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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渡河
    水声潺潺,波光粼粼。



    树林,河边。



    任以诚四人依旧在做着每天必须要做的功课,打水。



    忽然。



    熟悉的叫喊声从背后传来。



    “喂···任大哥、飞鸿、梁宽、世荣,是我呀···”



    四人回头看去,只见牙擦苏背着一捆柴禾,兴高采烈的向他们跑了过来。



    “我想死你们了。”



    分别多日,牙擦苏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寒暄过后。



    牙擦苏欣羡道:“昨天在戒律院我还纳闷儿,为什么无为大师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你们?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钱百万那个老狐狸,你们也真是够幸运的!”



    黄飞鸿问道:“那你在罗汉堂那边怎么样?无相那个辣手判官是不是很难应付?”



    牙擦苏闻言,点了点头,深深地叹息道:“总之就是一个字——‘惨’呐!”



    黄飞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你可一定要坚持住,要不然这一趟少林寺你可就白来了。”



    “放心吧。”



    牙擦苏洒然道:“我好歹也是远渡重洋,见过世面的人,有什么没经历过的?”



    “对了。”



    任以诚突然问道:“牙擦苏,你知道鬼脚七为什么会到少林寺来吗?”



    牙擦苏摇头道:“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比咱们来得要早一点儿。



    听其他的弟子们说,他是在寺外跪了三天三夜才被无相大师收入门下的。”



    林世荣猜测道:“你们说,他是不是为了找飞鸿报当日的毁容之仇,所以才特地跑来少林寺学武功的?”



    “不会吧!”



    黄飞鸿闻言,不由陡然一惊,脸色微变。



    牙擦苏耸了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得出来,无相大师好像很器重他似的。”



    梁宽叹息道:“看来以后咱们不只要小心无相,还得提防着点儿鬼脚七。”



    说完,他又提醒道:“牙擦苏,你也得小心点儿才是。”



    任以诚也嘱咐道:“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找我们,千万不要客气。”



    “嗯!”牙擦苏点了点头。



    “先不说这个了,牙擦苏,小倩也在少林寺,你应该知道了吧?”黄飞鸿问道。



    牙擦苏道:“知道,昨天在戒律院的时候,我已经听你们说过了。”



    黄飞鸿道:“她现在就在河对面小山上的茅屋里。”



    “哦。”牙擦苏应了一声,表情平淡之极。



    “咦!”黄飞鸿见状,不禁有些诧异道:“奇怪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呢?”



    牙擦苏摇头道:“高兴不该是我,应该是世荣才对。”



    林世荣愕然道:“你干嘛突然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牙擦苏感慨道:“你和小倩相隔天涯也能重逢,这就是缘分!



    这天下之大,岂无芳草,朋友之妻不可欺啊!”



    林世荣却有些索然道:“其实经过在少林寺的这些日子,我对小倩早已经是心如止水了。”



    梁宽纳闷儿道:“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要不就争个你死我活,要不又你推我让?”



    “此一时,彼一时啊!”



    牙擦苏和林世荣异口同声的回了一句,然后同时转身,往寺里的方向走去。



    看着两人的样子,任以诚和黄飞鸿、梁宽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惊异万分。



    “我记得世荣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黄飞鸿皱着眉头,匪夷所思道。



    任以诚摇了摇头,轻笑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他们俩是比女人还难以琢磨。”



    说完,他又忍不住扫了两眼身旁的黄飞鸿和梁宽。



    因为他忽然想到,一般这种两相推让的情况出现的时候,很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出现,并悄无声息的俘获美人芳心。



    而在这少林寺里,小倩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剩下黄飞鸿和林世荣两人了。



    想到这里,任以诚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暗道:“但愿事情不会变得这般狗血······”



    。。。。。。。。。



    翌日。



    秋高气爽,万里晴空。



    达摩堂和罗汉堂的俗家弟子齐聚河边。



    无为和无相并肩而立,站在众人面前。



    “你们来到少林寺也有段时间了,每天砍柴挑水,晨钟暮鼓,凡尘俗事应该已经抛掉不少了。”



    “是啊,师父。”



    黄飞鸿接口道:“我们已经快练到无欲无求了,什么时候才能教我们武功?”



    无为轻笑道:“教你们武功,还不到时候。



    今天带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要考验一下你们的智慧、勇气、和身手。”



    “如何考法?”任以诚好奇道。



    无为指了指远处的河水和天空,朗声到:“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你们有谁知道这句诗文是什么意思?”



    任以诚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正暗自沉思之际,却听梁宽已开口说出了答案。



    “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小乘也好,大乘也好,只要能修成正果,渡己然后渡人,可以登达彼岸便是成功。”



    “说的不错。”



    无为看着梁宽,欣慰道:“达摩堂和罗汉堂这么多弟子,只有你悟性最高。”



    “师父过奖了。”梁宽谦虚道。



    无为道:“既然登得彼岸才能得见如来,今天的考验就是考你们能否渡河登岸。”



    任以诚问道:“有什么限制条件吗?”



    无相道:“只要不走桥,不划船,不游泳,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鬼脚七问道:“这么说,难道是想要我们直接跳过去?”



    无为微笑道:“只要你做得到,这也未尝不可。



    所谓千江有水千江月,就是要让你们各显神通。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思考,明日一早在这里,看你们究竟哪一堂的弟子,可以成功渡河。”



    。。。。。。。。。



    午后。



    任以诚等人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渡河的方法。



    牙擦苏匆匆而来。



    “鬼脚七好像已经想到渡河的办法了。”



    “什么?”林世荣讶然道:“他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



    牙擦苏道:“不是,他哪有这么聪明,我猜很可能是无相大师告诉他的。



    刚才从河边一回来,他们就一起进了禅房,等鬼脚七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了。”



    黄飞鸿愤然道:“可恶,这根本就是私相授受。”



    “好了,你们慢慢想办法,我先走了,要是被罗汉堂的人发现,我就完蛋了。”



    说完,牙擦苏又匆匆而去。



    “这回算是完蛋了,我看咱们肯定是输定了。”梁宽垂头丧气道。



    “不要这么消极嘛。”



    任以诚呵呵一笑,道:“他们有师父帮忙,咱们就没有吗?”



    三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黄飞鸿攥起右拳,双眼微眯。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了。”



    片刻后。



    无为的禅房内。



    “你们几个小子,又有什么事情吗?”



    任以诚一本正经道:“我们是来请大师指点迷津的。”



    无为瞥了他们一眼,狐疑道:“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把渡河的方法告诉你们吧?”



    眼见无为直接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任以诚便也不在啰嗦。



    “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黄飞鸿三人也是笑眯眯的,眼神希翼的看着无为。



    “不行。”



    无为指着四人,一脸恨铁不成的表情道:“居然让我帮你们作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唉!看来大师不愿帮忙,那咱们就只有去找钱百万了,我想他一定会愿意帮咱们的。”



    任以诚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起身欲走。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叫和尚动凡心。”



    “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黄飞鸿、梁宽、林世荣三人一人一句,说完后便也作势准备离开。



    “好了好,算我怕了你们了,真是冤孽,冤孽啊!”



    无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起身来到桌前,提笔画了一幅画。



    画中是两个放风筝的小孩儿,和一只正在低头吃草的牛。



    “风筝本无翼,东风送上天,渡河的答案就在其中,你们好生参悟吧。”



    四人看着画中图像各自沉思,而无为则趁机无声无息地溜出了房间。



    “这难道是叫咱们坐着风筝从河面上飞过去?”



    林世荣皱着眉头,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哪有这么大的风筝啊?”黄飞鸿没好气的白了林世荣一眼。



    “就是。”



    梁宽道:“而且就算真有这么大的风筝,到时候没有风,也不可能非得起来的。”



    “风?”



    听到梁宽的话,任以诚的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无为大师要提示我们的是一个借字,风筝借风力飞上天空,咱们要想渡河也得凭借外力。”



    “原来如此。”



    三人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可是,这所谓的外力又是什么呢?”林世荣不解道。



    任以诚道:“大师不是说了让咱们各显神通嘛,说明答案肯定不只一个。”



    “嘿嘿,我有办法了。”黄飞鸿突然笑了起来。



    “我也想到了。”梁宽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



    这时,任以诚瞥了瞥桌上的画,随即嘴角微扬,心中也已然有数。



    唯有林世荣,此刻依旧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