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孙氏又去小朵那边,“你咋也不多睡会身体才刚好就去碰冷水,不怕生病啊”
小朵也抿嘴笑了笑,“娘,我早好了,再说了,洗衣裳是要动来动去的,身子骨还发热呢”
“瞎说”孙氏道,她洗了大半辈子衣裳,会不晓得
小朵没有反驳,继续说“我想快些搞完这些活计,好早些去草场,我身体好多了,可以自己走去,孩子们就不带过去了,我傍晚再回来。”
孙氏愕了下,“啊今个一整天都留草场啊”
小朵点头,“嗯,公爹腿脚不好,这段时日又断断续续的病,活计都压在大伯肩,我多帮他分担分担。”
“那你自己的身体”孙氏欲言又止。
小朵将桶底剩余的水泼到旁边的花坛子里,转过身冲孙氏温柔一笑,“娘放心吧,我都二十出头的人了,做啥我都心里有数。”
小朵这边,似乎,好像,勉强算是恢复了正轨吧
小朵每天起早贪黑往返草场,不怎么忙的时候就把两个孩子带过去给牛贩子和胜男爹热闹热闹。
草场忙起来的时候,她就将俩孩子留在娘家,让孙氏帮忙照看。
家里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私底下还是免不了会讨论几句项胜男到底在哪。
但是当着小朵的面,那是万万不敢提半个字的。
而小朵呢,跟任何人这里也都不提起项胜男半个字,每天就是吃饭,干活,来回的奔波,请旺生去草场帮胜男爹治病都请了好几回。
村里人聚在一块儿的时候,没少谈论这些事儿,就算是嘴巴最长最碎的几个妇人,看到小朵经过,都会默契的闭嘴。
没辙啊,小朵的遭遇太让人心疼了,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都不清楚自个守的到底是活寡还是死寡。
这些长舌妇人们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不敢跟小朵那打听,那就是老杨家和骆家的威慑。
杨若晴是专门让刘氏放了话出去,但凡村里哪个人多事多嘴敢在小朵,或者灵灵娇娇那里嚼舌根子,休怪她拿剪刀剪了她他的舌根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这天,被安排出去打听事情的骆风棠和夜一回了村。
关于山里那座姐姐坟被莫名迁坟,还落下两截骸骨的事儿,最近在村里的热度也是跟项胜男失踪一事旗鼓相当。
因为有老杨家和骆家的震慑,项胜男失踪一事的热度渐渐熄灭下去。
姐姐坟的热度来了个反超,成为长坪村八卦事件的榜首。
所以听闻骆风棠他们回来了,杨华明他们,几位村老,还有当初被找过来商量这坟如何善后的相关人都自发赶来了杨华忠家听第一手消息。
“岳父,这几天我和夜一照着爷的地名找到了当年那个弟弟入赘的人家”
面对满屋子的人,骆风棠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陈述着事情的经过和结果。
屋里有的人跟骆风棠平常打的交道少,都以为骆风棠除了不喜欢说话,还有重要原因可能是不太擅长说话,毕竟很多性子闷的人遇到人多说话就紧张,结巴。
而此番当他们领略到骆风棠这说话的气势时,都不由得大开眼界。
如此的流畅,声音也好听,说话也让人能听明白,一条条的,没有半句废话,句句都是实打实的硬料
真不愧是当大将军,率领千军万马的大人物啊
常羊山谷外。
武王站在悬崖边,望着前方的云雾。
这世世事变化如此迅速,但山间的云雾,却仿佛千万年未曾变化。
但武王知道,即使是自然,也一样会变化的,只是变化的时间跨服很长而已。
所谓的沧海桑田即是如此。
武王深吸一口气,脚步不停,身体已经给进入云雾之中,向着下方落去。
“有敌情”
最前面防御阵地里的教徒,跳出来,向后面发出了警报。
武王袖袍一挥,前面想要冲过来的数名教徒,已经被卷起,向后面倒去。
随后,他脚步向前,以极快的速度向里面行去。
“快,跟后面人说,有强敌闯入。”倒在地的教徒,还在叫着传递消息。
不过,随后赶到的教徒,根本没有对武王形成阻碍,武王一马平川的向着里面行去。
连闯三道关以后,武王长啸一声。
“故人来访,还请老朋友们现身一会”
武王的啸声十分绵长,回荡在山谷之中。
到了第四道关口时,远处就有一道身形,迅速赶来。
那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虽然年纪很大,但面色红润,看样子身子骨很硬朗。
“我道是哪位敢来闯谷,原来是武王,你还没死啊”老者大笑道。
“耶律平,你家的教主呢怎么没见出来”武王停住前进的步伐。
“你问的是哪位教主”耶律平手中的拐杖戳在地。
“以前的老教主还在人世吗”武王问道。
“不在了,当年你离开此地以后,没过多久,老教主就坐化了。”耶律平叹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老教主当年还教过我几手”
“后来的教主呢独孤那家伙,不会也坐化了吧”武王叹了一声,随即抬头问道。
“武王说笑了,独孤老一直都在。”耶律平道。
“那好,带我去见他,我有要事与他相商。”武王挑眉。
“可以,武王请。”耶律平伸手道。
三道防线后面,还有十余道防线,但武王一路行过去,此地却没有当年精兵把守的森严气息。
“耶律,你们这里的布置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当年,这里处处把守的精兵,外面人想要进来,非得千军万马才能做到”
“如今你看,松松垮垮的,怎么会这样”武王问道。
“时过境迁啊,昔年独孤封锁消息,一夜之间,就让此地变成这样。”耶律平摇头叹息,显然,他是不赞同这一决定的。
“有意思,独孤那家伙还有这魄力看来,是要见见。”武王的脸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越过十几道防线,逐渐进入了庞大的广场。