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晋,四大散修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鲜有不知的。
不过,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知道,他们四人的这份名望,大半是来自四人之首的易洗天。
此人不但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而且更被誉为大晋千年以来,最有可能进阶化神的两人之一。
不管这份名头中有多少水分,易洗天都绝非是一般的元婴后期修士,洛虹现在有伤在身,自然不可能和这般存在打照面。
洛虹离去后,那蟒袍男子满脸晦气地站了起来,遁光一闪便与夏庭山回到了三楼的密室。
刚进门,他便听一人笑呵呵地道
“真不愧是易兄啊,只是露出名头,便将那人惊走了
不过那人倒也奇怪,在贺某的神识感应中,竟是朦朦胧胧的一片,也不知是有什么异宝护身。
易兄,你可有查探到此人的真实修为”
首座之上,一位身穿灰色劲装,面罩紫气的中年男子微微摇了摇头,眉头微皱地道
“此人颇为神秘,便是易某也看不穿他,但想来应该也是元婴后期的道友,否则叶兄也不会吃此大亏。”
“叶兄此番还真是运气不好,竟一头撞上了这等存在。
看来此人并非附近州郡之人,不然叶兄也不至于认不出。
嗯姓洛,你们可知其来历”
易洗天下首处,一位蓝袍披身的老者望向众人道。
“贺道友,若是我等知晓,又怎会不提醒叶兄呢”
夏庭山一边落座,一边摇头道。
“皇兄,那人究竟用了什么神通,竟能让你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在蟒袍男子的桌案旁,一位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的少妇满脸关切地问道。
她与蟒袍男子修炼的是同种功法,而且修为还比对方弱上一些。
一想到若是换了自己,也是这般任人鱼肉的下场,她的心就慌乱得很。
叶姓少妇此言一出,顿时让密室中的另外五人都侧目过来。
只见,在这间十丈长宽的密室中,竟共有七名元婴修士。
修为最高的自然是易洗天,剩下的六人中,除叶家兄妹外,都是元婴中期的修士。
如此实力,完全可以去覆灭一个大型宗门了
“哎说来惭愧,叶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给拿下了。
那一瞬间,就似有一座千丈大山压在了叶某肉身的每一处,就连法力也大受影响。
而且对方绝对是留手了,否则绝不会一直将神通维持在刚好压得我起不来身,又不至于伤到我的程度。”
说罢,蟒袍男子就举杯喝了口闷酒,面色难看地沉默起来。
“叶施主不必将此事往心里去,你也听到了,对方大概率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往常若是得罪,只怕性命早就丢了
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大辛了。”
蓝袍老者旁,一位身披袈裟,双耳肥大的白眉老和尚缓缓开口道。
“多谢流云大师提点,叶某并未往心里去,只是需要缓上一缓。”
蟒袍男子拱手回应一下后,抬手又饮了一杯。
“大哥,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未水府而来,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就算当时身在一旁,夏庭山也没看出洛虹神通的底细,眼下更是不可能。
所以,就在众人都思索此事之时,他满脸忧色地问道。
“说不准。按说以他的修为,真对水府有意的话,不该拒绝为兄方才的邀请。
或许,他真的就是凑巧撞上。”
易洗天也是一头雾水,实在是洛虹溜得太快,根本就没留下几句话,他也无从揣测。
“哼,依贺某看,那人就是冲着水府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你们想啊,太平城又不是灵气特别充盈之地,也没有珍惜罕见的修仙资源,他一个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出没在此城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却偏偏还与我们撞上,并狠狠给了个下马威
诸位,贺某觉得我们应该提早做好最坏的打算。”
蓝袍老者面色肃然地看向众人道。
被他这么一说,就连白眉老和尚的脸色都不禁难看起来,易洗天也是皱头紧皱。
沉默半响后,易洗天突然将头一转,望向至今一言未发的儒衫女子,道
“董仙子,此事你怎么看”
被易洗天特意询问的,乃是一位容貌温婉绝美,浑身透着书香文气的元婴女修。
她的修为虽在七人中只能排在叶家兄妹之上,但此时的神色却是最平静的。
“若那人真想与我们为难,又怎会带上一个炼气期的小徒弟。
依我之拙见,咱们继续按计划行事便可。”
此女的声音温婉空灵,好似睡意朦胧中的学堂女先生。
蓝袍老者闻言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毕竟,对方无论耍弄什么阴谋,一个炼气期的女娃娃都无法威胁到他们。
所以,没有阴谋才是最有可能的。
想清这一点后,夏庭山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若真要与他们为难,那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场噩梦
随后,七人在密室中继续商议起了方才未完之事,直到翌日清晨,才宣告解释。
“距离水府开启还有五年时间,在此期间,诸位回去多准备准备吧。
五年后,我们在此会和。”
易洗天的这句话刚说完,他便与夏庭山一同化遁而走,其余五人也没有逗留于此,各自四散而去。
儒衫女修离开太平城没多久,身后便有一道金色遁光追了上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分别的叶姓少妇。
“董仙子慢走,我这有一事,还需与你私下商议一下。”
似乎是知道对方的来意,儒衫女子并未面露惊疑之色,而是微微颔首后道
“此地离荡气山已是不远,我们回书院详谈吧。”
“也好,正想见见鸿儒书院这一代的青年才俊”
叶姓少妇抿嘴一笑,当即答应道。
就这般,二人结伴飞遁了三个时辰后,来到了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然而就在山门附近,二人却见到了一个令她们意想不到之人。
儒衫女修的脸上也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