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离开,留下来的萧燕,被苏母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虽然苏母在训斥萧燕时,让下人都离开了,但萧燕还是觉得屈辱。
她成为侍郎夫人,掌管苏府多年,地位早已稳固,就连福寿院贴身伺候老夫人的,也不敢得罪她,福寿院还有她的不少眼线,老夫人想发难她立婆婆威,均以失败告终,再加上苏泽恺苏倾楣俱十分争气,苏母这几年渐渐歇了那心思,苏府上下,后院皆以她唯命是从,没想到苏梁浅一回来,就让她落了这么大的脸。
萧燕恨苏梁浅和她作对,又恼苏涵月这样拖后腿的猪队友,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就算了,还让她也跟着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燕从福寿院离开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到了苏倾楣所在的倾荣院。
苏倾楣吓晕后,没多久就醒了,萧燕没来之前,她就知道了苏涵月受罚的事情,萧燕到了后,脸色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看。
萧燕坐下后,苏倾楣的丫鬟很快奉了茶上来,苏倾楣摆了摆手,让丫鬟都退下。
“这是表哥前段时间给我的雪菊茶,明目降火,母亲您尝尝看。”苏倾楣将被萧燕搁置的茶水端起来,送到她跟前。
萧燕确实渴了,又气又渴,端了茶,一口气喝了大半,也没品出什么味道,口倒是不那么渴了,但是怒气却没消多少,她随后将今天在福寿院的事情,大致的都告诉了苏倾楣。
“原本,那条蛇李嬷嬷已经让人处理了,我也说了,那只是姐妹间的玩闹,如果苏涵月说那只是条假蛇,苏梁浅没有证据,就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她身上的那门婚事,老夫人本来就想拿捏她换取好处,只会狠狠的惩罚她,苏涵月那个蠢货,假装昏迷就算了,居然还被苏梁浅的三言两语激醒了,惹的老太太大怒,非但没给你讨回公道,还让我挨了一顿数落!”
萧燕这会说起苏涵月的事情,还是一肚子的火,还有懊恼,今日闹的这一出,苏梁浅可谓是全身而退,什么事情都没有,而苏倾楣却被吓得花容失色,还昏迷了,这要传出去,那就是她完美名声的一个污点。
想到这件事对苏倾楣的影响,萧燕才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咬牙切齿道:“媚儿,母亲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苏梁浅踩在你头上的!”
苏倾楣自然知道,这次的事情,和萧燕脱不了干系,她心中的怒气郁气不比萧燕的少。
萧燕觉得苏涵月是蠢货,她这会也觉得萧燕成事不足办事有余拖了她的后腿,但事已至此,她又比萧燕能忍多了,没表露出来。
苏倾楣在和苏梁浅碰面前,也就是她施粥结束后,到了笙辉院,她已经从萧燕的口中得知了杜嬷嬷的事情,萧燕是想让她这边多下点功夫,博得苏梁浅的信任,方嬷嬷在她走之前将萧燕隐瞒不告的金玲一事也偷偷告诉了她。
“涵月她之所以被罚,不是因为她拿毒蛇吓苏梁浅,而是她妄图用祖母做筏子,对付苏梁浅,触了祖母的逆鳞。祖母毕竟是长辈,父亲又孝顺,母亲这些年有些强势了。”
萧燕一听又来了火气,“不过是个乡下老太太,说是享儿子的福,但没有我,她儿子哪有今天,还对我挑三拣四的,我对她已经够好了,难道真的要我把她当祖宗似的供奉起来不成!”
萧燕怨气十足,苏倾楣皱着眉,但想到萧燕在人前对苏母的态度,拿捏的很好,并不会让人诟病,也不想和她争论,转而道:“你说苏梁浅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这个问题,早上苏倾楣见萧燕时就已经提过,当时萧燕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她心里却没底,“我隐隐也有这样的感觉,她和我们了解的完全不一样,今日要不是她,涵月纵是被罚,老夫人也不会让人掌嘴,还留我下来狠狠训斥。”
苏倾楣面色凝重,“要么就是她一早就对我们有所防备,这些年一直伪装度日,如果这样,那她的心机简直是深不可测,还有一点,就是这次母亲做的事情,被她洞察到了。”
“当初母亲买通劫匪说要掳走苏梁浅,我就让母亲不要轻举妄动,只要苏梁浅好好的,皇后他们想退婚,就会对苏府有实际性的补偿,对苏府的补偿,那就是对我们这一房的补偿,母亲偏不听,你真以为,皇后是看中我了,那就是诱饵,以我们苏府的家世,我纵是嫁给太子,至多就是个侧妃。”
萧燕被苏倾楣的口气吓到,小声道:“太子侧妃,那就是未来的娘娘。”
“舅舅不是说了,太子这位置,未必能坐的长久。”
苏倾楣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在人前的温婉亲和,“舅舅现在在军中身居要职,大表哥也是出类拔萃,萧家表妹脚不好,性子更差,舅舅就只有我一个外甥女,我是他唯一的选择,我最近听说户部尚书身体不好,他本来就上了年纪,父亲很有可能接替他的位置,这些年我听舅舅的话,用心经营,目标可不是一个随时都会落马的侧妃,与其那样,还不如嫁给一个保持中庸的皇子,至少可以保一辈子荣华无虞。”
萧燕脸色苍白,见四下无人,才舒了口气,小声警告道:“这些话,你说与我听便也就罢了,其他人,谁都不能提起,就是你父亲,也不能说。”
苏倾楣看着萧燕谨慎的样子,“今日我就和母亲交个底,我苏倾楣,要做就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萧燕被苏倾楣的野心吓到,同时也被燃气了熊熊的斗志和欲望,一改先前的小心谨慎,认真道:“我的媚儿长得好,出身好,又聪慧有远见,别人可以,你怎么就不可以?母亲全力支持你!”
苏倾楣脸上又有了笑,神情却阴恻恻的,“苏梁浅若是安心做我的踏脚石最好,若是不能——”
萧燕握住苏倾楣的手,“这些事让母亲来,别脏了你的手,她若是不识时务,我便让她声名狼藉,如过街老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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