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进入红云楼,秦玉就发现了那个羊胡子男人十分好色,身上挂了好多饰品香囊,胭脂水粉味极重。
望春楼可是废城最大的青楼,羊胡子男人作为废城土皇帝,不可能不来这玩玩。
莺儿用**语气问道:“客官的朋友也和客官一样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吗?”
“小嘴真甜,”秦玉赏了莺儿一锭银子,接着说道:“你说他?你也应该认识,就是新教的萨满,他一把羊鞭子的胡子哪能有我帅?”
莺儿接过银子本是很欢喜,但听到秦玉的描述,露出了些许难色,对秦玉说道:“嘘,客官您的朋友是萨满?他前几天被人抓了。”
“被人抓了?”秦玉装作一脸惊奇,“我说他把我约来,怎么迟迟都没来见我。”
秦玉追问道:“他被谁抓了?”
莺儿有些为难,但收了秦玉不少银子,只好道:“听说是公主的人。”
秦玉不解地问道:“我听他说,他是萨满呀,你们翟国不是很尊敬萨满吗,公主为什么要抓他?”
莺儿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告诉秦玉也无妨,给秦玉倒了一杯酒答道:“他是新教萨满,是我们废城的真神传谕者,公主他们当然看不惯他。”
“那怎么办,他约我来是和新教做生意的,他被抓了,我这么多货物找谁商议呢?”
莺儿欲言又止,秦玉又给她一锭银子,她一脸纠结,想了想只是嘱咐道:“现在废城乱得很,公子您要是有门路,就别在这儿耽搁了。”
秦玉:“怎么乱了?”
莺儿俯身在秦玉耳边轻声说道:“萨满被抓,废城里的都闹翻天了,听说新教正在暗中组织人……”
秦玉:“那新教的人在哪?我正好可以找他们聊聊生意。”
莺儿笑了笑,没有回答,端起酒杯妩媚地喂了秦玉一杯酒,岔开话题道:“这种事莺儿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会懂,不如莺儿给公子唱个小曲儿。”
这废城是新教的天下,秦玉估计也从莺儿口中套不出话,便打住了这个话题,和莺儿瞎扯着些诗词歌赋,人生哲学。
坐在一旁的蝶儿一直一言不发,她的眼眶有些红,像是刚哭过一般,脸上的粉黛是刚施的,还有些许不均匀,就像慌忙之中打扮的模样,这也是秦玉挑选她的原因。
在这废城里,已经颠到尘端的百姓,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如此痛苦难过。
秦玉有些强势地凶了蝶儿一句:“你哭丧个脸给谁看呢!”
蝶儿吓了一跳,赶紧替秦玉斟酒道歉。
莺儿揽着秦玉,替蝶儿解围:“公子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没眼光的傻丫头,不识抬举,您要是看不惯,奴家这就把她赶出去。”
秦玉转头对莺儿说道:“你先出去吧,本公子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啊?”莺儿愣了一下,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蝶儿和秦玉两人。
蝶儿看着秦玉的眼神有些恐惧,她不知道这个人将对自己做什么。
秦玉朝她伸出了手,她吓得闭紧了双眼。
秦玉勾出她脖子上的细绳,上面吊了半块玉,不是什么好成色:“在想情郎啊。”
蝶儿慌了,急忙挤出个笑容,解释道:“没……没有,奴家是楼里的姑娘,哪有什么情郎。”
秦玉一笑,试探地问道:“听说这废城里有条巷子,叫鬼巷。”
尽管蝶儿努力强忍着,但她听到“鬼巷”两个字,瞳孔仍然忍不住地震了一震。
她像是豁出性命了一般,突然下定决心,跪在秦玉跟前,梨花带雨地请求道:“公子,求求您救救刘公子吧!
您认识新教的人,您能否为刘公子说说情,求他们将刘公子放出来!”
秦玉扶起了蝶儿,耐心说道:“我不认识新教的人,但如果你告诉我新教有哪些人,我可以帮你把刘公子救出来,而且还可以医治好他。”
蝶儿的身子因为害怕忍不住得颤抖,她很想救出刘公子,可她又不敢得罪新教的人。
秦玉把姬暮雪的令牌出示给了蝶儿:“不要怕,我可以带你和刘公子一起离开这里。”
蝶儿看见了上面的“姬”字,纵使她从未见过,但她也听说过,吓得她赶紧下跪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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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萨林城的大牢里。
阴暗潮湿的大牢,四周都是不透光的墙,人在里面待每待上一日,就会多一丝绝望。
那是对自由地绝望。
一把太师椅,葛东跨坐在上面,手里握着鞭子。
这麒麟鞭在魁梧的葛东手里较小得跟个赶牛的鞭子一般。
葛东一鞭子抽到地上,地上震起了尘土。
面前跪着的索安隆和那羊胡子男人。
葛东和秦玉喝完酒回来,醉醺醺地直接派人就把索安隆抓了起来,完全不顾索安隆城主的面子。
索安隆看着那麒麟鞭瑟瑟发抖地说道:“将军,饶命啊!”
“别磨磨唧唧的,直接点,告诉本将军新教的余党!”葛东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醉酒的他红着脸,不耐烦地说道。
“此事真的与下官无关啊,将军。”索安隆辩解道。
葛东用鞭子指着羊胡子男人:“无关,那你还给他出城的文书?”
索安隆闭眼叹了口气道:“将军,他是我的侄子……”
“葛将军,下官也是有苦衷的,废城里的人都是将死之人,新教不过在他们黑暗无望的残命里点亮了点新的希望,如果没有新教,他们可能就无法安命于废城,届时废城里上万的人口暴动造反,死伤的是更多无辜地百姓啊!”索安隆无奈地说道。
已经被酒冲昏了头的葛东愤怒地一鞭子从他身旁划过,把他左臂剌了条口子,愤懑说道:“你别给我拽这些歪理,我葛东只认死理,你支持这新教干出生祭女童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老子就是不能理解!”
索安隆泪眼婆娑望着葛东:“感染了病疫,只有短短数月的生命,她们本就是将死之人。”
葛东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对索安隆啐了一口:“呸!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怒气腾腾的葛东将鞭子转而对向了羊胡子男人,羊胡子男人吓得直哆嗦,舌头都捋不清了。
“将……将军……小……小的……什么也不……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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