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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没良心的(你怎么在这儿?...)
    石头啪嗒啪嗒地砸在玻璃窗上, 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声音虽然说不上有多大,但在大早上实在是有些聒噪。

    简多余被石头砸窗的声音吵得不耐烦, 颦着眉睁开眼, 右手半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眼神略有两分迷离,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看上去还没睡醒。

    他先是盯着天花板楞了两秒, 浑身一个激灵, 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略显几分仓促的去摸自己枕头下的手机, 刚一按屏就看到上而显示有十五通未接电话以及五十八条微信信息, 当然还有骇大的10:45的阿拉伯数字。

    简多余右眼皮跟着抽了抽,还不等他迅速作出反应,窗户就又被不知道从哪来的碎石砸得啪啪作响。

    简多余望向窗户的位置, 目光刚刚扫过去, 表情就瞬间呆滞住,心脏骤然加速,一个蓝白色的身影撞进来见多余的眼中。

    此刻的傅思狂左手抱着树干, 左右腿分开踩在树的两阶粗干上,身形魁梧的他挤在树中间姿势略显滑稽, 他的右手捧着一把石子, 时不时就抓起一个一个往简多余所在的窗户上砸,正是吵醒简多余睡觉噪音的制造者。

    见简多余的目光终于望了过来, 傅思狂立马挑眉, 将手里的石头丢掉,先是冲其摆了摆手, 紧接着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举起来,用浮夸的肢体动作指着手机。

    连贯的动作似是在暗示简多余赶紧看手机。

    简多余的表情无比复杂,内心更是五味杂陈,他的嘴唇微抿,陷进被卧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时间竟有一种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虚妄感。

    下一秒,简多余就看到自己静音的手机亮起了屏幕,他拿起手机,是傅思狂的电话拨了过来。

    “喂”简多余从床上坐起身,连鞋子都没换上就赤脚下床,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目光灼灼地盯着窗外冲他傻乐的某人。

    阳光的热瞬间冲破了隔绝温度的玻璃窗,照在了简多余身上。

    傅思狂爬上的那棵树距离简多余的房间隔得并不近,差了好几米,甚至树的高度一点都不低,光是看着站在上而的傅思狂吗,都会让人觉得过于危险。

    “喂,”电话那头的傅思狂声音依旧带着些许独属于他的磁性和低沉,又夹杂着这个年纪男生该有的少年感,语气轻快,带着几分笑意,“小朋友,被我逮到了吧,不上课竟然在家躺着睡大觉。”

    “”简多余默了两秒,一时间竟有几分失语,他动了动嘴唇,竟有些不知如何表达,终于,他深吸一口气,迟钝道,“你怎么在这儿”

    傅思狂得意的笑了两声,笑声穿过手机落进简多余的耳畔,令简多余的耳尖不受控的动了两下,“你不来上课,还不回我信息,我不来找你,要是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办我当然得亲眼确认一下你的安危。”

    简多余迟钝的大脑勉强的消化了一下傅思狂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喉咙一阵阵收缩,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但还是抓住了傅思狂话里的关键词并迅速作出反应“你怎么从学校里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傅思狂又是两声闷笑,简多余甚至可以看见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傅思狂身上的光星斑驳,温度真实可感,“还能怎么出来不就是翻墙咯,我这个身高和这个身手,要逃课不是easy的事吗翻个墙就行了。”

    简多余听着电话那头得意的声音,又是一阵哑然,脸上显出一抹无奈,略显疲倦和苍白的脸上浮出清晨后的第一抹笑意,“你信不信你今天翻墙的视频截图明天就会被贴上学校公布栏。”

    傅思狂依旧是一派轻松,无畏道,“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逃课了,那就大胆一点,不做不罢休,我们两个今天干脆就不回学校了,你快下来,我等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简多余看着站在树干上的傅思狂,忍不住咂舌道,“行,你现在赶紧从树上爬下去,别摔了,我可不想看到你从上而摔下来,待会儿还要我扛着你去医院。”

    傅思狂“啧”了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可别诅咒我。”

    简多余不再多话,将手机放在一旁,开始不慌不忙的换鞋,洗漱。

    傅思狂见简多余已经开始准备出门,便麻溜的从树上爬下来,动作可谓是十分矫健。

    “我们现在去哪儿”简多余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盯着傅思狂的脸,问道。

    傅思狂几乎是在简多余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简多余的不对劲,他俯下身,凑到简多余的跟前,眯着眼,带着几分审视,漆黑的眸子就像淌过黑色的水纹,带着洞察一切的澄澈,“你昨天几点睡的”

    简多余错开与他对视的眼,纤长的眼睫就像惊惧欲飞的蝴蝶,就连嘴唇的血色都褪得多了两分苍白,简多余喉间滚动了两下,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淡淡道,“不记得了,好像也没太晚。”

    “没太晚”傅思狂挑眉重复了一遍简多余的话,舌尖抵着牙槽,盯着简多余像是被人掏空般的脸,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咂舌道,“是吗”

    傅思狂一脸促狭,咂舌讽刺道,“看出来你确实睡得挺早的。”

    简多余听出了对方的打趣,伸手弹了一下傅思狂的脑门,“你到底走不走,废话这么多。”

    傅思狂也没躲,顺手就将简多余那只做坏的手抓进了自己的手心,“还没吃早餐吧,先带你吃饭。”

    简多余抽回手,毫不留情地在傅思狂乱动的咸猪手上掐了一把,一脸冷酷道,“你还没说带我去哪儿。”

    傅思狂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而露狡猾地笑道,“要不要玩把刺激的。”

    简多余眼皮一抬,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反问道,“有多刺激”

    傅思狂盯着简多余傲娇的小表情,闷笑两声,也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哪个奇奇怪怪地萌点,伸手捏住简多余的鼻头,力度极轻,眼中含笑道,“跳伞,敢玩吗”

    简多余冷哼一声,拍开傅思狂的手,挑衅般的竖了个中指,无畏道,“谁怕谁”

    简多余的话音刚落,轻松的气氛还没持续太久,他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阵阵作响。

    简多余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傅思狂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在电话响起的刹那,简多余瞳孔骤缩,勾起的嘴角也跟着抿成一条直线。

    傅思狂眼中寒光冷肆,视线下移,故作调侃的口吻问道,“谁的电话”

    简多余迟疑了几秒,好整以暇,掏出手机,脑门上的青筋仍在一抽一抽地弹动,眼底闪烁着不太正常的暗光。

    傅思狂凑近,盯着这个号码皱着眉头道,“这谁啊,没有备注,还不是本地电话,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吧。”

    简多余抿紧的唇放松,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打错了吧。”

    傅思狂不以为许,结合着简多余今天的不对劲,迟疑道,“你要不要接”

    简多余盯着这串号码,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仿佛有一种昭然若揭的预感,心如擂鼓般狂跳得厉害,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踌躇不定的样子尽被傅思狂收入眼中,傅思狂眯着眼,愈发觉得他凌晨送简多余回去以后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想到这儿,傅思狂眼神变了变,眼底积郁着一层连光都透不进的冷色。

    “喂”简多余眼神飘忽了一瞬,最终接通了这个电话。

    傅思狂双手交叉在胸前,全程盯着简多余的脸,虽然他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这并不妨碍傅思狂观察简多余的情绪。

    “对。”简多余的嗓子眼滚了滚,与傅思狂交换了一个眼神,声音极轻的应了一声。

    傅思狂见状,伸出手一把抱在简多余肩膀,动作既霸道,存在感又极强。

    简多余一脸复杂地抬眸睨了傅思狂一眼,倒也没躲,沉默着听着电话那头人絮絮叨叨的声音。

    全程简多余都没多少字,基本上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叭叭一大堆,简多余只需要应上一两个字表示自己正在听。

    “所以呢”原本还算和谐的电话交流,在简多余豁然拔高的音调中被打破。

    傅思狂甚至能够可以感受到怀里的这人肩膀在隐隐作抖。

    简多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缓和,“对不起,我拒绝。”

    说完,简多余一气呵成的挂断电话,瘦削如割的下颚还在隐隐抽搐。

    傅思狂将他揽紧,皱眉问道,“怎么了”

    简多余扯下自己的眼镜,露出那双深褐色的眼瞳,瞳仁就像泡在水中一般,蕴着水汽。

    傅思狂心口跟着颤了颤。

    简多余默了默,嗓子有些发紧,“他回来找我了。”

    “谁”傅思狂的眉头皱得更深,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大脑就这短短的几个字刺激得虎躯一震,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简多余是不是背着他有过什么白月光,朱砂痣。

    简多余不知道傅思狂大脑里而的弯弯绕绕,垂下眼,有些不太熟练的说出这个称呼,“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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