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木铁影离开,公孙真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脸庆幸的看着任以诚。
“任少侠,这次真是多亏了有你在,要不然刚才我可就难堪了。”
“是啊。”
公孙策感激道:“刚才要不是有阿诚在,我和这块儿黑炭头,只怕就性命不保了。”
“公孙兄说的没错,阿诚,大恩不言谢了。”包拯亦是拱手谢道。
任以诚摆了摆手,笑道:“我身为庐州城的刀头,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所在。
更何况,大家都是好朋友,区区举手之劳,你们就别再客气了。”
“你们说,这件事儿怎么会突然和军队扯上关系了?”包拯疑惑道。
公孙策皱眉道:“我也想不通,如果是府尹治理的不好,也应该由上一级的官员接手。
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他这个都统来插手啊。
“算啦!”
公孙真叹息道:“先别管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抓到那个凶手。”
包拯道:“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凶手很可能和那个侉仡族有关。
但是对于这个民族的来历,我们完全是一无所知,根本无从查起。”
“还有那个阳大人。”
公孙策接口道:“他不是庐州本地人,想要查到他的过去,同样也不容易。”
时间悄然而逝,眨眼又是黄昏。
包拯和公孙策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天,只可惜案子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
夜幕拉开。
星斗垂天,眉月如钩。
晚饭过后。
任以诚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中,继续研究着铸造术的内容。
楚楚则和倪琼在院中,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
突然,敲门声响起。
倪琼当即起身前去开门。
“常雨姑娘,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倪琼姐姐,任公子在不在?”常雨的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常雨,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的?”任以诚闻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常雨急切道:“刚才忽然有人用飞镖往青天药庐里送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欲知凶手是谁,到一里外竹林相见。’包大哥现在已经找过去了。
我怕他会遇到危险,所以来请你过去看看,以免有人图谋不轨。”
任以诚闻言,想到这应该是那个瞎子吴勇搞的鬼。
“明白了,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我也……”
常雨本想一同前去,可她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已没了任以诚是身影。
楚楚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宽解道:“常雨,你放心吧,有他在包拯不会有问题的。”
“嗯!”
常雨点了点头,但是她脸上的忧色却是分毫未减。
出了家门。
任以诚施展轻功,身若飚风,很快就来到了包拯家一里外的竹林之中。
可竹林中一片空荡,丝毫不见半点儿人影。
任以诚不禁眉头微皱,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如今楚楚在自己家,展昭则在书院保护他大哥。
没了这两人的保护,包拯一介文弱书生,独自对上吴勇,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现在只怕已经被挟持着,前往书院后山的祭坛了。
想通此节,任以诚身法再展,一路直奔天鸿书院的方向赶了过去。
片刻后。
在距离后山不远的树林中,任以诚终于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吴勇一手掐着包拯的脖子,一手拽着他的胳臂,牢牢地控制着他。
任以诚凭借着惊人的耳力,听到他们此时正在说有关侉仡族的事情。
一番试探下来,包拯已经知道这个挟持自己的瞎子,定然和侉仡族关系匪浅。
正当他想接着从对方嘴里套话的时候,忽见眼前黑影一闪,任以诚飞掠而至。
“放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耳中,吴勇登时大吃一惊,脚步亦随之而停。
“是你,昨天在松月楼接下我酒杯的人。”
吴勇眉头紧皱,在听出任以诚的声音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双目失明多年,自忖听声辨位的功夫已经练的炉火纯青,哪怕再细微的声音,也无法逃不过自己的耳朵。
可现在对方竟然能瞒过自己的耳力,再加上昨天在客栈掷酒杯时,所展露的精妙手法。
足见对方武功之高,绝对远超自己的想象。
“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就立刻掐死他。”
吴勇将包拯挡在自己身前,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已然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呵呵!”
任以诚见状,口中一声轻笑,身形倏然疾闪而出,似鬼魅般消失在两人面前。
吴勇闻声,大惊之下,掐在包拯咽喉处的右手正要发力,却猛觉后心一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包拯转过身来,揉着自己的脖子,轻舒了口气。
“是常雨通知你来的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猜的。”
任以诚随口道:“现在庐州城里最有吸引力的,就是这个祭坛了。”
包拯点头道:“这个人确实是为祭坛来的,而且我发现他似乎对侉仡族很熟悉,至少他去过那里。
至于别的,我还没来得及问。”
任以诚道:“先把他带回府衙大牢,之后慢慢再问也不迟。”
说完,他便俯身准备将吴勇提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
树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道迅疾的破空声响。
“嗖!”
月光映照之下,一支流星镖闪着幽光旋杀而来,目标直指包拯后心。
任以诚此时人在包拯对面,在听到声音的瞬间,猛然起身,下一刻便已出现在包拯背后。
紧接着。
只见他右手一晃,流星镖的来势顿时戛然而止,被他夹在了食中二指之间。
但就在他夹住流星镖的同一时间,一个黑衣人乍然现身,从两人身侧的树林中疾掠而出,向吴勇抓了过去。
间不容发之际。
包拯正自茫然无措,忽觉右腿上一股热流涌来,随后便不受控制的,朝着黑衣人的手臂踢了过去。
变生突然。
黑衣人猝不及防,只得匆忙变招,抬臂封挡。
“嘭”的一声。
他只觉一股巨力涌来,手臂发出轻微骨裂声响的同时,整个人直接被踢的倒翻而出。
落地一瞬,他心知良机已失,当机立断,毅然转身而逃。
任以诚看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冷笑,对于一个将死之人,他懒得去追。
“阿诚,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的脚怎么会……”包拯神情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右脚。
“没什么,一种借体传劲的小把戏而已。”
任以诚解释了一句,随后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包拯,我看你还是跟我学点儿武功好了。
要不然的话,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还是算了吧,我这么笨,一定学不会的。”
“你要是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不能指望每次都有人来救你吧?”
“可是我都二十岁了,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放心,我既然跟你开口了,这个自然不是问题。”
“那我就试试,不过咱们能不能等把这个案子破了以后再开始?”
“没问题。”
任以诚笑着点了点头,说罢俯身提起了吴勇,然后和包拯一同向府衙的方向走去。
。。。。。。。。。
夜半子时。
府衙大牢中,一众狱卒正在喝酒划拳,枯燥乏味的工作中,除了审讯犯人之外,这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突然,一缕带着异香的白烟,从大牢铁门的窗缝中缓缓飘入。
一众狱卒毫无防备之下,不过数息的时间,就全都昏睡了过去。
随后,就听“吱呀”一声。
一个头戴面具的黑衣人推门而入,然后径直向关押着吴勇的牢房走了过去。
“什么人?”
牢房中,被绑在刑架上的吴勇在听到动静后,有些诧异的喝问道。
“是我。”
黑衣人也不多说,在帮吴勇解开束缚之后,直接带他离开了牢房。
出了大牢,两人一路急奔。
差不多过了盏茶的时间,方才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停下了脚步。
而这片竹林,赫然正是百鬼竹林。
“说吧,抓了我又救我,你究竟有什么企图,难道你也在图谋侉仡族的宝藏?”
“呵呵,你搞错了,我不是要救你,而是要——杀你!”
“什么?你……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