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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她信任他
    良辰喝奶的动作一顿,见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汪凌峰再开口。

    “第二件,皇上病了,在白府门前干等了你一天,回去就烧上头了,正巧你也不想下山,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替他着想的,还是让别的女人钻空子献殷勤去吧。”

    良辰抬头,一双眼睛恨不能将汪凌峰剜了大洞。

    “第三件事,庄妃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不是皇上的。”

    汪凌峰也不看她的脸色已经刷白,说完就走人。

    他走后,滋味再醇香的奶酪她是一口也灌不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球一样,重重倒在木榻上。

    不得不说,汪凌峰深谙说话之道,一个‘好像’挠的良辰是心肺难安。

    炉内的木炭‘嗤’的爆了一声,木榻上的人不胜其烦,终于一个弹跳坐起来,“青芜……”

    青芜麻溜的站了过来,“小姐,是要回府吗?”

    “不。”否听的同时,她已经自顾自的套上了兔绒大麾,“进宫。”

    她既已认定了他,总不不能因为这些浮浮沉沉就沦丧了自己的方向,若是汪凌峰不来,她也呆不住几日就要下山。

    她并不否认乍一听说庄妃有孕三月的惊诧与失望,但执手的那些过往给了她坚定的信念,也捡回了属于自己的清醒意志。

    坦然面对一切,比肩应对所有风浪,这样,两个人以后路才会好走一些。

    如她所说,马车过白府而未入,直接驶向九重宫阙的入口。

    东华门的侍卫新换了一拨,并不识得她,见车舆打马不停,持枪拦住,“什么人,竟敢擅闯宫闱重地。”

    青芜掀开帘子,报出名号,“关鸠宫。”

    关鸠宫与意如殿的关系被传成了水火不容,侍卫都是写粗心大汉,不明白有些事情根本不会明面上斗的水深火热,不谙勾心斗角之事的侍卫生怕放行关鸠宫这位主,就惹恼了意如殿那位主。

    转而一想,意如殿如今是母凭子贵,关鸠宫这位八字还没一撇呢,胜负立判,侍卫正要回绝,只听车舆内爆出一声冷斥,“进宫。”

    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承担这个后果,又谁都不敢当下得罪眼前这位主,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了行。

    入了东华门,依照惯例,所有人都要步下车舆,良辰因得陌易唐下旨不用遵循这些旧礼,便没有下车,说到底,这倒是特赐的恩典了。

    坐在车舆内,撩开蓝布帘子,放眼望去,宫里蒙上一层薄雪,陆璇玑有孕之事在宫里可谓掀起了不小的风浪,时至如今,却也沉浸了下来。

    到了乾清宫门口,良辰下车之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遂问旁边的青芜,“你觉不觉得宫里,冷清了些,不像生了喜事的样子。”

    没等到青芜的答话,倒是一腔低低的男音直达耳膜,“那是因为庄妃有孕,皇上只有一张旨意就了事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的后退了半步,良辰捂着胸口瞪着才会面不久的汪凌峰,“你刚说旨意,什么旨意?”

    “庄妃需要什么,直接给内务府提,务必保胎,若是出了差池,提头来见。”汪凌峰转述的简单,但是这几句看似有待的话,良辰还是从中嗅出了火药的味道。

    良辰本以为就冲着陆璇玑的身份,现在又怀有龙胎,即便提不到皇后之位,但再晋封一个台阶是至少的,最起码皇上也要做给陆家看,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赏罚皆带的旨意。

    旨意下发,后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愁闷,很多人以为凭借白家女再怎么得宠,日后都无法再与陆璇玑匹敌了,后宫那些不入流的美人们免不了就开始攀附庄妃,但是陌易唐却连续十几日的宿在乾清宫,若说念其有孕不适合侍寝,也不至于意如殿门槛一次也不迈。

    皇上的态度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一时间宫里宫外各路人马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更不知道如何看待庄妃。

    良辰因得汪凌峰事前提点,这会倒是极快就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当真不是他的?”

    汪凌峰张了张嘴,正要答话,乾清宫的正门轰然从里面打开,良辰原本就站在门槛边上,惊的一扭头,还未看清何人开门,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紧接着是砰地一声,乾清宫正门又关上了。

    汪凌峰最快的在关门之前,吼了一句,“你给皇上提一提奏章的事情……”

    鼻息传来淡淡的龙涎香气,不用问也知道紧紧攥着手臂的人是谁,“暴君,你轻点!”

    “不是有话要问?”他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良辰咕哝着双腮,就是不说话。

    他的声音更冷了,半点不见哄她的迹象,“闹了这么些天脾气,你还有理了?”,

    良辰更委屈了,索性扭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

    他自背后将她纳入怀中,良辰不依,挣扎着要掰开他圈在腰肢上的手。

    “唉……”不得已,他只好放软了强调,在她耳边郑重其事的解释,“不是朕的。”

    她强硬起来,他还真服软了,这是怎么样一种孽缘。

    “真的?”

    手上一用力,她整个身子就被他翻转过来,额头抵着她的,“等那孩子生下来,朕不怕你验证。这样可好?”

    “皇上真是会说话,怀胎要十月呢,真到那时候,指不定又出什么事了,再有了,若不是龙胎,只怕她不会生下来的。”

    带着些许鼻音的斥责钻入她的耳朵里,她生出淡淡的心疼来,不浓烈,却直抵心扉最深处,以手描摹着他的面部轮廓,“烧上了?”

    男人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真好。”

    说的再多,都抵不过她的一句话,误会重重下,她能重归,她能信任他,真好!

    红霞漫过双颊,良辰有些禁不住如此炽烈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扭头正看见案桌上摆放着好几摞的奏章,暮然想起汪凌峰最后那句交代,扑哧一声就笑了。

    “皇上不想去意如殿,就假扮政务繁忙躲到乾清宫,可我怎么看,皇上一点都不勤勉啊。汪大人说的被您驳回好几次的奏章,到底是多大的事儿?

    “能有什么事?年冬将至,还不就是对夜白衣,或杀或圈禁,得定个最终说法了。”陌易唐的脸色暮然正经起来,瞥了他一眼,看似风轻云淡,一双眸子却是紧紧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