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锐走到门口,奎恩将军叫住了他。
“怎么,还是改变主意了”林锐转过身道。
“即便援军不来,我也已经打算以死明志。不过你说的对,我无权要求我的手下的弟兄们跟我一起死。你能不能带他们离开,弟兄们跟着我不容易,之前的两场恶战折损了不少。
至于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我想至少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知道他们跟着你的话也许能活,但如果跟着我的话”奎恩将军神色黯然。
“将军,你难道还不懂吗现在不是你一心求死的时候。我提出放弃帕里莫,确实是因为我们守不住帕里莫。但我们现在守不住,不等于我们以后没有机会重新夺回来。
打仗需要讲究策略,在敌人风头正盛的时候,我们要避开他们。这不是因为怯懦,是因为我们必须确保自己能够活下去。因为我们只有活下去,才能跟我们的敌人斗到底。”林锐摇摇头。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弟兄们跟你们走。”奎恩将军低声道。
“可是我们也需要你,你应该知道贵国对我们这次合作的希望。如果你不在了,这次合作还能否继续,谁也说不清楚。因为至少说明了走民兵武装这条路已经失败了。
但你和你的弟兄们如果还活着,哪怕我们丢了帕里莫,依然不过是暂时失去了一个城市。我们还有足够的能力来做我们能够做到的。”林锐回答道。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奎恩将军长叹了一声。
“这一点我们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奥达拉特,和哈桑会合。”林锐拿起了奎恩将军桌上的香烟,自顾自的叼上了一支,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哈桑我比你更了解这个人。他现在占领了奥达拉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分享的。我们如果去奥达拉特,只会被他视作敌人。”奎恩将军苦笑了一声。
“哈桑这个人见利忘义,确实如此。但将军恐怕还是低估了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收留我们。毕竟恐怖分子的军队占领帕里莫之后,说不定就要开始对付他们了。
哈桑不是傻子,奥达拉特是他从恐怖分子手里夺下来的。他自然知道恐怖分子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一定不会一口拒绝我们,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更大的可能是他把我们安置在奥达拉特的周边地区,用我们来帮他对抗恐怖分子。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林锐回答道。
“你真的觉得,我们放弃了帕里莫之后,还能回来吗”奎恩将军低声道,“就算是这样,我跟上面怎么交代啊”
林锐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你的难处。但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意思是,将领远征在外可以应急作战,胜败乃一瞬间之事,战机不可失。所以不必事先请战或等待君主的命令再战。如再请命,怕是贻误战机。还有一层意思是,将士在外随机应战,在某些情况下可以不遵守君王的命令。
有些事情,相对于上级命令,更应该有自己的独立判断。这是将军与士兵的区别。你是指挥官,你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和决断,不是一个只需要懂得服从的士兵。”
奎恩将军沉默了。最终他还是同意了林锐率众撤出帕里莫的决定。
而这个时候,在奥达拉特,哈桑的指挥部内。哈桑将军正在和手下的一群军官密切商议。
“将军,我觉得这些摩洛哥人和雇佣兵要求进入奥达拉特,恐怕没那么简单。”哈桑将军的一个手下低声道。
“噢说说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哈桑皱眉道。
“我们之前跟那些雇佣兵合作,无非也就是为了找机会扩大地盘。现在我们已经拿下了奥达拉特。但现在但是现在那些雇佣兵和奎恩却要求进入我们的地盘,这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摩洛哥方面对我们不放心,所以派他们来监视和控制我们更加让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是不甘心奥达拉特落在我们的手里,所以想借机会图谋不轨”那个军官沉吟道。“我觉得,将军还是得拒绝他们进入奥达拉特的要求。”
“你说的这个,我也考虑过。不过我们之前有过合作,而且我们目前名义上还是服从摩洛哥人的领导的。我已经拒绝他们进入奥达拉特,但他们现在宣称可以不进入澳奥达拉特,可以在周边地区驻扎。”哈桑想了想,“如果我连这点都不同意的话,恐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奥达拉特周边也不行啊。将军,对那些人我们不得不防。奎恩这个人,是摩洛哥人的忠犬。那些雇佣兵更是战斗力不俗。让他们待在奥达拉特的周边,等于是在我们身边埋了一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况且现在他们已经放弃了帕里莫,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盯上奥达拉特呢将军也知道,我们之前宣布和摩洛哥人合作,其实都只是权宜之计。为的就是拿下奥达拉特。
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控制了奥达拉特,又何必再跟他们继续敷衍下去索性就不同意他们来,如果他们一定要闯进来,那就大家彻底闹翻了。照现在这个局势,他们应该还不希望跟我们彻底闹翻。”哈桑将军身边的参谋低声道。
“那你的意思是,拦着不让他们来”哈桑问道。
“如果光是这样,”那个参谋低声道,“恐怕也行不通,他们未必能听我们的。我们不让他们来,他们就真的能听我们的吗我的意思是,不妨让他们在奥达拉特的附近落脚,但距离奥达拉特不能太近。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监视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动态,我们马上就能得知消息。就算到时候我们跟他们彻底撕破脸皮,我们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二来,他们现在是被那些恐怖分子逼得走投无路。我们暂时收容他们,不管是在阿拉丁先生那里,还是在摩洛哥人那里,我们都算是能够交代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