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的家当,近乎于无,所谓的“搬家”,都是收拾这老屋才耗费了时间。
夯土的墙检修一番,屋顶的茅草也需要补充,屋里的尘土洒扫干净,家具简陋但一定要一尘不染。
处理完这些,言夙就往村人都捡柴火的山边跑去。
他倒是不在乎进山过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哪里有看得上的柴火就往那里钻。
然后村里的人又都吓到了。
言夙捡柴火都不似樵夫那般挑着个担子往常一个樵夫要是挑出一挡成年男人腰身粗细的柴火捆儿,他们都得说这个樵夫肯干能吃苦。
可今天看着言夙背着这得有十几个男人腰身粗的柴火捆儿出来,他们却什么话都夸不出来。
瞳孔地震、目瞪口呆jg
眼睁睁看着言夙将柴火往梁飞家里送了一半,又回来背着柴火风一样跑回自己租的房子。
梁飞还是下地忙活,蓉娘在家收拾,阿平和阿安带着大崽小崽满村玩乐就是缺了言夙,再也没重现打鸟用篮子装的盛况。
看完这些的村民,带着震惊忙活自己的事情,嘴里的话题是三句不离言夙。
言夙哪怕是路过,也来去匆匆,完全当做自己没听见。
将屋里屋外都洗刷刷了一遍,言夙看着终于清爽的屋子,觉得自己都轻飘飘了起来若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干完这些,只会觉得累并快乐、欣慰着。
但作为生物灵能初当人的言夙,并不能分辨这些复杂的情况。
他望了一会儿屋子,就出去找孩子,还去叫梁飞和蓉娘来暖房。
这是梁飞说的。说是虽是租住,但既然是有了自己的住所,总是要有亲朋来暖房的。
一边找孩子,言夙一边盘算,这菜倒是可以从房东大爷那菜地里摘一些做好后,将自家的菜送一些给老人家,算是礼尚往来但也不能只吃这些。
阿平听到言夙的盘算,顿时眼睛一亮“打鸟,打鸟呀。”
他可还记得那一顿敞开肚皮吃的鸟宴的滋味令人有多怀念。
一听他这话,其他几个小孩都舔起唇来,特别是几个没吃着上次小鸟的孩子。
因为当时见阿平要带
一个两岁多的小崽玩。
他们不太想跟这么点大的孩子玩,毕竟能玩的太少,所以当时他们暂时跟阿平拆伙了。事后看着小胖墩和另一个孩子吃的满嘴油光还直打饱嗝,一个个别提是多羡慕了。
言夙听了,有些意动,但抬头看了看天,一时却看不到多少鸟的影子。
也不知道是稻田的谷子都收了,还是那天被言夙打怕了,所有鸟之间都互通有无说这里是鸟类生命终结的死亡之地。
阿平显然也反应过来这稀疏的鸟口密度。
言夙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上个山,现在还只是半下午,自己跑快点,几只鸡和野兔还是有的。
小胖墩却是指了指那条女人们洗衣服的大河,喊叫道“鱼,鱼。”
刚才余光里看见一条跳起来的小臂长的鱼。
言夙的目光也落到了水面上,好,给我省时间的来了
在小孩们垂涎的目光下,言夙卷了裤腿,慢慢走入河水之中。
这条大河的来源与去处,落花村的人也只在一些人的口中听闻过,却从没见过它的尽头。
河里的鱼也是野生野长,不属于谁家独有,想要吃上就各凭本事。
不远处也有几个村民路过,乍一见言夙这样入水,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等近了,看到几个激动而期待的小孩,他们就大抵猜到言夙要干什么。
“这是下水抓鱼”有一人还是出声确认了一下。
小孩们兴奋的直叫嚷。
那成群的几个汉子,和挽在一起的几个媳妇婶子,都忍不住看起这边的“热闹”。
他们可听了不少言夙的传闻,割稻特快,背柴特多什么的,不少还亲眼见过其中一二。
沈星就是在这样的窃窃私语声之中,被弟弟沈雨拉来看恩公“大展神威”。
就在几个汉子琢磨要不要跟言夙搭话的这个空隙,就见言夙手一扬,一条半臂长的大鱼就被抓住,扬手就丢到了岸边。
几个孩子顾不得其他,生怕这摔晕过去的鱼还能蹦回水里,七手八脚地摁住。
言夙又弯腰将手放到水下。
其实不是他呆的这块地方鱼特别说,而是他释放在手心的生物能,格外的吸引鱼。
或者说,所有的水生物,只要能感受到这纯粹的
能量,都很疯狂的聚集了过来。
当然,因为这里经常有人类洗衣裳之类的,徘徊在这边的鱼群不是很多不然不就是自寻死路其他的人类虽然没有言夙这么“变态”,可用渔网抓鱼吃,他们可是会的很。
言夙又接连抓到两条体型相差不大的鱼,就往岸边走了。
裤管虽然已经极力的卷高,但最终还是湿了不少。
不过都有鱼吃了,谁在乎这点湿漉漉
倒是蓉娘来帮忙刮鳞剖鱼的时候,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因为言夙的“粗暴”,只有最后他提着上岸的鱼,鱼胆还是好好的。
其余两条鱼胆都是被摔的破裂,鱼虽还新鲜着,鱼肉上却有好几块大小不一的黄斑那是胆汁侵入鱼肉的痕迹。
这样的鱼肉吃起来会很苦,哪怕是把这些地方的鱼肉都挖掉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蓉娘这样一说,言夙就想将鱼扔掉,不好吃了还要来干什么
蓉娘连忙道“别急别急,用淘米水泡一泡,还是可以去点苦味的。我再将口味做重一些,不妨碍的。”
即便是不花钱得来的鱼,也不能这么糟践不是
言夙哪懂这些,也只能将蓉娘的交代都记下。等吃上这鱼,他倒是发现了这苦味,但看崽崽和梁飞夫妻都吃的欢快,他也就没说话。
暗自记得以后对待自己的猎物,也是要温柔一些,否则它还不定怎么“搞坏自己的口味”来报复你。
次日一早,言夙醒来,看着大床另一边的两个崽崽虽说还是父子三人睡一张床,可这大床可有梁飞家那床的两倍大小,宽敞的很。
至少两个崽崽哪怕是又要造划船的河,也冲不到言夙。也会还有干燥的地方能睡,不用连夜换床褥。
现在这被子还是梁飞家借的,床上垫的是干草和床单。
言夙手里的钱,先紧着买吃食了肉和菜都不打紧,过日子的米面盐油却是得先备上。
舀了半碗米,言夙准备按蓉娘的步骤做一锅米粥。
然而每一步都是照着蓉娘的做法一步不差,可火却是时有时无。
要么烟气弥漫的让人双眼发红,要么火焰窜起,一副恨不得燎了言夙头发的架势。
最终,在呛人口鼻辣人眼睛的浓烟里,言夙听到一声咔嚓声。
而后是院外传来的邻居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