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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想远走高飞
    “竟还给我装,是不是要我自己搜?”那人的眼瞳变得不怀好意。

    夏秀安抿了抿唇,不得不将攥在手心的瓷瓶放到他手。

    那人低笑着收好瓶子,顺手用食指刮了她鼻尖一下,“就说你对我一见倾心,还想私留我的物品作念想。不过这东西不适合你,要不我让你亲一口?”

    夏秀安瞪住他,“做你的春秋大梦。”

    “好吧,我去做梦了。”那人最后又捏了她脸颊一下,才在有人破开院门的那一刹,纵身出去,掠上屋顶,在夜色里消失不见。

    夏秀安起身将窗子关上,随后又翻开床板,执烛往她刚躺过的地方一照,浅蓝色的被单上映有一块深色污渍。她把被单拉开,在下面洁白的褥子上,赫然印着一团鲜艳的红色。

    她眼睛眯了眯,有一些确定了心中的某个想法。

    府里的下人狂敲房门,夏秀安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将门打开,还问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见她没事,也就去唤醒其他人了。

    一院子十来个人,愣是叫了老半天才醒。

    绮罗轩外被烧着的一排房子很快被扑灭了火。不过也整得尚书府一夜不得安宁。这等大火,自然也是惊动了城防司。

    一查原因,是府里一个下人在屋子里烧火取暖,不小心弄泼了灯油,才引发了大火,那下人当场就差点被人打死。

    其实也幸好有这下人适时的引发大火,不然,那些魑魅魍魉一时也不会离开。

    而院子里的下人皆深睡不醒,恐怕是叫人下了迷药。

    那个下迷药的人,只怕就藏在她院子里,这个人,自然与那给她下毒想取她三魂七魄的妖道一路人。若没此人向外传递消息,那些人又如何如此精准的知道她的情形?

    她叹了口气,现在她没空去玩猜猜猜了,这一院子的人,她得全部换个干净才好。

    接下来几日,尚书府一切平静,大家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依然如昔的过着。

    听说起火,苏景轩第二日就跑了过来,看夏秀安没事,竟是指着她的眉心气道:“我看你最近霉星高照,不若过几日随小满去法华寺求个平安符吧。没的到时候把条命都折腾没了。”

    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夏秀安哪敢不应,赶紧和他约好了时间。

    紧跟着夏平安也是回来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夏秀安装着心无城府地问道:“姐,姐夫现在还是不太着屋吗?”

    夏平安清瘦的脸上是一丝疲惫,“问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姐姐现在只望你好便好。”

    “看来还是照旧了。”夏秀安盯着她,“如果有一个选择,可以让姐姐离开姐夫,不再像现在这般过活,姐姐会不会选?”

    “离开?”夏平安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呆怔了一会,才摇了摇头,“我一个弱女子,离开他,能去哪里?”

    听她这些自问,夏秀安心里有了底,接着又试探道:“姐,娘亲当年病逝的时候,你可有见过她?”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夏平安奇怪地看着她,

    夏秀安含混道:“我只是想娘亲了。”

    夏平安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娘亲去世的时候,我也才四岁,当时只知道母亲告诉我,娘亲已病中膏肓,病体难看,不让我看。爹又在外地,我无人可求,连娘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至今都心里难安。”

    原来如此。

    接下来两日,就有消息传来,怀阳首富张孝全对北魏官商拓跋淳栽赃陷害,杀人越货,证据确凿,全部家产充公,一门一百多口人全部下监。

    而张孝全胆大包天,不仅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此次案件还阻碍了大梁与北魏的邦交,罪不可恕,圣上震怒,着重下旨,让怀阳地方官斩立决!

    后又有朝官上奏,张孝全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横行怀阳多年,怕是有背后的势力支持,若不深查,挖出那贪赃枉法的大蛀虫,势必还要祸国殃民。

    此言官乃御史张庆春大人,他一言一出,不少朝臣附议。圣上威严,当准把张孝全押解回京,三司重查。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要查的人,分明就是诚王赵真。

    向来谨慎的赵真于是多日来,连大门都没有迈出一步,门庭冷落。

    相反,荣国公府门前却车水马龙,日日门人清客不断,一派景象甚为繁华。连夏忠良也不能免俗,在夏胡氏的怂恿下,备了礼,也上门去叨扰了一番。

    夏秀安摒弃这一切外界变化,让浣碧盘点了一下她所有值钱的财产,说来笑话,堂堂尚书家的千金,手里能用的银子,统共也就八九十两,还不到一百两。

    那些首饰,全部当了都值不了两个钱。

    就这么一点银子,想要离开京城带平安远走高飞,恐怕还支撑不了一月就要在外地沦为乞丐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没有一定的安全措施,就凭两个女孩子,这一出去,还不立即被人卖去青楼才怪。

    而所谓的安全措施,自然也要使钱。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到还有两间可支配的绸缎铺子,夏秀安赶紧拿了房契出门。待到芷烟绸缎庄,看到拓跋赋还在铺子里,不禁诧异道:“你叔父的案子已结,官府也不再抓你,你怎么还没回北魏?”

    “五姑娘很希望我离开?”拓跋赋紧绷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这个……呃,不是,我只是认为你呆在我这铺子里,算是大材小用了。”这些日子来,绸缎庄的盈利相比以前只好不差,自然都是这厮的功劳。毕竟他以前是跟着他叔父跑大生意的,在这里经营绸缎庄,自然有些暴殄天物。

    拓跋赋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想我呆在这里,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临行前,我还有一事与你说。如果你现在得空,可以先请我去醉香楼吃一顿。权当我给你这多日子来的劳务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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