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乱情斩,任以诚刀势不衰,更因此而反增了三分威力。
心知他功力深不可测,皇影不欲硬接,当即撤步后退,同时手中惊寂上下翻飞,黄金刀气如浪潮般奔涌而出。
任以诚的刀罡未及近身,已被层层叠叠的刀气卸去了一部分力道,不禁攻势一缓。
皇影随即脚步一顿,踏步上前,惊寂刀锋一旋,搭在任以诚刀罡之上,无端生出了一股黏劲。
正是痴断肠
刀痴、情痴,痴心无悔。
刀式由刚转柔,千回百转,却又夹杂着一往无前的坚决,终于将任以诚的刀罡引向一旁。
皇影眸中精光爆闪,左手黄金刀气蓬勃而发。
突然间。
任以诚就看到一抹刀气已出现在身前,快到全然来不及反应,狠狠劈在了他的身上。
“嗯”
任以诚眉头一皱,却又发现自己并未中招。
诧异之间,破空声乍然而起。
黄金刀气携雷霆万钧之势,迎面袭来,赫然与方才所见别无二致。
七式刀意之静惊心
刀锋化静,以目惊心。
可在静寂中产生交拼的幻想,中招者一旦因此而心存顾虑,便必败无疑。
然则,任以诚几经生死,心境何其坚韧,在死亡的大恐怖面前,黄金刀气虽强,却根本不值一提。
长生气沛然流转,雄劲一催。
铛
惊寂瞬即脱手,旋飞上半空。
与此同时。
任以诚左臂袖手一翻,指掌开阖,虚空一握。
啵
黄金刀气立刻犹如泡影般破碎开来。
但皇影已顾不得震惊,整个人猛地腾空而起,朝着飞出的惊寂追了过去。
他说过,人刀相融,生死与共。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这是皇影的信念
任以诚长身而立,没有急着出手,望着半空,朗声道“皇影,七式刀意已出其六,接下来,就用你的最后一刀,来决定胜负。”
“心中无物,则傲视苍生接我最后一式,傲苍生。”
皇影手握惊寂,刀身之上黄金刀气再次爆发开来,金色的光芒,掩天映日。
霸绝无匹的刀意,宛如泰山压顶当空降下。
令附近围观的众人,不禁呼吸一滞,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胀红。
“斩”
皇影沉喝一声,黄金刀气由惊寂蔓延全身,人与刀合而为一,势可开天辟地的一刀,磅礴出手。
相隔十余丈的距离。
刀影漫天
凶猛的气劲化为狂风扫荡,不断将四周屋顶的瓦片掀飞。
中华阁的门窗剧烈晃动,内中观战的武林人士,渐感难以承受,连连向后退去。
再观任以诚,犹然不动如山,衣袂轻轻飘起,那猛烈的气劲,在他面前仿若清风徐来。
“千里不留行。”
任以诚悠悠轻吟,手中四尺刀罡红芒闪动,当空斜斩而出,长逾三丈的刀气,力可摧山荡海,崩天裂地。
轰
两股雄力交汇,笼罩半空的金光顿时烟消云散。
刀气余劲如怒潮洪流,席卷四面八方,至令风起云涌,地动山摇。
中华阁的招牌摇摇欲坠。
内中的客人更觉天旋地转,仿似地龙翻身,惊骇不已。
嘭
皇影翻身落地,在地上留下一双达三寸的脚印。
远远地看着任以诚,他已从街心被震退到街尾。
丝丝鲜血从皇影的嘴角溢出。
纵然只有三成功力的纵横一刀,也绝非是他轻易就能抵挡的。
皇影手臂一振,欲提刀再战,却惊觉身体里充斥着一股火热的气劲,不知何时封住了他的经脉穴道,已然动弹不得。
“”
皇影额头沁出了冷汗,心中惊诧万分。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法,他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定然有所保留。
他能完整的用出七式刀意,只是因为对方想要他心服口服。
任以诚挥手散去了掌上的刀罡。
“你要比武我已经奉陪,我的条件你意下如何”
皇影赞叹道“中原武林神话,果然名不虚传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便是。”
任以诚也不嗦,直言道“我要借你的惊寂一用。”
“你换个条件吧,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皇影骤然脸色一沉,态度异常的坚决。
刀是一个刀客的灵魂。
人与刀性命相连,焉能转借他人
任以诚转念之间,已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惊寂可以不借,那就请你亲自陪我走一趟。”
“没问题。”皇影连问也不问,就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说话之间,因为两人交手,而充斥在周围的刀气与刀意,逐渐消散开来。
围观的众人,终于得以喘息,大大的松了口气。
但这短短七招的交手仍是历历在目,两大绝世高手那精妙绝伦的招式,更令他们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回神。
任以诚回到店里。
“老张,街上损毁的房屋,记得找人来修缮一下,钱算我的。”
“我这就去办。”老张应声去了。
无名已经回到了后院的阁楼。
任以诚带着皇影,随后而至。
一见无名,皇影顿时被又兴起了战意。
同样是天剑,他却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任以诚是一坛烈酒的话,那无名就是一杯清茶。
但可惜他甫经大战,内力耗损不少,已无力再战。
况且,无名也无心与他交手。
皇影的战意,从始至终没有得到本分回应。
剑晨早已为三人备好了茶水,静静的侍立在旁。
无名沉声道“小友,可否问一句,你先后收集了天罪、惊寂这等凶器,究竟又有何打算”
任以诚道“为了对付帝释天,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神兵利器,现在就差最后一件,需要这些凶器来作为钥匙。”
无名蹙眉道“你手中还有绝世好剑,和曾经的败亡之剑铸成的刀。
需要这四大凶器来开启的兵器,必然是旷世凶物,你可有把握能够驾驭么”
任以诚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自古邪不胜正,我相信再厉害的凶物,也难不住我的和氏璧。
前辈莫要忘了,我还有龙脉的碎片在身,上面残存的力量亦是非同小可,定可保万无一失。”
“小心为上。”无名叮嘱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翌日。
一大早,任以诚便与皇影乘着幽灵马车,离开了小镇。
蜀中之地。
万劫谷内的一片森林中。
一群僧人正围着一座佛像,不断诵经。
木鱼声声,禅音袅袅。
整座树林一片祥和。
只是这佛像却有些与众不同。
三丈高的佛像双掌合十,身上缠满了无数树根,如同锁链般将佛像牢牢锁住。
从这些树根的粗壮程度来看,这佛像在这里已经扎根几百年。
最不寻常的是,这尊佛像的脸上愁眉紧锁,满是悲苦,似乎是在怜悯众生疾苦。
忽然间。
砰然一阵炸响,
僧人手中的木鱼接连爆碎,跟着佛像上的树根也几根随之断裂的开来,佛脸上更出现了道道裂痕。
这俨然是不祥之兆,且已至极端。
一名眉毛与胡须尽皆雪白的老僧霍地睁开双眼,卓立而起,满面肃然道“不好,定是有人集齐了四大凶器,劫难将至,大事不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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