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岭找准时机,在虚晃一招之后,瞬间展开“荡气诀”,其手中乾坤二剑顿时化作一蓝一红两道剑光,直指长胡须剑士胸部和腹部刺去。一蓝一红两道剑光在急速行进间竟然隐隐然化作了一龙一凤之形,光是从这上面判断就可以看出卫子岭这一式剑诀已经使出了全力。
不过剑宇宫的长胡须剑士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其浸淫在剑圣级几百年,又岂能是这点本事?只见其大喝一声,刚刚收回的长剑拖曳着耀眼的光芒,在其眼前瞬间变向,同时剑身开始疯长,仅眨眼的时间便长成了一柄擎天巨剑,擎天巨剑犹如自天而降,对准卫子岭毫无花哨地直劈下来。
“剑定乾坤……”卫子岭对公羊家族这一式剑招太熟悉不过了,当年他与公羊家族那个修炼狂人公羊痤交手之时,就已经领教过这一招的厉害了。此招虽看似简单无华,但却大气磅礴,正好应了一力降十会之理。被攻击之人无论是挡是躲,都不可能全力而退。唯一赢得此招的办法就是以硬碰硬、以牙还牙。
但卫子岭刚刚那式“荡气诀”招式已然用老,并且也使出了全力,要想收回双剑中途变招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对方的攻势快如闪电、势如惊虹,甚至连思考如何破招对敌的时间都没给卫子岭留下。只听一声“轰隆隆”巨响乍然响起,伴随着这声巨响卫子岭手中乾坤二剑所化的一龙一风瞬间幻灭,剑身亦暗淡无光,哪里还能再向前刺进半寸?与此同时,卫子岭却在长胡须剑宇宫剑士那一式“剑定乾坤”攻击之下,已然口喷鲜血,下一瞬间,连人带剑毫无意外的向后倒飞而去。足有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
其实,如果此时卫子岭的修为不是剑圣级,而只是剑魂级,甚至只是剑罡级大圆满,在应对刚刚之危局时也不会如此狼狈不堪。皆因其剑圣级的修为,丹田气海中没有真气,而使用“化气诀”所转化的天地元气只能供其使出一式剑招,若要再次使出剑招,就必须再次施展“化气诀”化出天地元气。也就是说,即使卫子岭刚刚的招式未用老,他也无法中途变招了。当然,如果施展一次“化气诀”能够转化足够施展两次剑招,甚至更多剑招的天地元气,那自然更好。不过,至少以卫子岭目前的水平施展“化气诀”,还无法做到。
好在是剑宇宫长胡须剑士也受人界没有天地元气的限制,所使用人界功法后所产生的对敌效果也较之人界剑罡级以上修为剑士秒逊几分,不然,卫子岭还能否有一战之力都犹未可知。
卫子岭一边用衣袖胡乱抹着嘴角的血痕,一边冷冷地注视着数十丈之外的长胡须剑士。凡是跟卫子岭交过手的人都知道,其如此表情说明,接下来怕是要拼命了。
此时此刻的卫子岭早已忘了自己是来解释事情的,可不是来打架拼命的。看来,卫子岭虽然在修为上成长的够快,但在心境上却仍旧是一个二十几岁的莽撞年轻人。
终于,卫子岭停止了擦拭血痕的动作,嘴角一反常态地抽动了两下,随之其大吼一声,接连使出“化气诀”“锐气诀”,而后又再次使出“化气诀”“荡气诀”,其手中乾坤二剑突然合并也了一柄长剑,剑身红蓝两色光芒缠绕交织,电射一般向着长胡须剑士飞去。直到卫子岭的身形随长剑剑身掠过十丈之远后,其身后才传出了隆隆地剑鸣之音。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那位长胡须剑宇宫剑士,怕是无论如何也接下卫子岭拼尽全力的拼命一招了。
说来奇怪,也不知是那位长胡须剑士自知无法接下此招,还是被卫子岭的逆天实力给吓怕了,竟然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施展剑招迎敌,亦未施展轻身身法躲避,说得好听点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得难听点,就是站在那里傻傻的等死了。
眼瞅着长胡子剑士就要在卫子岭的剑下灰飞烟灭了,半路上突然出现了看起来约莫七八十岁的棕衣剑士,手起剑落,干净利落地替长胡须剑士挡下了这一致命一剑。
“多谢掌门救命之恩!”长胡须剑士当即拱手施礼道谢。
看来这位突然出现的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棕衣剑士就是剑宇宫的掌门了。其实剑宇宫的掌门也就是看上去跟人界七八十岁的老人差不多,而其真实年龄,怕是也要有近千岁的高龄了。
“你就是那个曾到过结界的小子卫子岭?”剑宇宫的掌门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就好像此处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或者说就像他根本就不在意本门弟子的死活似的。
“正是!”卫子岭心中的余心还未全消,说话间仍夹带着一丝火气。
剑宇宫掌门脸色突然一变,声音冰冷得教人听之发颤:“小子,怪不得我公羊家族的晚辈道你是只知嗜杀不知爱民,暴虐苛政不知治国的昏聩之君,若是说之前本宫还对小辈之话有所怀疑的话,那么今日之后,当深信不疑了。
卫子岭听闻剑宇宫掌门如此一说立即想起自己此行之目的,不禁在心暗骂自己过于冲动,其当即拱手为礼,一改冰冷的口气,急切道:“公羊掌门,您误会了,我此来……”
“误会?”剑宇宫的掌门不待卫子岭说完便打断道,“你先鬼鬼祟祟跟踪我公羊家的小辈至此在前,又不问青红皂白动手伤我剑宇宫弟子在后,如此行径竟然还口称误会,难道你把我剑宇宫之人都当傻子了不成?”
卫子岭此刻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不断暗骂自己太过于冲动。刚刚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解释一番,非要跟那个偷袭自己的长胡须剑士较什么劲?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不管对方信与不信,他还是要把此行的目的详详细细地说上一遍。
当卫子岭口干舌燥地讲完一大堆在对方看来无异于废话之语后,那位剑宇宫的掌门终于是丢下一句“小子就回你的王宫等着我结界剑士的登门拜访吧!”,而后拂袖而去。只留下卫子岭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剑宇宫的掌门和那位长胡须剑士回到他们暂时寄身的那个山洞之后,长胡须剑士有些不解地问道:“掌门,您今日特意命人界那个小辈将卫子岭引来此处,并让我故意激怒他,只为试探他的真实修为实力吗?”
剑宇宫掌门轻笑一声回道:“当然不是!”
“那是……”
“不该问的别多问!”剑宇宫掌门脸色倏地一变,喝斥起来。
“是!”长胡须剑士立即禁声,在剑宇宫之中,还没有哪个人还在他们这位掌门面前放肆呢。
当剑宇宫掌门屏退所有人之后,不禁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这个人界的毛头小子真是邪门,竟然在人界突破至了剑圣级。这还不算,他好像还能自己转化天地元气,虽然这样做在临阵对敌时稍稍慢上些许,但却胜在体内天地元气源源不断。单从理论上讲,只要还有力气,其就可以一直战斗下去,而我们这些自结界而来的人则绝无法做到。就凭他拥有这一优势,就能说明我来人界后的选择是正确的。难道……”剑宇宫掌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离奇吃惊的事情,当即自己否定了自己,苦笑着摇头不已。而后,便再不出声了。
卫子岭可不知道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至今不在原地为自己的鲁莽之行懊悔不已。曾几次欲闯入剑宇宫在此处的寄居之所,每每却欲行又止。当西方最后一丝亮光终于消失在地平线后,卫子岭终于是悻悻地飞身离开了。
当卫子岭回到濮阳王城,将自己此行之经历与老师百里云详细告之之后,百里云当即拍案而起:“还真道我怕了他结界剑士,吩咐下去,立刻备战!”
卫子岭真没想到,老师都一把年纪了,脾气竟还如此火爆。但此事就是因他自己鲁莽行事而起,他说什么也不能再由着老师的性子了。于是卫子岭冒着被老师训斥的风险试探着说道:“老师,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也许我们再想办法……”
“不要痴心妄想了!”没想到还未等卫子岭将话说完,百里云便再次大声吼道,“自古以来,都是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既然他们不给我们讲话的机会,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真得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卫子岭仍旧抱着一丝避免再战的希望。
但百里的回答却让卫子岭彻底没有希望,只听百里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必须得打!”
“呼……”卫子岭紧绷在心中的那一口气,终于再也憋不住,不得不吐了出去了。“看来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无可避免了!”卫子岭的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双方交战后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的凄凉场景,双目中已经含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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