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发现自己祁岁榕认出来了,心下一慌,转身就跑。
祁岁榕喊道“愣着干啥,快抓人呀。”
都是经过训练的暗军,反应能力十分迅速,那人还没跑出去几步远,就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
那人赶紧求饶道“别抓我别抓我,我是祁家茶行的人,大小姐,快救救我吧,我就是上来看看船,没别的意思。”
那些人把他拎到祁岁榕面前,听到他这么说,便有些迟疑的看着祁岁榕。
祁岁榕冷哼“我不认得他,你们最好按照规矩来,好好审问审问,他说不定是谁派来的奸细”
船长便道“那就得抓回去好好审问了。”
那人赶紧说“我真不是奸细,我怎么可能是奸细”
祁岁榕其实猜出来了,他就是祁家派过来打探消息的。
肯定是祁老二和祁刘氏,想要去坐船去京城找祁岁榕,但是陈知许没有同意,她们当然不可能让外人上船。
而且这也是最后一批粮食了,运完就要把船还给祁家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
祁老二他们看到船员一箱箱的往上搬东西,一看就很沉,很贵重,那肯定不是茶叶。
他们很好奇,也想着是不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商机,他们若是能打探一二,岂不是也可以趁着东风捞一笔
所以这就偷偷摸摸的弄个人上来了。
船上了多了一个人,而没被人发现,那是因为他乔装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混上来的。
两人身形差不多,肤色也差不多,很好伪装。
船长带着船员们把这个人揍了一顿,很快就问出来了那个老李的下落了。
老李在县城里休息,外出的时候被祁家的人拦住说了会儿话,然后就睡着了,再醒来,竟然发现船跑了。
祁岁榕听的都要气坏了。
她愤愤的开口“这个祁刘氏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众人“”
“哪儿有味道她就往哪凑,”
祁岁榕还在继续说“小心掉进粪坑里”
这么粗俗易懂的话,众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呢。
祁岁榕气咻咻的,觉得娶妻不贤祸三代,她们祁家茶行早晚得被那祁刘氏给嚯嚯完蛋。
陈知许换了一身衣裳,过来找祁岁榕,闻言,看到她那么生气,便问了两句,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后。
陈知许的脸色便严肃起来了。
陈知许“我记得,你们祁家茶行在京城,好像有分号”
祁岁榕点头。
“有一家还是两家,我也不清楚,”
她说“不过生意不怎么好,做了几年了,都是赔本居多,他们想把茶行做到京城去,但奈何没有人帮忙,竞争又激烈,之前一直也没能被选入皇商,这样你说怎么做得起来他们就是异想天开,我早就说过了,做梦比较快。”
她这样说的时候,还被他们骂了一顿呢。
陈知许便神情凝重的说“我们运送粮食的事,或许已经被泄露到京城了。”
祁岁榕惊讶“不会吧这话怎么说”
跟在陈知许身边的陈七也神情凝重起来。
陈知许解释说“既然他们会派人来这里,认为这里有挣钱的商机,那他们肯定会给京城的分号去信询问,若是你们那一家或两家茶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很可能会跟别人说起”
陈七皱着眉头,说“小姐,从祁县送信到京城,一般是两日。”
陈知许道“他们肯定不是今日送出的,人都是昨天混进来的,这信只会更早,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京城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祁岁榕跺脚“我怀疑我祖母生孩子的时候,把所有智商都给了我父亲了,要不然怎么后面的三个一个比一个蠢呢”
陈知许拉了她一下“这话不能乱说,那可是你的长辈,你从现在开始,要注重言行举止了。”
祁岁榕问“为什么现在开始要注重了”
她想到自己变成陈知许那会儿,装的一点都不像,就那种程度,她每天就累的不行
陈知许只冲她意味森长的笑了笑,但没有明说,不确定的事,她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
她其实想的是,贤王既然收了祁岁榕跟在身边,而且看情况,其实是很喜欢祁岁榕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林大将军回京,担心自己会有危险的时候,就立即把祁岁榕送走。
万一,贤王大事能成,将来当九五之尊也好,当摄政王也罢,祁岁榕大约还是会跟在他的身边的。
所以她得从现在开始学习礼仪了,不然到时候,即使贤王不介意,但别人看到他身边跟了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礼仪的女人,肯定也会看轻贤王,或者看不起祁岁榕,到时候会有很多麻烦。
这种麻烦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却十分伤人。
不过看祁岁榕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想这些,也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估计压根就没想过,那个男人当了九五之尊后,还会回来找她吧。
要用祁岁榕的思维来,她觉得贤王能给她一大笔钱,她可以当个地主婆,然后养上几个小白脸,简直就是人生美事了。
一天一个小白脸,让往东不敢往西,让遛狗不敢撵鸡,苏爽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两人都很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陈知许此时没有多说。
她赶紧带着祁岁榕去找钱长锋和随七。
他们在东南方向的竹林里,正在审问那些逃兵,试图找出林奇会落脚的地方。
以及他最近接触过的人,排查是否有可疑人物。
随七听说后,气的一拳头打在竹子上,怒道“来人”
几个下属赶紧跑过来,随七指了个信得过的副队,说“你带着人,去把祁家茶行的东家给绑过来。”
那个副队问“他们东家有三兄弟,全都绑吗”
钱长锋冷着脸说“绑,包括他们的孩子,全都给绑到城郊的茶馆去。”
那个副队便立即带着二十人下山了。
此时天也差不多黑了,船早就往京城去了,这二十人趁着黄昏下了山,准备等天黑了就去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