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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要起风了
    良久,两人面面相觑,难掩惊愕。

    “你感觉到了吗”刘湛只觉得嗓子发紧,声音都是挤出来“那气息,似乎就是入道者的灵气”

    “我也怀疑是。”霍无用说完,还想再说什么,不知为何又将话咽了回去,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到皇帝的大还丹,七窍玲珑心就来了,难道天命真允许皇帝长生

    “起风了,我也该回去了。”直接起身,霍无用淡淡直接告辞。

    刘湛刚刚给倒的茶,还一口未喝。

    眼下,两个人却都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是否急躁,有失高士风度,就连刘湛也没挽留,说“也好,早些回去吧,怕接下来要忙了。”

    只要入道气息是真,哪怕是世家公子,怕也难逃一死。

    不管是否愿意,两人都要配合着皇帝,将大还丹炼制出来,之后怕就要更加忙碌了。

    而诸王知道了大还丹可能有希望练成,是否会再次动手脚

    想到之前炼制大还丹所需秘药被毁一事,无论刘湛还是霍无用,都觉得心里沉甸甸,有些窒息。

    外面的雨下了,凉丝丝很清爽,两人在微风细雨中缓缓行进,都不说话,只是沉思。

    到了门口,站在道观门口,目送着霍无用离开,刘湛又望向一处,皱眉“这方向,似乎是望鲁坊。”

    一种奇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刘湛不由心一悸“不会是代王府难道是代王入道了或者是代王府里的别人”

    他伸手想要掐算,无形中似乎有力量在阻止着,只觉得心烦意乱,没能算下去,无可奈何的只是一笑“看来,真的是要起风了。”

    鲁家老店

    葛生若有所思进去,左右张望,见这个客栈有着车轮辗过的痕迹,西院房舍低矮,一间挨一间,依次排去有二十间,东院就不一样,有着半独立的小院,相对清静。

    入了院,就有人迎上来,也不说话,闪了出去,葛生知道,是查看有无人等跟踪。

    京城的话,水很深,侍卫、禁军、太监、京营、皇城司、刑部、顺天府、巡检司一个外人如果想弄清到底有多少合法半合法的治安衙门,还真得花不少时间,地位低的也许永远弄不清头绪。

    因此谁知道后面正巧跟着谁

    葛生虽觉得安全,也不由心一紧,进了里面,果然见一行人都垂手站着,曹易颜喝着茶,端坐正中,旁坐的是一个中年人,面前则立着五人,什么人都有,有穿着丝绸的举子,有打着补丁的船夫,还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五人都毕恭毕敬站着,只有在轮到自己时才开口。

    此时说话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船夫,说着被代王问话时的场景。

    “代王还问属下,是否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又问属下可认识刺客属下自然都推说不知。”

    “只问了这几个问题”曹易颜皱眉。

    这人不是第一个汇报事情,旁个举子就才刚刚汇报过,与这混入船帮的人所遇到的问题,竟没什么不同

    难道代王真是广撒网,对谁都只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问这些,就算是回答了,代王也不可能从中得到线索啊

    还是说,真如自己手下所言,代王就是迁怒而已,并没发现什么

    不像某些人对代王这进京没几年的王爷有些隐隐的轻视,曹易颜与代王亲自接触过不止一次,对这人,从心底生出过忌惮。

    每一次看到代王,那种按捺不住的敌意,以及警惕。

    这种感觉,是盘踞京城多年齐蜀二王都不曾给过自己,曹易颜也因此才怀疑代王就是星相中与自己并列的新兴的帝星。

    这样一个被他认为必会成大敌的人,难道会做这样无用功

    “你们呢代王问了些什么”挥手让这汉子也站到一侧,曹易颜又看向最后两个人。

    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当日在船上的乐师之一,也是曹易颜的人,女的则是一个被请去船上陪酒唱曲儿的清倌,同样也是应国安插在大郑京城的细作,这二人的回答就要细致多了。

    男的汇报“因登船的几个乐师都被叫去询问,属下也跟着去了一趟顺天府,是在顺天府一个院落里等着,这些与前几位说的没有不同,但代王询问属下的问题,却有些不同。”

    他回忆着说“代王先问了属下姓名来历,随后就问了属下学艺的过程,属下挑着能说的讲了一些,他仿佛对乐师平日做什么很有兴趣,又问了一些,竟与刺杀的事关系不大,到最后才似乎敷衍着问了两句是否认识幕后主使者,来船上除了弹琴,还做了什么。”

    女的怯生生地看了曹易颜一眼,低声说“代王只问了贱妾姓名、来处,过去可曾见过刺客,是否知道内情,旁的没有了。”

    “是么”曹易颜挥手让着退下,眉紧蹙,显然对汇报不满意。

    中年人摇了下扇,款款一笑“东家,怎么了,从他们汇报来看,似乎并无大碍,代王应该并不能从中探知到什么,您为何还愁眉不展”

    这里是京城,哪怕独门独院,也小心不以大王,而以东家称之。

    曹易颜也觉得自己现在反应有些不寻常,轻咳一声,默默盯视着庭院里的花卉“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答的也不错,根本没有泄露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安”

    “你说,会不会这些只是代王的障眼法,是在故意迷惑我们,让我们少了防范,暗中做了别的”

    中年人略一沉吟“要使障眼法,先得找到我们,可我们根本没有露出破绽,东家是不是过虑了”

    “也许是。”在屋内踱步了一圈,曹易颜始终不能安心下来,就似乎有一股力量不断扰乱情绪,让他心烦气躁。

    他这样踏入修行一道的人,自然不会将这反应当寻常看待,沉吟了下,就对中年人说“这事暂时不管,刚才你说,京城中还有一股势力”

    “是,我们商社本就是京城的老商社,撤出去时,当年据说就发觉不对,有人在背后搞了阴谋,但先东家走得仓促,已经无法追查了。”

    这里的先东家,指的是魏末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