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唐进看着视线里忽然放大的某人的脖子,以及脖颈处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衣袖下的手忽然蜷了蜷。
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
因为白铃兰乘着他酒醉爬了他的床,气的菲音不理他,还要离开他。
他追去解释,菲音不听,他便抱着菲音不松手。
菲音着了恼,拔了头上的簪子朝着他刺了过来,他知道她舍不得,没躲。
菲音却是真的生了气,挥手过来的力道也大,看到他没躲的时候收势不及,就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菲音咬牙瞪着他,眼睛里的慌乱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他乘机耍赖:“我这皮相忒讨厌,什么都不做却总能招蜂引蝶……”
菲音心软,又最是受不得他耍赖,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自己夸自己的?不要脸!”
他嬉皮笑脸,“我要是只知道要脸你早跑了。”看到菲音忽然又瞪眼过来,他立即打哈哈,“去他的脸面,我是有你万事足,脸面不值钱!”
后来,他靠着厚脸皮哄得菲音终于不生他气了。
菲音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很配合的缩了缩,果然惹来菲音心疼的目光。
“疼吗?”
他还记得,当菲音这么问他的时候,他心里乐的开了花,脸上却镇定的像是在战场对敌,“疼也是我活该,谁叫我自作孽,要惹我的小公主生气。”
菲音最是不习惯他的厚脸皮,脸颊红了红。
他却把脸凑了过去,“伤口应该不深吧?不然再划一下给你解气,来来来,多划几道,划出张鬼脸,吓死那些狂蜂浪蝶野花野草……”
菲音气结,白了他一眼,抬起手来。
他感觉到菲音软软的指轻轻摸上了他的颊边,摩挲着那伤口,然后一个温热的触感袭来。
他猛地回头想一亲芳泽,菲音却用手撑着他下巴不让他如愿,“做什么?”
他哀怨,“我受伤了啊,奖励一个呗。”
菲音嗔道:“想得美!”
他叹了口气,“那你亲我做什么,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菲音轻笑,“我那是在止血,唾液可以止血消毒的,笨蛋!”
他好想飞给她一个白眼,但他不敢,就那么抱着她,磨着她亲了好几遍伤口消毒。
……
封长情咽下腥甜中带着铁锈味道的血沫,看着面前的伤口终于不流血了,她整个人也没了力气,栽倒在阿静边上。
阿静很安静,在封长情给他止血的过程中,除了一开始有些诧异,之后就乖乖的由着她动作。
有点痒,但他不敢动,一直坚持到封长情结束,脖子那里也不疼了。
“小情……”阿静担忧的看着她,小情受伤了,血都渗出了捆着的绳子。
“没事。”封长情笑了一下,没力气起来,索性翻身躺在了一边上。
还不知道那位王府的小姐要怎么招待她,她可得养足了精神应对才行。
马车在这时忽然停了下来,这是到王府了吗?
唐进却知道,这么短的一点距离,怎么可能是到了海陵王府?
“听着,封长情。”空间里,唐进忽然发出声音,“她认定你坏了她的脸,你解释是没用的,等会儿直接提马的事情。”
封长情回他:“万一她不想要马呢?”
“不会。”唐进笃定,她那么的“为白瑾年着想”,怎么可能不关心马,唐进又道:“想少受罪就少说点话,等到了凌晨……”
封长情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
砰!
封长情被丢在了地上,她被蒙了眼,根本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嘴也被塞了起来。
她感觉到有脚步声朝着自己走过来,然后,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慢慢的用力,撵揉,疼的她牙关打颤。
眼前的黑布被解开,封长情眯起眼睛看着背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白铃兰已经去掉了维帽和面纱,巴掌大的脸隐在暗影中,原本清冷的脸上,此时全是阴霾,目光犹如毒蛇一般冰冷,左颊上的伤口清晰可见。
“听说你在群英会赢了大满贯,那赌技一定很厉害了。”幽幽的,白铃兰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赌过,但听说很好玩,不如我们玩一局吧。”
话音落,有两个人把阿静挂在了屋梁上。
绿衣的婢女拿了一把鞭子送到了白铃兰手上。
白铃兰试着挥了挥,笑语嫣然,“还挺趁手。”她踱步上前,蹲在封长情面前,“咱们来玩个新鲜的可好?就赌我手上的鞭子能打中他几下,要是打中算我赢,我赢一次,在你身上划一刀,要是打不中,算我输,我输一次,把他往下放一寸,一直到他双脚着地,赌局结束,你看可好?”
唐进虽然早给她打过预防针,但封长情还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恶毒到这个份上。
这简直是拿阿静和她的性命在开玩笑,什么赌局?!
而且白铃兰根本不想听她废话一句。
“翠竹。”白铃兰把鞭子递给了婢女。
啪,一鞭挥舞过去。
翠竹不会武,但离得那么近,这一鞭子自然稳稳的落到了阿静的身上。
白铃兰轻笑,“哎呦,我赢了呢。”她拿过翠竹准备好的匕首蹲到了封长情面前,“要从哪里下手呢,嗯?”
话音落,匕首透过捆绑的绳索,扎到了封长情没有受伤的另外一条小腿上。
那匕首锋利。
尽管有好几层的绳索挡着,匕首还是刺到了她的小腿肚上。
封长情咬紧牙关,额头痛的冒出了冷汗。
空间里,唐进亦是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丧心病狂,连点缓冲的前奏都没有就这么折磨人。
封长情要是被弄死了,他的原身也必死无疑,他也会跟着消失!
他瞪着那个笑容阴毒的女人,恨不能出去掐断她的喉咙。
这个时候,翠竹第二鞭子又挥了过去。
果然,照样躲不开。
看着朝封长情踱步过来的白铃兰,唐进脑中迅速转动,“在她下手的时候让她划到你大腿上的绳索,忍着点!”
封长情瞬间就明白了唐进的意思。
白铃兰蹲在她面前,“你又输了!”
锋利的匕首再次落了下来,封长情用尽力气侧过身,那一刀本是扎在她肚子上的匕首就偏了方向,斜斜划到了大腿位置。
白铃兰眯起眼,“挺厉害啊。”
啪。
又是一鞭。
------题外话------
封长情: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oaoqsdx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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