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鼓掌声突然响起,让赵玉儿正准备解腰带的手,似被针扎一般,飞快的缩了回来。
“什么人”
赵玉儿不禁恼羞成怒,为了这一刻,自己下了偌大的决心。
却没承想,居然会有人挑在这关键时刻,前来捣乱。
她侧头看去,只见房门被推开,来人赫然竟是那个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侍女。
“公主果然痴情,不过可惜的是,你们恐怕要到阴曹地府去做夫妻了。”
那侍女的言语中满是戏谑之意,再不复之前的恭敬。
赵玉儿又惊又怒,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原来你在利用我,你是秦桧的人”
侍女哈哈大笑,得意道“多亏了公主,让我省下了不少气力。”
赵玉儿闻言,脸色变得煞白,暗恨自己怎会如此愚蠢。
但眼下这般情形,却是悔之晚矣,不由羞愧难当。
“任大哥,玉儿对不起你。”
那侍女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任以诚,口中啧啧有声的讥诮道“我还道叱咤江湖的任以诚能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任以诚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便不该算计到我的头上来。”
“没牙的老虎,还敢逞威”侍女嗤笑道。
“是逞威风还是真威风,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任以诚竟缓缓坐了起来。
赵玉儿见状,不由惊喜万分。
“任大哥,你没事了”
那侍女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虚张声势,你以为我会上当”
“怕的就是你上当。”
话音甫落,任以诚猛然一掌挥出,澎湃的掌力,排山倒海一般,向那侍女翻涌而去。
“不可能”
侍女骇然大惊,急忙闪身躲避。
她这一闪之下,动若脱兔,迅若惊雷,显露出来的身法极为高明,绝非寻常杀手。
“轰”
侍女身后的桌椅被掌力击中,登时化为粉碎。
“你的功力怎么会。”
那侍女惊魂未定,脸色凝重已极。
“一点迷药就想放到我,我还拿什么叱咤江湖。”
任以诚嘴角微扬,表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之姿,实则心中正在暗自庆幸。
还好,赵玉儿下的是迷药,而不是春药,蜕变尚可应付。
要不然,自己今天只怕真的难逃此劫。
“哼算你走运。”
话音未落,那侍女的身形已掠出门外。
“走得了吗”
未免对方调虎离山,任以诚一把揽住赵玉儿,身法发动,狂风一般追了出去。
熟料。
那侍女却并未走远,到后花园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任以诚紧随而至,只见她身旁已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老熟人张启樵。
另一个,则是个身材魁梧的喇嘛。
看着眼前三人,任以诚挑眉道“夺魄、奔雷齐至,那你应该就是闪电了。”
“能看出我的身份,倒也有几分眼力。”
闪电呵呵一笑,在脸上一抹,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副娇艳绝伦的花容月貌。
只见其眉宇间透露着丝丝邪气,更让她平添了三分姿色。
张启樵桀桀笑道“姓任的,现在这公主府里全都是我们的人。
就算你没中毒,也还是难逃一死。”
吩咐赵玉儿退至一旁,任以诚神情一肃,凝视着对面三人,周身真气鼓荡,衣袂翻飞中,右臂一振,争锋上手。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废话少说,受死吧。”
闪电率先出手,以一对长剑向任以诚急刺而来。
正如易继风所说,她的剑法只有一个字快。
快若闪电,肉眼难辨,剑如其名。
剑锋破空,眨眼之间,已至近前。
任以诚足下轻点,身形顿时像被一根无形绳索拉扯着一般,飘然后退。
剑光闪烁。
“唰唰唰”
闪电快剑接连刺出,紧追不舍。
任以诚身似扶风摆柳,无论闪电的剑势如何迅疾,却始终与他相差三寸,难以逾越。
“够快,但是太快了。”
言语间,任以诚的身形倏然而止,闪电猝不及防之下,双剑登时扑空。
“嗤”
伴随着割裂纸帛的声音,任以诚手中争锋刀芒暴涨,携凌厉刀气疾向闪电斜砍而去。
间不容发之际。
闪电躲避不及,只得回剑当胸,交叉封挡。
“砰”
刀剑交击,闪电只觉一股惊人巨力传来,双剑当即应声断裂,人亦被震飞出数丈之外。
“我来会你。”
奔雷一声爆喝,犹如铁塔般的身躯重踏而出,挥掌猛然攻向任以诚。
奔雷掌出,掌若奔雷。
至刚至猛的掌力,直似万涛排壑,力发千钧。
然而。
任以诚不闪不避,足下一顿,以左掌使出君临天下,直面迎击。
无俦掌力,重若山岳,沛然莫御。
砰然声响中,两人双掌交接。
“以力制力,胜你三分。”
任以诚沉声开口,体内真气再催。
劲力碰撞瞬间,星辰变真气摧枯拉朽般涌入对方手臂经脉之中。
奔雷脸色丕变,自己引以为傲的修为根基,此刻竟是不堪一击。
“咔嚓嚓”
就听一连串骨骼碎裂声响,奔雷的右臂,立时寸寸而断。
闷哼声中,奔雷咬牙强忍剧痛,左掌运劲,攻向任以诚面门。
雄浑掌劲扑面而来。
任以诚左臂一曲,抬肘格挡,将奔雷手掌震开的同时,顺势拍出,直取奔雷胸膛。
奔雷右臂已废,左臂于顷刻间难以回防,猛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顿时口喷鲜血,倒飞而出,一时再难起身。
恰在此时。
任以诚察觉背后劲风涌动,却是张启樵和闪电眼见奔雷再无一战之力,大惊之下,联手杀至。
闪电双剑虽失,但以指作剑,剑气依旧凌厉无匹,目标直指任以诚后心要害。
逆刀回狼影
任以诚回身出刀,凛冽刀气破空而出,将闪电逼退。
就在这时。
张启樵已趁机攻至,双手挥划间,带出重重残影。
任以诚顿觉意识恍惚,身形也为之一滞。
对于张启樵的摄心术,他虽然早有防备,但这门武学诡异莫测,无孔不入,却是防不胜防。
忽地。
灵龟养志的心法,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自行运转起来。
霎时。
任以诚晋入了至静至极之境,意识瞬间一片清明。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天狼啸日
任以诚反手一刀,自下而上,逆撩而出。
张启樵一招得手,正自得意,却惊见眼前刀光一闪。
紧接着,血花飞溅。
一道殷红笔直的血痕在他脸上浮现,将他整个头颅一分为二,裂成两半。
“旁门左道,害人害己。”
若非张启樵对摄心术太过自信,任以诚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将他解决。
冷笑一声,任以诚长刀斜指,看向了闪电。
“轮到你了。”
短短片刻之间,两位师兄一死一重伤,闪电再也没了之前的得意。
正慌乱之际,她忽地神色一喜。
“恭迎师父。”
与此同时。
任以诚心底警铃大作,浑身寒毛倒竖。
那感觉就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般。
顺着这股人的感觉,任以诚回头看去,当即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自己身后一丈之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满头白发,面容阴鸷的老者。
而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
任以诚的脸色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这老者的对手。
“逍遥王。”
“正是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