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阿乔木安全,立即举枪射击。可一梭梭子弹射上去,佣兵头领身上蓝光晃动,全部被抵挡。
“打轮子”
陈兴叫道,枪口下压,射击武装蟋蟀的轮子。不幸的是,武装蟋蟀的鱼鳞纹胎,里面充填的是暗域橡胶纤维气泡,根本打不爆。
“谢特”“追,别让他跑了”
卡西和白人佣兵大骂着,爬上沙地车,想去追佣兵头领。
“杀了那畜生,杀了它”阿乔木歇斯底里地叫着,疯狂无比。
看着逐渐远去的佣兵头领,陈兴眯了眯眼睛,放下突击步枪,跳上一辆沙地车,取下背后的“猎象”狙击枪。然后站在座位上,平端着,凝神聚气,灌注灵能,锁定目标,三重奏爆发。
“嘭”
巨大的后坐力撞在肩膀上,两米多长的蓝焰喷吐而出,陈兴向后翻倒,佣兵头领的脑袋应声而爆。
失去控制的武装蟋蟀前行了一段,缓缓停了下来。阿乔木追上去,将无头的尸体从驾驶位上拖下来。“撕拉”的一声,撕开对方的裤子,将那东西割了下来。
旁边的陈兴看得不寒而栗,只觉得下半身凉凉的
这得多大仇恨啊,死了还不放过。
“嘶”他身后的卡西也抽了口凉气,双手抱着身体,似乎夜晚的风很冷。
阿乔木将东西随手扔开,走到三人面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谢谢你们。”
白人佣兵目露关切,想上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我自己能走。”
虽然她脚步有些虚晃,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大碍。随后,阿乔木用营地里的水洗了个澡,然后帮着三人一起搜刮尸体。
陈兴不禁有些佩服,经历了这么多,阿乔木还有体力帮忙。以前只听说沙民的耐旱能力好,其他方面都不行,却没想到,阿乔木的耐力这么好,简直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两小时后,他们搜集到各类枪支两百多把,其中八十把突击步枪,六把滚筒式火神炮,二十发火箭炮,还有林林总总的,诸如乌兹冲锋枪、黑星手枪、ck18之类的。
弹药方面,有五箱手雷,十多箱子弹,还有乱七八糟的烟雾弹、c4炸药等。
现金不多,都是些零钱,一百多人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四人现场就平分了。另外一些小随身物品,比如纪念版的金属打火机、项链戒指、鼻钉耳环、多功能小刀、镀金皮带扣等等,装成一大袋,等到了乌鸦市,去后街找人出手。
车辆方面,武装蟋蟀自然不能放过,由陈兴开,胖子头领的吉普车由卡西开,其余两人各开一辆沙地车,把搜到的东西都堆上去。
收拾好后,四人聚在一起,卡西朝陈兴问道,“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人佣兵和阿乔木也看着陈兴,等他发话。不知不觉中,陈兴已成了这个小团伙的领袖。
陈兴没急着表态,看着远处的荒原,沉思了起来。原来的商队肯定不能回去了。胖子头领知道他们的事情,如果看到他们满载而归,肯定能猜到他们把鹫团灭了。
佣兵团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知道鹫团的底细,这些人到底是鹫团的全部还是其中一支部队,背后有什么势力,他们全然不知。所以,这件事情必须保密,免得遭遇未知的敌人。
如果胖子头领知道真相,万一以后遇到什么麻烦,说不定就把他们给卖了。
沉思了许久,陈兴说道,“我们往回走,我记得附近有个叫达克镇的地方,我们去那里歇脚,然后等个路过的商队。”
三人都点了头,表示同意。
“卡西,你去割些帐篷布,把车上的东西重新打包,免得露出来,让人发现。”陈兴又安排道,卡西马上就去办了。
“你”陈兴指着白人佣兵,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问道,“你叫什么”
“丹尼捷古。”白人佣兵认真地说道,态度十分恭敬。
“很好,丹尼”陈兴指着旁边的四辆车准备开走的车说道,“你去找些工具,把它们重新弄一下,别让人看出来了。”
“好。”丹尼点头应道,起身去找工具了。
“你”两人走后,陈兴看着阿乔木,沉吟了一声,
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些燃料,点堆篝火,再弄些吃的。”
“还是我来吧。”阿乔木起身说道,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陈兴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一个女人刚经历了这么残酷的事情,还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实在是够厉害的。
“其实”
片刻之后,在篝火旁煮水的时候,阿乔木忽然说道,“我经历过更残酷的事情”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仿佛在自言自语,“那段时间里,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个人类了,我就是”她呆呆地望着燃烧的木头,声音里充满了难言的痛苦,“一个工具,一只母猪,或是什么别的”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陈兴安慰道,然后又称赞了一句,“你很坚强。”
“好吧,都已经过去了。”阿乔木举起刚从营地里搜来的朗姆酒,朝陈兴示意了一下,然后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不管怎么说”她呼出一口酒气,说道,“谢谢你。”然后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卡西和丹尼,低声说道,“这肯定你的主意,他们两个做不到。”
“为什么”陈兴问道。
“无情,你比他们更无情,更冷酷。”阿乔木认真地说道,看向陈兴的眼神有些复杂,然后又灌了一大口酒,
不知为什么,在那一瞬间,陈兴在阿乔木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巨大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就好像猎物在面对的天敌时候,那种由心而发的、源自物种本能恐惧。
她恐惧的是谁这里没有其他人,恐惧的对象只能是他。
或许,是因为他的无情吧
陈兴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也表示不认可。
“不过”阿乔木苦笑着说道,“无情总比尸体的好。”
“你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她最后说道,然后拎着酒瓶站起来,“失陪一下,我还要去做些事情。”
陈兴做了个请的手势。阿乔木摇摇晃晃地走向溶洞,不一会儿,便传来疯狂的呐喊声,仿佛一只受伤的母兽,凄厉无比,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