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习和韩旗连夜赶去紫云观,到了之后便见紫云观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两人对视一眼,朝两个方向分别打出石子探路,见没有异样后,直接翻身而入,“去柴房。”韩旗压低声音,对言习说道。
言习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绕到后院,虽然韩旗之前来过此处,但是却也只是在前殿,言习则是根本没有来过,所以两个人只能摸索前进。
“这有人。”言习指向一边亮着微弱光芒的屋子,这漆黑一片的时候,这点光亮尤为明显。
“大人吩咐了,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全身而退,不然这紫云观怕是保不住。”言习和韩旗躲在暗处,听着里面的交谈。
没想到第一句话就透露出了这么大信息,两人屏住呼吸,默默听下去。
“那片树林我们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会留下痕迹,还请大人放心。”
“今天太子又去查了,只怕已经发现蹊跷,所以动作一定要再快一些,紫云观一定要坚持避世,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好,只是不知道大人接下来还有何打算?”
“大人的意思是接下来先停手,至于答应你的事情,过一段时间,风声小了,大人自然会办妥。”
……
两人听了一会儿,不过后来都是一些闲谈,没有什么有用的事情,两人商量一下,一人就在这盯着,一人去找柴房。
因为韩旗今日一同去看了现场,便由他去找柴房,言习则留了下来,约定半个时辰后在紫云观后山碰面。
韩旗离开去找柴房,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整个紫云观就像一座空城一般,寂静空幽,他心下诧异的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找到柴房后,韩旗观察一番,才悄悄推开后面的窗户,闪身进去。
没想到脚刚落地,还没有站实,就有一抹冰凉抵在他的脖子上,随即一声冷喝传进他的耳朵里,“什么人?!”
韩旗心下一紧,手上便想动作,“别乱动!”
随着他微微抬手,一声冷喝再次传来,韩旗这回不敢乱动了,因为对方能轻易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显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不对,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声音实在有些熟悉。
那人见他老实之后,直接抬手拿下他罩在脸上的黑布,韩旗来不及阻止,一张脸就这样暴露。
“韩旗?”那人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韩旗的脸后微微一愣,随即撤下了抵在他脖子上的银针,向后撤了一步,拿下自己脸上的黑布。
“三小姐?!”这下韩旗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也免不得惊呼,难怪他觉得熟悉。
乐竟夕见状急忙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食指放在唇中间,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点声,你这是想把人招来不成?”
韩旗急忙噤了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乐竟夕这才撤回手,“是太子让你过来的?”乐竟夕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是,太子让属下夜探紫云观。”韩旗毕恭毕敬的说道,跟着她一起走到柴火堆。
“你看,这么多柴火,怕是紫云观用上半年也用不完。”乐竟夕指着柴火堆,神色不明。
“我和言习刚刚在偏殿偷听到一段对话,应该是哪位官员和紫云观一起谋划了这件事,还应允了紫云观什么事。”韩旗回想起刚刚的对话,简单说给乐竟夕。
乐竟夕微微点了点头,“言习呢?”
“还在那。”
“好,我们去偏殿!”乐竟夕伸手从柴火堆中间抽出一块柴火,交到韩旗的手上,“把这个交给太子,应该是那片山林的树。”
韩旗微微诧异,“这……”然后看了看柴火堆的顶端,拿下了一块发现已经全部干燥,不像手中的这块还有些潮shi。
“你藏东西会放在表面?肯定是要放在中间才安全。”乐竟夕看到他的动作淡淡一笑,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乐竟夕和韩旗立刻屏住呼吸,乐竟夕给韩旗使了个眼色,两人顺着韩旗进来的窗户又翻了出去,躲在墙根。
“这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非要查看什么柴火。”那人开了柴房的门锁,一边进来一边嘟囔道,然后走到柴火堆前,“哈欠,这么多柴火往后山运,得运到什么时候。”
那人显然睡得迷迷糊糊,对于被叫起来十分不满。
没过多久,又来了四五个小道士,每人后背上背着一个箩筐,把柴火堆上面的柴火扒开,将中间的柴火装到箩筐里。
乐竟夕看了韩旗一眼,两人便跟着那些小道士一同去了后山。
出了紫云观,朝着后山走,在一个不起眼的山东面前,为首的道士扒开表面的浮草,眼前赫然出战一道石门。
道士在一块石头面前比划了一下,石门应声而开,身后的小道士们便鱼贯而入,进了山洞,没过多久,带着空了的箩筐又重新出来。
他们离开的以后,乐竟夕和韩旗闪身而出,同时出现的还有言习,“三小姐?!您怎会在此?”
虽然他不似韩旗那般大吵大嚷,但是满脸也都写满了惊讶,好像乐竟夕出现在此是一件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就许你们夜探紫云观,不许我来?”乐竟夕没好气的睨了他俩一眼,随即越过他们走到那扇石门前,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印记。
“走了。”乐竟夕留下印记后,便招呼着言习和韩旗一同离开。
言习和韩旗将乐竟夕一路护送回将军府,乐竟夕在他们走之前,转过身语气不善的对着言习说道,“让你家小王爷少操心。”
乐竟夕翻身进了将军府后,言习和韩旗也各自回了府邸,将晚上的收获一一禀明,当然了,言习还没忘记乐竟夕的话,原封不动的对着谈榕说了一遍。
“呵!她这是担心我。”谈榕听完心情大好,半点也没有气恼,“去,给我搬一盆鸢尾花进来,我要好好修剪修剪。”
“爷,您现在还不能乱动。”
“不是有你么?按照我的吩咐,你来剪!”
言习只得这大晚上认命地做起花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