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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奇怪的组合
    魏相等贵族少年走了。



    即便老吕家不需要再给魏氏回礼,怎么也该准备一些小礼物,送给这些贵族少年。



    吕武准备的是一些新花样的陶器作为礼物。



    这里是他的一个防范未然。



    直白是说,就是有新东西一个家族单独用太显眼。



    有两个大家族的子弟在用,其他人发现了新鲜东西,地位太低的不敢去问,地位高的长辈则不会过问这种小事,小辈问及的话,老吕家又能扩展新的人脉。



    魏相临走前跟自己同来的少年评价吕武,说有吕武这样的人作为家主,老吕家不愁兴盛。



    魏氏子弟知道魏相比自己聪明,自然相信魏相的话。



    不管事,只负责吃喝玩乐的韩无忌,他只在乎能不能派厨子也到老吕家学烹饪,并对魏相发誓不会用于商业用途。



    上升期的魏氏需要广结善缘。



    魏相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至于压根就没问当事人这种事情,他们主观上进行了忽略。



    吕武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更为急迫的事情上去。



    武士的家人和奴隶都来了,他们总不能风餐露宿吧?



    老吕家不想武士生怨,自然要加快盖房舍的速度,该分配的粮食和其余用具,越短的时间给出去越好。



    要说他们之前全部对换了个主人充满各种悲观,几天下来有抱负又聪明的人,根据自己所闻所见,已经产生了心态上的变化。



    比如一个叫锉的武士,他亲自看到了吕武怎么指挥他们,进行分工以及分队,再进行集体劳动。



    他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的新主人其它暂时不知道,对指挥军旅的素养是自己所见最为厉害,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又拿一个叫方的匠人来看,他看到了吕武对匠人的重视,能听到吕武讲很多新理论,还能实际地将东西做出来,认定老吕家哪怕是个小贵族,也会是相当富有的小贵族。



    更多的人看来,吕武为了武士和匠人能更早有自己的房舍,亲自指挥来进行劳动,觉得吕武至少是一名顾及从属感受的领主。



    老的那一批属民,他们看到了这个家族再次振兴的可能性,甚至会远比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更加兴旺,有的只是开心。



    至于奴隶会怎么看?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进行建设的时候最能体现出一个集体的活力,能帮忙的属民自发过来,武士和匠人受到气氛感染,用更多的热情去投入劳动。



    吕武将自己该干的事情做完,打算歇一歇的时候,家老卓来禀告,说是有贤士来投靠。



    既然都说是贤士了,家老卓肯定有过考较,并且自认不如。



    吕武很高兴啊,他这段日子最为发愁的就是老吕家压根没人才,以至于什么都要自己来。



    只是这个贤士有点怪。



    他是一个中年人,穿着方面看不出贤士该有的“雅”,甚至看着非常狼狈,并且还负着一个背篓。



    而背篓里面装着什么,吕武暂时看不出来。



    这个人看上去满脸菜色,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艰难困苦,一副饱经沧桑不说,给人一种随时都要死了的感觉。



    现在穿衣服,一般就是穿深衣,也就是把衣、裳连在一起包住身子,分开裁但是上下缝合的服装。



    平民的深衣为了省布料会收紧一些。



    当然,他们也能穿不正规的衣服,例如一件像是汗衫上衣,下面只是穿着短裤衩。



    贵族穿深衣,与平民比较就是布料好一些,颜色多一些。



    现在这年代,衣服的颜色越鲜艳越多,代表着财富与地位。



    这位贤士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旧却洗得极干净的淡红色深衣,人也收拾得很干净,但衣服有着很多的补丁。



    什么时代都讲究个穷文富武。



    没有足够多的钱财,想成为博古通今的贤士,梦中会成功的。



    吕武猜测老吕家在大建设会吸引来一些人才,等了那么些天可算等来了一位。



    他没见到人之前各种期待,不奢望来一个大能,但……



    两人见面,没来得及互相行礼,背篓里面却是传出了婴儿的哭啼声。



    吕武与贤士(他还没自我介绍)眼神对视了一眼。



    “且候。”



    “我……”



    吕武心想,暂时看不出中年人有什么才能,但招揽人心嘛,从婴儿开始做起。



    贤士忙着查看婴儿,顾不得吕武离开。



    吕武是去命奴仆挤来羊奶和牛奶,然后亲自装奶的碗和小木勺递给未通名的那人,柔声道:“热的。”



    刚才贤士只是抱着婴儿在轻拍后背,没拿出点什么来给婴儿吃,看到吕武递上碗,接过去先自己每种喝了一些。



    吕武越看越觉得这中年人古怪。



    不是说中年人拿到东西自己喝奇怪,是他两种都喝,却只是喝一点点,更像是在试一试有没有毒。



    中年人试喝了之后还等了一小会,确认自己没什么不适,开始将食物喂给了婴儿。



    吕武不动声色地问:“子(先生),何方来?”



    “失礼了。”他深深一礼,再次直起腰的时候喘了两口粗气,说道:“自赵地来。”



    这么说,这是一个来自原先赵氏封地的人。



    “赵氏灭,在下心惊躲避于山林。”中年人的确是一口赵地的口音,这一点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掩饰,道:“路经此地,看出足下是一名有为的(领)主,起了投效之心。”



    吕武问道:“可有姓氏?”



    中年人说道:“唤賏。”



    賏(yīng)是颈项上的装饰物。



    考虑到现在取名的习俗,他家……或者他祖宗,是弄颈项首饰的?



    但吕武一听中年人来自赵地,原先躲避在山林之中,还带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婴儿,有了更多的联想。



    他开始与自称賏的中年人进行交谈,问及了很多方面,发现中年人其他的并不熟悉,倒是知客方面很熟练。(不排除是中年人刻意表现的伪装)



    賏与吕武交谈,本来还以为只是小地方的小领主,有点抱负想发展好领地,大概很好糊弄。



    没想到一阵交谈下来,他一些半懂不懂的东西明显无法忽悠过吕武,被迫拿出一些真本事。



    吕武在考较賏的同时,脑子里在不断地进行权衡。



    他实际上已经大致猜出一大一小是什么跟脚,只是无法百分百确定下来。



    如果一大一小真的是吕武猜想的那两个,他就需要好好思量到底收不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