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静的度过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杜若终于醒了过来,同时醒过来的还有她体内的心法。
醒来之后的杜若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关在了天牢里,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两股力量在互相较劲,这让她很难受,甚至整个思绪都乱糟糟的。
青岩在一旁悠哉哉的说道,“哟,妖王这是怎么了?”
杜若哪里有时间搭理他,她捂着头跪倒地上,耳朵里不停地传来另一种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你不配做我的主人,你不配做我的主人,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做你的主人好了。”
杜若想大声的回绝,只是怎么也说不出话,她正在用尽全力想把这个声音赶走,没想到看戏的青岩也跑来凑热闹,“哈哈哈,堂堂妖王居然连心法也控制不住,倒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猛地一瞬间,心法占领了杜若的身体,她重新站了起来,指着青岩的鼻子说道,“你不过是一个落魄之人,又有何资格来教训她。”
“你不是看不上她吗?怎么还替她说话?”青岩完全就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此同时,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子辛还是决定去替杜若求情。
子辛在磬乐殿门口徘徊了很长时间,最后深吸一口气,将脚迈了进去。天帝的贴身仙侍像是等了他很久,只待他一有动作,就立刻伸手硬把他拽了进去。
子辛十分不解,拨开仙侍的手,一脸困惑的向仙侍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天帝,这会他正在里面大发雷霆。”仙侍不停地搓着手,神情很是焦急,还朝外看了几眼,“我在这儿等了好半天,这才盼来一个救星。”
“我?”子辛震惊,“合着你是盼来个挡枪的。”
“管他是做什么的,先随我进去劝劝天帝。”仙侍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又重新拽上了子辛的衣角。
子辛迈着沉重的步伐,跟着仙侍往里去。他心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才会让杜若免于责难,再加上天帝此时正在气头上,这让子辛不得不在心里边打鼓。
“子辛上仙,这边请。”仙侍松开衣角,一脸和蔼的冲他笑。
一路上子辛心不在焉的,倒没注意被仙侍带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这是?”
“子辛上仙尽管去便是。”仙侍说完就离开了,神情也不似刚见面时的慌乱,倒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子辛跨过门槛,往里走了几步。很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面并不是什么寻常谈事的房间。这里更像是一处花园,里面种满了小雏菊,让他感觉很是放松。
“子辛上仙,这边请。”
子辛顺着仙俾的指引,走了许久,才到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子辛恭敬的向凉亭里的背影行礼,“天帝。”
“你来了。”听到子辛的声音后,天帝才缓缓转身。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与平日里相比显得亲切了许多。
“天帝,子辛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瞧见如此亲切的天帝,子辛也没有半点放松,反倒是更加紧张了。
‘他不是正在气头上吗?’子辛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但是碍于身份,也不敢多加询问。
天帝将手放至腰间,眼睛看向远处,“不着急,你先过来陪我下盘棋,我定会答应你所求之事。”
“是。”
仙俾很快便从随行的行李中拿出棋盘,规规矩矩的将其摆放整齐。天帝爽快的坐下,并朝子辛招呼着,“来。”
“是。”子辛微微低头,快步地走了过去。
就在天帝与子辛安静的对了几手后,天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子辛上仙,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子辛连忙起身,“子辛并无此意。”
“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天帝瞧见子辛空荡荡的茶杯,便招呼着仙俾给子辛续茶,“子辛上仙棋艺精湛,我也是早有耳闻的,所以你不必为了哄我开心,就屡屡露出破绽。”
“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子辛的棋艺一向鄙陋不堪,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子辛虽坐下了,但也不敢与天帝直视,一直低着头说话。
“哈哈哈,是吗?”
天帝的发问,让子辛将头低得更厉害了些。
“要说这仙界间,只有帝尊的棋艺,是我一直望尘莫及的。以往每过几日,我便会找他来切磋一二,只是现如今罢了,不提也罢。”说罢,天帝拿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
子辛有些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接话,豆大颗汗珠顺着脸颊就要流下来。思量许久子辛才开口,“待帝尊归来,天帝定能再与之切磋。”
“没机会了,有些事、有些人还是远远望着就好,不必一切都如从前。”天帝瞭望远处,像是说过子辛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一切照旧,生活该是多无趣。”
“天帝说的是。”子辛提起精神应和着。
天帝转过头看向子辛,“今日你要来,我也是猜得到的,只是你为何现在才到?”
子辛从袖口取出一方丝帕,擦了擦额头,“是子辛一直没有决心,怕”
“怕什么?怕我迁怒于你?”天帝瞧见子辛的动作,不禁大笑,“哈哈哈,看来我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子辛知错。”天帝的笑声,让子辛更是慌了神,再次站了起来。
“何错之有?一个人的性情,不过是取决于,他想展现给外界哪一面。因为世人皆喜管见所及。”说完话,天帝好笑的看了一眼子辛。
子辛不明所以的偷瞄了一眼天帝。
天帝自然是看到了,冷笑一声,“呵,不说这些,今日有要事交给你办。”
“但凭天帝吩咐。”听到这里,子辛才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等待天帝吩咐。
天帝微微点头,身后的仙俾便识趣的退下了,“过一会,我会派人把青岩从天牢调出,你再就趁机将那女子带走。”
子辛疑惑的问道,“为何如此?”
“你是想问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将她放了。”天帝微微勾起嘴角,冷哼一声,像是在嘲弄自己,“作为旧时好友,帮他护着弟子自是应当,但作为天帝,却不能如此。”
“子辛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切记,不能让她回巫山,走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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