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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谁设局
    话归正转。

    殷掠空几息之间便整理成心态,把被花雨田撩拔起来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宁贵人最好别在今晚翻出什么水花。”

    如若不然,她怕翻出来的就不是什么水花,而是大浪滔天。

    “恐怕她尚不自知,她此时此刻到此地,会翻出什么水花。”花雨田甚无耐心地说道,“走吧,今晚还是保证年宴一切安心最是紧要,初筠宫的水花,不管大不大,高不高,总归溅不到我东厂与你锦衣卫头上。”

    殷掠空却不这样认为:“那可不一定。”

    且最重要的,她怕事情有变,会危及她在意的十一,以及其他在意的同伴。

    花雨田若有所思地瞧着殷掠空的侧脸:“朱柯公主出了事儿,有谢皇后顶着,宁贵人出了事儿,有宁家的人来收尸,你操什么心?”

    “我没操心。”殷掠空深觉自己也就盯着而已。

    原木却是听着花雨田之言,默默在心里忧虑起来,搁平日里,他家大人再冲动行事,倒也无碍,左右有指挥使大人担着,可今晚不同。

    今晚可是年宴!

    大人真要出了岔子,便是他愿意拿命去顶,也顶不了啊。

    真是越想着,他越发担心。

    但再担心忧虑,他也不敢开口劝大人听花督主的,赶紧收拾打道回武英殿前执守,如此方稳当。

    原木憋着话儿,花雨田却无需憋着话儿:“既是没操心,那再盯一会儿,如若殿内依然相安无事,不管朱柯公主何如,亦无论宁贵人于此刻进初筠宫乃是作何,你都得听我的,与我回武英殿前去。”

    殷掠空抿抿唇。

    花雨田见殷掠空不吭声,显然是不想答应他,他又拿出黄芪肖道:“我来前你师父可说了,一定要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不信,你问他。”

    这个他,便是原木。

    还不等殷掠空侧过脸去看原木,原木已然甚是配合地点头:“是!”

    虽依旧小声,却铿锵有力。

    殷掠空不满意地瞥了眼拖她后腿儿的原木,回过脸看到小辉双眼晶亮地看着她,等着她做出决定,她思索了片刻:“好,就再盯一会儿。”

    再如何,她也不能把他们俩的性命也给捎带上。

    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她一条命,足够填土了。

    小辉和原木齐齐在心里暗松了口气儿。

    花雨田面上无波,怕小丫头犟起来真会闹出性命之祸的他,于心里紧着的那根弦也是在这一刻松了松。

    然而,在两人约定好的这一会儿里,似是与花雨田作对般,初筠宫又出了状况。

    初筠宫内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声,透着不可思议与不可置信,听得花雨田的眉心突了突。

    “似是宁贵人的声音……”原木努力辨别着。

    殷掠空本也在怀疑是不是宁贵人的声音,但因着她这还是初次见到宁贵人,刚刚认识,她只认得宁贵人的人,尚未听过宁贵人的声音,便也辨别不出来。

    随着耳畔传来原木的一声低喃,她立刻接过话儿:“确定?”

    花雨田先时是觉得能少一事儿便少一事儿,更是不想殷掠空卷入宫闱争斗之中,但此刻既是真出了事儿,又恰好正面碰上,他也没有想避开的意思。

    确实是宁贵人的声音。

    花雨田嗤道:“还真翻出了水花。”

    他一开口,殷掠空便知原木没听错,真是宁贵人的声音了。

    她看回敞开的初筠宫宫门,反常地再没说出一句话儿。

    原木奇怪地看了殷掠空一眼,又回头和小辉对上眼,小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原木莫要再言语。

    小辉跟在殷掠空身边的时间久,比小辉更了解殷掠空,他觉得这会儿他家大人没再开口,定然是有所顾虑。

    而那顾虑,他猜想着,八九不离十与大人心中那位最重要的人有关。

    十年出头了,但凡和那一位有关,大人那总冲动过来才补救的脾性,才会短暂地出现沉稳的一面。

    毕竟大人太在意那一位,事关那一位,无需他提醒,更无需大人的师父,也就是指挥使大人耳提面命,大人便会将三思而后行的真谛执行到底。

    “怎么?”花雨田心底有些诧异,还有些惊奇,在他的印象里,殷掠空自来是个勇往直行的莽丫头,“刚才不肯走,现在发生了,你却怕了?”

    他还真希望小丫头是真知道害怕了。

    只有会害怕,才能在莽撞闯祸之前,以保住自身为首要,如此也才能事事思虑在前,行动在后。

    然而他在下一息,便看到殷掠空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斟酎。”

    “斟酎什么?”他好奇。

    殷掠空认真地看着花雨田:“督主,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花雨田弯起唇畔:“如若是,你便不管了么?”

    “那里面是朱柯公主,如若真是一个局,那必然是针对朱柯公主设下的。”殷掠空就事论事地说道,“也就是说,宁贵人极有可能又当了一回蠢货。”

    “不是极有可能,而是必定是。”花雨田理性地分析道,“从宁贵人进去,到宁贵人发出叫声,全程未到两刻钟,以声音传播出来的大小,也大概可以判断出,让宁贵人发出叫声之地,乃是初筠宫的前殿。发生在前殿,朱柯公主又早从年宴上离席,皇后娘娘同如是,那么现在我们进去,你猜猜,将会遂了谁的意?”

    “与谢家对立的人?”殷掠空顺着花雨田的言语猜了猜,猜完见花雨田仍旧对着他不言不语,她又往深想了想,“督主的意思是,咱们能等到谁,谁便是那设下此局的幕后之辈?”

    花雨田是这个意思,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咱们能等到的,最多是幕后的傀儡。”

    “那顺着傀儡这条线查下去,不就可以知晓了?”这些年来,随着彼此越来越了解,殷掠空对花雨田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此种信任,刚开始是与她信任黄芪肖一般程度,然时至今日,却已有较之她信任黄芪肖,她更深信只要花雨田点头,那便一定会办到的坚定。

    花雨田挑了挑眉:“你这话儿,言之过早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