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忧接到吴羡的电话,说他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隔着手机都听出他的疲惫。
嘱咐他要好好休息,钟离忧就挂了电话,生怕耽误他的工作。
钟离忧答应他晚上陪他一起吃晚饭。
去超市买了水果还有零食。
吴羡家里最多就是矿泉水。
钟离忧用百度地图,坐上了公交车。
一边盘算着,五点到机场,那回到这里至少的一个小时,自己又没有家里的钥匙,现在只能坐在门口等着他回来了。
还好小区的绿化很好,就当是看风景了。
吴羡出了机场是康扶苏来接他。
一坐上车,吴羡就直接躺在后座上。
康扶苏知道他是不分黑昼的工作,才提前回来的。
把外套替他披在身上,把车里的空调调高了。
“那不是——你媳妇。”康扶苏刚把车子转过街角,就看见钟离忧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门口。
说完才想起,吴羡睡着了。
没想到吴羡只是浅睡,听到是钟离忧,立刻就坐起来。
果然,钟离忧站在门口。
背着双肩包,烫过的长头发半扎着,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半身裙子。
可是她是一个不太喜欢穿裙子。
“停车。”
吴羡的头疼还没有缓过来。
但是所有的疲惫在看见钟离忧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本来钟离忧在门口等了他一个小时,天都擦黑了。
穿着白色的球鞋,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路边的石阶。
看到康扶苏的时候钟离忧伸手和他招呼。
“嗨!”
“好久不见。”康扶苏知道钟离忧回来,今天也是第一次再见她。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吴羡已经下车了,她还拎了两大袋子东西。
康扶苏白了吴羡一眼。
重色轻友!
“我先走了。”康扶苏知道自己把人送回来就没事了。
何况他可不想吃狗粮。
吴羡替她把袋子拎到客厅。
“我买了五谷,还有银耳,我去熬点粥。”
吴羡看着钟离忧买的一堆食物。
感觉现在家里才有烟火的气息。
“很累吗?”钟离忧看着吴羡疲倦到不行的脸。
吴羡笑了笑,握着她的双手,下一秒却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是很累。
钟离忧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的她的胳膊,轻声说道。
“你先去洗洗,我做好了,你吃一点再睡觉。”
“好!”
吴羡开心的答应着,却还舍不得离开她。
“快点!”
“嗯!”
吴羡恋恋不舍的离开。
“我马上就下来。”
“知道了!”
吴羡拿了换洗的衣物去浴室。
上一次她离开之前的用过的东西还整整齐齐的摆着。
钟离忧把熬好的粥端上来的时候,吴羡刚好从浴室出来。
两碗粥,几碟香油小菜。
钟离忧对他笑了笑。
吴羡是因为高强度的工作,不能吃得太多,太油腻,自己的厨艺又有限。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多说话。
吴羡的眼神却是从来没有离开她的脸。
钟离忧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给他夹了一些菜。
吴羡喝了一碗粥,钟离忧想要给他再盛一碗被他制止了。
“我不饿了!”
“累的话就赶紧睡吧。”钟离忧起身把小桌子挪到一边,准备一会端下去洗洗。
“别走,头疼。”吴羡坐在地毯上拉着她的手,委屈的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小奶狗。
钟离忧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
“那上床去睡觉。”
“我不!”吴羡握着她的手,撒娇卖萌耍无赖。
“起来。”钟离忧把他拉起来,让他躺进被子里。
忽然看见他放在的床头的药瓶。
“这药?”钟离忧看着他的药,拿起来,问道。
“你经常吃这个?”
这药她吃过。
“嗯。”
吴羡接过来放在一边。
“你走之后,睡不着的时候会吃两颗。”
“现在呢?”
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种药吃多了会有依赖性。
“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吃了。”
吴羡拿被子裹着她的脚。
钟离忧是赤脚的,但是这种天气也不冷。
吴羡掀开被子,示意钟离忧留下来。
“我去洗洗,你先睡。”
吴羡点点头。
入夜。
“睡着了吗?”钟离忧轻声问道。
钟离忧想要动一下身体,但是又担心吵醒吴羡。
“没有。”吴羡现在已经习惯抱着她睡,不吃药可以,她一定得在自己身边。
“想吃药吗?”
“不要!”自从钟离忧让他不吃,他就不吃了。
前天是她睡在自己的身边。
“你——!”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但是又都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吴羡睁开眼睛,用右手掌遮住眼睛。
钟离忧转了个身,她早就想和他说了。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问什么?”吴羡心里有些忐忑,却还依旧轻声回答。
“我这几年。”
“我怕——。”
“你想听吗?”钟离忧拿手指点点了吴羡的鼻尖。
“想!”吴羡拿开手掌,她愿意主动和自己说起,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一直都有自己。
于是关于海边的小岛,那高高的椰子树,还有成片的甘蔗地,结的密集的木瓜树。
钟离忧一件一件的说给吴羡听。
海边的小螃蟹,漂亮的小海螺,早上生升起的朝霞,还有火烧云。
“那。”吴羡知道唐泽送她离开,但是他还是听她亲口说。
“你有没有想过去我?”
吴羡看着她的眼睛。
他要听实话,真心话。
钟离忧若有所思,才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笑了起来。
“想你!”
她是真心地。
吴羡听到自己想听的了。
“快睡吧。”
钟离忧把被子盖好。
吴羡始终牢牢的握着她的手,手心都出汗了。
吴羡这么拼命的工作,不就是为了早点回来见她。
可是他也是活活的人,太辛苦了身体会吃不消。
“好,晚安!”
吴羡亲亲了她的额头。
自己为了尽快回来见她,却是累到不行。
但是这个夜晚,却有人睡不着。
唐泽在画室已经三天没有离开了。
他答应替顾客画的画,还差一副。
但是就是这最后的一副。
他花了几十张,就是画不好。
上次宋柘也无意打电话给他问他钟离忧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始终比不过吴羡。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能想通,能释怀,可还是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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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有些事,可以想明白,某个瞬间也能放下,但是还是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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