得奖金,然后去把刀的钱先还了”她信心满满的握拳。
就在三轮霞发下豪言壮志的时候,她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属于机器的缓慢滴滴声。
她想到对面并没有如同机械丸一样的机器,眼前一亮,“是人质我终于幸运一次了吗”
三轮霞拔出刀,小心翼翼的上前,站到了树边。
四周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她伸手按向被伪装过的树皮,“就是,在这”
瞬发的麻痹毒素从她碰触的指尖传递到大脑,三轮霞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头昏脑胀的倒了下去。
三轮霞,出局。
果然,我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啊。
倒下的那一瞬间,三轮霞这样想道。
监控室内。
积攒了太多困意的白鸟真理子没挡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就这样头一点一点的坐着闭眼睡了过去。
发现她突然往自己这边倒来,庵歌姬下意识搂了一下,防止她摔在地上。
于是,现在白鸟真理子靠在庵歌姬的怀里,睡得正香。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其他人的怀里,只是往里面凑了凑,更加香甜的睡着了。
看见画面上的三轮霞被毒倒、直接昏在树林前,庵歌姬正在拼命给五条悟使眼色,示意他快过来把白鸟真理子喊醒。
之前也就算了,她总不能把出局的三轮霞放在树林里不管吧
不说别的学生会不会对三轮霞下手,里面可是有咒灵在里面游走,毫无防备的三轮霞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而五条悟不但在动作上毫无反应,还装模作样的惹人生气。
“啊呀,战况激烈呢,”他以正常的声量喃喃,“我都听不见歌姬你在说什么了”
“五条,你这家伙”庵歌姬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说道。
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只好伸手,将睡熟的白鸟真理子推醒,“白鸟,醒醒。”
白鸟真理子骤然被推,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睛。
“啊,什么,我在哪里,”她茫然的说道,“我睡着了吗”
软乎乎的、温热的。白鸟真理子嗅了一下,闻到了一种极其好闻的、属于常年用香才会有的味道。
她在哪里睡在别人怀里
见自己不但睡着了,还趴在庵歌姬怀里,白鸟真理子连忙起身。
“实在抱歉,”她涨红了脸,“我不是故意的非常抱歉”
“没关系,”对着一派诚恳的白鸟真理子,庵歌姬是一点都气不起来。
她指了指屏幕,温和的说道,“我要去接三轮。她在游走着咒灵的树林睡着了,不太安全。你要再睡会吗”
“我也去趟卫生间吧,”白鸟真理子站起身,“稍微洗把脸什么的”
反正不能再丢人下去了。
将脸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白鸟真理子的困意才稍微消下去了一点。
但随着脸部回温,那种熟悉的倦意又涌了上来。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又往脸上浇了一捧水。
她看着镜子中无精打采的自己,几乎想放弃挣扎。
要不干脆回去睡吧她好困啊。
但是,这种时候离开,到时候真希她们肯定会难过的还是再看看吧。
白鸟真理子又掬了捧水,冰了一下脸,才用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把脸上的水细细擦干净。
理了一下头发,她将卫生间的门推开,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走廊似乎比之前暗了些许,灯好像也坏了,一闪一闪的,惹得白鸟真理子暗暗抱怨了一句,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五条悟或者夜蛾校长。
其他的也不说了,灯总要修一修吧
白鸟真理子迈步往前走去,却感觉越走越不对劲。
卫生间的位置和监控室并不算近,也不算远。她最初是从监控室所在二楼的露天横廊直接穿过来的,那里对接着这栋楼的入口,而入口的不远处就是卫生间。
但她现在走了这么久,预计有五六分钟,正常都应该到监控室的门口了,却丝毫没看到这栋楼的入口。
白鸟真理子顿住了脚步。
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周围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原本走廊的另一侧是透明的窗户,向外看可以观赏到一层种植的树木和花卉,现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片漆黑。
走廊的灯也在闪烁了几秒之后,一点点的暗了下来。
目前的走廊中一片寂静,却让人在这种寂静中感到吞噬一切的毛骨悚然来。
白鸟真理子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谁在捣鬼
还是说,那些想对她下手的咒术界高层已经开始行动了
冷静,冷静。对,她还有手机。
白鸟真理子抖着手从挎包中拿出了手机,试图给五条悟打电话。
手机顺利的亮起了屏幕,但电话响了几声,却始终处于无法拨出的状态。
唯一的希望在失败的等候中落空。
白鸟真理子只好关掉了拨号界面。
她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往前方照过去,自欺欺人的希望这只是临时的断电。
即使是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白鸟真理子也只能看见眼前被黑暗占据了。
她试探着往前照了照,想看到更多的东西,却在这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有点腥甜、又裹挟着浓郁腐臭味的味道,绝对算不上好闻。
而下一秒从黑暗中冲出的,则是浑身长满手臂、由扭曲破碎的肢体缠绕组成的怪物,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狰狞的朝她扑来。
“好滋滋,吃”眼前的怪物滴答着口水,浸润了深色的地板,“喜欢”
眼前的一幕刺激着白鸟真理子的神经,迫使着她做出应对。
但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她却如同被人钉死在原地般,难以动弹,就算她每一个细胞都咆哮着快跑,四肢却仍旧难以控制。
糟了。糟了。
会像是上一次那样幸运吗
白鸟真理子不知道。
她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挣扎着对抗麻痹的意识。剧烈的刺痛感使她从这种如同被控制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但来不及了,扭头逃跑的时间不够。
白鸟真理子拿出挎包中的杯子,用力向前砸去,试图拖延一些时间。
她则是迈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腿,磕磕绊绊的转身往后跑去。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光从她的斜上方破空劈下。
白鸟真理子下意识往侧边退让了一步。
凭空出现的黑发青年仅凭一刀,就毫不留情的将怪物对半切开了。
他轻轻抖了抖沾了些许血迹、泛着金属冰冷光泽的刀,就习以为常的将那把刀插回了背后。
“抱歉,我来迟了,”面前神色疲倦的短发青年这样说道。
他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包餐巾纸,温柔的递到白鸟真理子面前,“你应该就是白鸟小姐吧我叫乙骨忧太,是五条老师的学生。”
五条悟的学生
白鸟真理子愣愣的将纸巾接过,擦拭着自己脸上沾到的血迹,“我是白鸟真理子没错”
“呦西你来的正是时候”突然出现的五条悟打断了白鸟真理子的话。
他手上提着一个满脸桀骜的家伙,“来,白鸟,就是禅院直哉这家伙干的好事。你看看,要怎么处置他”
“悟君,”被他拎着的禅院直哉皱起了眉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没错,可不是这个女人的。”
即使是处于被制住的地位,他的口气还是很张狂,“更何况,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侍奉丈夫,你就是”
白鸟真理子打量了一下这个眼尾上挑、口气很大的男人。
然后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扬起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五条悟抚掌,大呼干得漂亮
小剧场
东堂挚友兄弟
虎杖
顺平鼓足勇气虎杖是我的挚友,不、不是你的挚友
东堂大笑都是我的三人行其乐无穷
奇怪的挚友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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