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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街遇阻
    确认目标后,温凰当即双手剑指伸出,点住两人眉心,调运元神之力,将两套武功的心法传了他们。



    两人只觉意识一阵恍惚,脑海中便已多出了一篇文字,不由大感惊奇。



    徐子陵赞叹道“好厉害”



    寇仲咋舌道“不用背就记住了,师父您真是太贴心了。”



    温凰一脸嫌弃道“免了,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还是留着对付李秀宁吧。”



    骤然被说穿心事,寇仲虽然素来脸皮很厚,也不禁老脸一红,讪笑道““不愧是师父,徒弟的这点小心思一点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慧眼。”



    温凰呵呵笑道“自打认识你们,你的眼睛就跟长在李秀宁身上了一样,除非是瞎子,否则谁会看不出来”



    “仲少,你这就叫司马昭之心,世人皆知了。”徐子陵笑着打趣道。



    笑闹了一番,两人急不可耐的开始参悟新学会的武功。



    夜已渐深。



    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睡意,就像是两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边思考,一边比手划脚的,亢奋非常。



    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人,温凰忽地神色一正,肃然道“小仲,子陵,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不许私下将自己的武功传给对方,绝对不可以。”



    “没问题,师父说的话,我们一定听。”寇仲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们闯荡江湖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各门各派都会有些奇怪的规矩,根本不足为奇。



    但徐子陵的心思要细腻一些,好奇道“为什么不是说武功需要相互印证,才能更快的进步吗”



    温凰眉角一扬,戏谑的笑道“不怕死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这两种内功是相互冲突的,若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体内,就会嘭的一声,整个爆炸开来,为师保证你们会死的很痛快。”



    寇仲闻言,登时一阵愕然。



    徐子陵更是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多问。



    翌日,晨光大亮。



    三人用过早饭后,便结账离开了客栈。



    临走前,温凰特意向店家打听了一下,这县城的掮客们住在什么地方。



    足够三乘马车并行的宽阔街道上,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已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三人漫步而行,温凰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过往之人的注意力,包括两个身穿粗布短打,身带兵器的汉子。



    他们隐藏在街角,看着三人的模样,一了点头,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师父,您突然找那些掮客中人做什么”寇仲疑惑道。



    徐子陵笑道“仲少的脑袋何时变得这么不灵光了,找他们当然是有买卖要做。”



    寇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师父一定是想置备一间宅院,在这里安顿下来。”



    温凰点头道“既然答应了要教你们武功,总该有个合适的地方才行,客栈里不方便你们练功。”



    两人闻言,均不由心生感动。



    徐子陵叹了口气道“仲少,咱们这两个野小子真是何其有幸



    先是遇到了娘,现在又遇到了师父,不但教咱们武功,还这么关心咱们。”



    寇仲哈哈笑道“陵少说得对,师父,我们一定会像孝敬娘一样孝敬您。”



    温凰蓦地神色一怔,心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有些惭愧。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两人说得那么好,收他们为徒其实是有预谋的。



    这两人资质绝佳,好到温凰前所未见。



    在岛上得知两人身份的那一刻,她就已忍不住怦然心动。



    她要借助这两个人的绝世根骨,将皇世经天宝典真正修成,达到三诀合一的境界。



    当初,她煞费苦心的谋求吸功大法,就是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



    可现在,听着两人的由衷之言,温凰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心软了。



    唉



    忽然间。



    街道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行人纷纷向两边散开。



    诧异间,三人就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大约有个三四十人左右。



    当先一人,手里提着一对西瓜大小的锁链流星锤,生得一张宽宽的密布麻点的脸庞,眼窝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是两撇浓墨。



    窄长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残酷光芒,此刻正冷冷地瞅着徐子陵与寇仲。



    此人的身材极为高壮,整个人就像铁铸的一般。



    配着一身温凰从前最喜欢的黑色劲装和白色外袍,强烈的色差对比之下,更显得他格外威武。



    徐子陵脸色微变,随即出言提醒道“师父,是海沙帮的帮主任少鸣,是来抓我们的。”



    寇仲接口道“也是宇文化及的走狗,那晚在船上袭击我们的就有他一个。”



    温凰环抱双臂,悠悠道“淡定,待会儿看为师的给你们报仇。”



    三人说话间,海沙帮的人在距离他们相隔丈许的地方停了下来。



    “哪儿来的小娘们儿,好大的口气”



    任少鸣显然听到了温凰的话,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起来,充满了侵略之意。



    温凰骤然玉面生寒,冷声道“你的眼神可真让人讨厌。”



    任少鸣狰狞笑道“等你被我抓回去,还有更讨厌的呢。”



    他挥手大喝道“来人,把那两个小崽子给我抓起来,这个大美人交给我。“



    “帮主,不可大意,此女被那两个小子称为师父,只怕不是易与之辈。”



    在任少鸣身后,走出了一名身材颀长,面容消瘦,唇上学着短黑胡须的中年人,目光警惕的注视着温凰。



    “放肆虚行之,你敢小看我,给我动手。”



    任少鸣凝眉怒目,厉喝一声,身后一众手下登时不再犹豫,向寇仲和徐子陵围了过去。



    眼见任少鸣一意孤行,虚行之不由眉头紧皱,心中无奈的同时,更生出了几许索然无趣之感。



    身陷包围,温凰不慌不忙的对两个徒弟说道“人数不多,要是被抓了,你们以后就别管我叫师父,我丢不起那个人。”



    闻听此言,寇仲和徐子陵当即胸膛一挺,各自运起长生诀的功力,悍然冲向了海沙帮的帮众。



    近日来,在温凰的指点下,他们武功的武功突飞猛进,早已非吴下阿蒙。



    穿梭在敌群之中,宛若猛虎入羊群,势不可挡。



    霎时间。



    喊杀声,拳脚碰撞声,惨叫声,交相混杂,连绵不绝。



    四周的行人商家,早在海沙帮的人刚出现时,就很明智的远远躲开,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但这些人却又不曾真的离去,而是选择聚在远处,兴致勃勃的围观起来。



    “好个目中无人的小娘们儿,就让我来试试你到底多少斤两,敢如此狂妄。”



    任少鸣冷冷一笑,言罢往前跨出。



    当他踏出第一步时,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气势之强,直逼四大密探中的段天涯。



    当他踏出第二步时,气势更盛,已然不再入魔的归海一刀之下。



    他凝目注视着温凰,期盼从对方脸上看出恐惧之色,但却发现对方始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令他不由脸色更沉。



    恼怒之下,任少鸣骤然纵跃而出,同时右腕一抖,流星锤立时飞射而出,带起劲风呼啸,迅若风雷。



    这一招看似凶猛至极,但其实刚中有柔,乃是一股横劲,意在封住温凰穴道。



    美人当前,他哪舍得辣手摧花。



    狂猛气流扑面而来。



    温凰长发飘飞,不闪不避,双掌一拍,在身前画了个圆,无俦真力催发,“空劲大归还”应势而出,收劲推力之下,流星锤登时反弹而回。



    去时更比来时快



    任少鸣猝不及防,惊愕间,手中铁链狂卷,同时身形不住后退。



    待到勉强卸去流星锤上的劲力之时,他人已身在七尺之外,右手虎口更是疼痛欲裂。



    “可恶”



    任少鸣面沉似铁,终于意识到了温凰不容小觑,正自心中恼怒,乍见眼前人影闪动,进逼而来。



    他心神一紧,收起轻敌之心,就听“呼呼”两道急劲风声,一对流星锤同时出手,疾速舞动化出重重芒影,铺天盖地向对手笼罩过去。



    温凰见状,脚步不停,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子只微微一晃,下一瞬便出现在了任少鸣的背后。



    在漫天锤影落空的刹那间,任少鸣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双臂一振将双锤收回。



    身形急转的同时,掌中铁链哗哗作响,双锤再次变招,惊虹掣电般分别砸向了温凰头顶、胸膛两处要害。



    强敌当前,他却是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



    而就在任少鸣将双锤收回的同时,温凰亦强招蓄势,就见她双臂交错一旋,掌中真气横生,凝聚成一股磅礴劲力,金仙大罗掌沛然翻涌而出。



    轰



    双锤迎上掌劲,爆发出闷雷般的声响,余波扩散而出,四周店铺门窗顿遭殃及,崩然碎裂开来。



    几乎同一时间,从半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任少鸣连人带锤,像断线风筝似得,向后方倒飞出去,那里正是他的手下与寇仲、徐子陵交手的地方。



    不远处。



    见此情形的虚行之,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低估了温凰的实力,仅仅两招,任少鸣就败了。



    嗖



    温凰足下一点,箭步射出,竟在任少鸣落地之后闪电追至,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生死之间,任少鸣面露狠色,起身的同时,一把抓起身旁的帮众,向温凰甩了过去,并且接二连三,丝毫不顾及手下性命。



    其余帮众见状,登时大感心寒,急忙向后躲去。



    被扔出去的帮众则纷纷惊叫出声,心中暗道小命休矣。



    岂料,温凰并无伤人之意,身若游龙般自众人空隙之中穿梭而过,不等任少鸣逃走,人已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她凌然一指点出,正中对方眉心,劲力自后脑直透而出,立时毙命当场,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